小孩心性天真,甚至她都不知道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的定義,而在她們清純的世界中,只要給她棒棒糖喫的那就是好人。
而文東也被果果的純真所感染,心情非常不錯。
不過這種不錯的心情僅僅只是維持了一小會而已。
一隻胳膊託着果果的小屁股,另一隻胳膊上面還吊着一個大丫頭,從剛出無菌室,欣寒就緊張的用手抓着文東的胳膊不鬆手,好像生怕自己把她妹妹拐跑了一般。
“你真的能治好果果的病?你沒騙我?”
還沒走出樓門,這話她已經問了不下二十遍。
——
凌雲對這所孤兒院很是熟悉,在他的帶領下,一行三人來到果果的主治醫師付清華的辦公室。
付清華,畢業於天夏國排名第二的華中科技大學醫學院,畢業後就職於其學校下屬華中醫院十年之久。付清華在大學時便素有醫學才子之稱,主攻內科,在學校的支持下,他一邊繼續學習,一邊爲其下屬華中醫院效力,兩年後成功獲取醫學博士學位,在華中醫院更是名聲大噪。
在四年前,被張三白以500萬的年薪聘請於這所孤兒院,是果果的主治醫師,據說當初聘請付清華時,張三白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付清華家境貧寒,攻讀博士學位也是學校一直以來的支持,所以張三白不但給了付清華天價的聘請金,還給華中醫院其下的基金會捐獻了1000萬,付清華這才答應。
付清華今年剛剛四十五歲,暗灰的薄毛衣外面是一件潔白的大白褂,戴着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非常儒雅。
“咚咚。”
“請進。”
“付叔叔,果果來看你啦。”辦公室門打開,響起果果清脆的聲音。
“果果?”付清華當先看到了果果,眼中閃過一絲奇怪,隨即便將目光看向抱着果果的青年男子,疑惑道:“請問,你是?”
“我叫文東,是這所孤兒院以後唯一的資助者。”文東直接說道。
張三白的死並沒有刻意掩蓋,付清華自然知道,而文東一句話他便明白了過來,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青年接手了張三白的職位,也就是他現在的老闆。
而張三白的身份他自然也瞭解一下,對這個青年心中也有一絲忌憚,但也沒表現什麼。
“你好,文東先生,請坐。”付清華點點頭,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來,欣寒,你也坐。”
“謝謝付叔。”跟在兩人身後的欣寒衝付清華微微一笑,坐下身來,只不過表情有些怪異,悄悄的看了文東一眼,這個傢伙不會是真的能治好果果的病吧?
雖然一路走來,文東非常肯定說他自己能治好果果的病,但欣寒始終還是不相信,看到文東抱着果果大大方方的坐下,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希冀,雖然很不相信,但是她又希望文東真的有本事將果果的病治好。
“您叫我文東就好,您能不能跟我詳細的說明一下果果的病情?”
——
“這不可能。”當聽到文東說他用鍼灸之法便能治好果果的病,付清華搖了搖頭,表情確定,作爲果果的主治醫師,果果現在的病情已經嚴重到了什麼程度,他非常清楚,鍼灸之法雖有獨到之處,但要說能治好這種絕症,就算割下他的腦袋也不相信。
“不行,沒有人能爲另一個鮮活的生命負責,你也不行。”付清華堅決的搖頭,觸及到自己的原則,他也是絲毫不害怕頂撞到文東。
對於付清華的堅決,文東倒沒有生氣,畢竟他自身的醫術根本無法用醫學常識來說明白,而要給果果治病,就必須要得到這位主治醫生的認可,要不然在救治的途中被打擾可就不好了。
“果果,你願意讓哥哥試一試嗎?”文東沒有多說,轉頭看向一旁的果果。
聞言,果果小嘴蠕動一下,稍稍側頭看向一旁的姐姐,她畢竟還小,心裏沒有主意,就看向最信任的姐姐。
“文東,救治的過程中果果會有危險嗎?”欣寒使勁吸了口氣,表情嚴肅的說道。
“沒有危險。而且,我肯定能治好果果的病。”文東同樣嚴肅的說道。
聽到文東的話,欣寒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果果身上的病讓她受了多少苦,沒有人知道這個堅強的小丫頭是怎麼挺過來的,而機會就在眼前,她的小手緊緊握起,看向果果,她意動了。
“我願意。”突然,果果自己說道,小手攬住文東的脖子。
——
“我現在就安排手術室,至於你說的銀針,我這就吩咐人出去買,不,我自己去。”
因爲有關係,他早在多年前就將果果的病情傳到了華中醫大,那些見多識廣,博學多精的醫學教授都對果果的病束手無策,而他這幾年最多的也就是研究如何延續果果的生命,至於說根治,尤其是從文東這種既年輕又是黑道的青年口中說出,對他來說無異於天方夜譚。
但,當事人果果自
己都願意一試,付清華自然再不能說什麼了,雖然心中萬般不相信,但也無可奈何,他倒要看看文東是如何將果果的病治好的。
而跟果果相處幾年,他也是喜歡這個懂事又堅強的小女孩,雖然給文東一試的機會,但一些突發意外的事情他都要事先做好。
“好,那麻煩付醫生了。”文東點頭道。
“沒什麼麻煩的,如果你真的能治好果果的病,我這輩子給你當牛做馬也願意。”付清華說道,明顯一點都不相信。
“付醫生說的可是真話?”文東眉頭一挑說道。
“當然。”聽到文東這個時候還在關心這些,付清華也是有些生氣,點頭說道。
“那好。”
——
“文東,你真的不是在說笑話?你現在去攔住付醫生還來得及。”眼看着付清華好像負氣一般離開,欣寒着急的說道。
“去看看手術室。”文東瞥了她一眼,抱着果果離開。
“你……”
一行四人來到手術室門口,文東便清楚的察覺到懷中果果抱着自己脖子的手緊了緊,本就病態蒼白的小臉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害怕之色。
果果終歸還是個小孩子,對這種給她痛苦、冷冰冰的手術室有着本能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