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的早晨,荀歡爸爸早早地起牀,做了荀歡喜歡喫的早餐——蘑菇雞肉紅薯粉。
呀,今天什麼日子,誰生日嗎?爲什麼做這麼好喫的早餐。荀歡洗漱出來,看到這些早餐,眼裏放光地問。
爸爸有些不高興,平時也沒怎麼虧待你吧,這樣的早餐很稀奇嗎?但是,爸爸轉而又說:荀歡呀,現在你們的作業有這麼多嗎?他們不是都說已經減負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多作業呀。你昨天做到零點了還沒熄燈,是因爲什麼呀,真的有這麼忙嗎?
荀歡說:你聽他們瞎說,真正減負的話,就學學校那一點知識,能夠順利上個普通的初中,高中肯定是考不上的。減負只是完美主義的美好想法,真的落到實處的話,還是要看你自己需要什麼呢。
我以後還想上四大名校的高中,所以呢,現在,必需勤奮點。我認識了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我也想成爲他那麼優秀,他還把學習資料都給我做了,他說下次去參加考試,如果是市裏前二十名的話,可以去那個培訓機構,不用交一分錢。
真的嗎?荀歡,你真的交到這麼好的朋友嗎?她是誰呀,住在哪裏呀,讓爸爸去感謝一下他呀。但是,你也不要被別人騙了哈。
荀歡邊走邊說:爸爸,你就不要管了,我要去上學了,等下我還要去請教他幾個學習上的問題。
哦,爸爸望着荀歡遠去的背影,心裏覺得非常滿意。
荀歡急急地去學校,也希望在路上能夠看到王丁的身影。
吳優從後面追上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荀歡,你走這麼快乾什麼,今天又沒有朝會,你是要去找王丁嗎?
荀歡側臉看一眼吳優,轉而笑着說:吳優,你腦海裏怎麼就裝得下王丁麼?
吳優笑笑說:五年級前,我眼裏都沒有看見王丁,現在五年級後,我特麼天天看到你同王丁在一起呢?到底是我眼裏就裝得下王丁,還是現在的你,眼裏只有王丁呀。
荀歡雙手拱起作揖道:拜託你別說了,我們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王丁真的是一個有思想,有夢想,又自律的好少年,在他身上,我能夠學到好多東西。他太優秀了,在他面前,我已經不只是自卑了。
確實,他什麼都優秀,只要想學什麼,就一定能學得好。爲什麼會有這麼優秀的人呢。
人家真的很自律,很珍惜時間,很有原則……
吳優斜眼看着荀歡說話,嘴巴嘖嘖誇張地說:我的天呀,你這如癡如醉的情度,是已經陷得很深了吧。
荀歡板起臉,正色道:你的心裏能不能陽光一點,再說這個那個的,我就不理你了。
死病毒,現在尾巴真的翹上天了呀,還動不動就不理這個不理那個。李欣禹在後面,大聲地尖叫着。
吳優和荀歡都嚇了一跳。
等荀歡回過頭來的時候,李欣禹一步湊到荀歡的面前:是不是也不理我了呀。
切,荀歡癟嘴,但是故意半蹲下身子說:皇上,給您請安。
李欣禹興奮極了:以後不叫你病毒了,你現在越來越會做人了。
吳優說:你不叫病毒你不難受嗎?你的那些刁民呢,今天怎麼微服私訪了嗎?
李欣禹臉一紅,有片刻的緊張和不好意思,不過他很快就調節過來了。
李欣禹眼尖:荀歡,按照我的直覺,你是在找王丁麼?
荀歡啞然失笑:你以爲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嘿嘿,你今天怎麼找也是找不到王丁的,理由我就是不告訴你。
爲什麼?吳優不解,這個學霸可不是輕易缺課的。
你胡說吧?荀歡不敢肯定也不也否定,但是,心裏卻微微有種不好的預感。
逗你玩,就是不告訴你們。
李欣禹說完一溜眼跑了。
荀歡感覺自己一點興致也沒有了。
跟着吳優走,本來兩個人是要走左邊上樓梯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兩個人今天都反常,一致調整腳步走了右邊的樓梯。路過五四班教室的時候,吳優搶先說:荀歡,你看,真的沒有王丁。
荀歡其實早就看見了,但是她安慰吳優說:你別聽他瞎說,王丁等一下就會來,可能昨天週末作業多,早晨在家裏補作業去了。
荀歡說完,心事重重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會有什麼事吧?荀歡自己問自己。
不會,應該不會,能有什麼事呢?荀歡自己答自己。
那是因爲什麼呢?
生病?
不可能!
忘了起牀?
不可能!
補作業?
也不會補這麼久呀!
那到底是因爲什麼呀,荀歡感覺五爪繞心一樣,坐立不安。
陽燕妮看在眼裏,急切切地問:荀歡,你大姨來看你了嗎?
荀歡不好意思地笑笑:沒有,還早着呢?
那你一個早上坐臥不安的,究竟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讓你心神不寧一樣。
沒有,沒什麼?荀歡趕緊僞裝。
還嘴硬,你看你一張臉上寫着一個大大的煩字,眉頭都擰成川了。
忽然,陽燕妮湊過來。神祕地問:跟王丁分手了嗎?
沒有的事,你不要亂猜!
那是沒有分手?
你跟吳優一樣,八卦得要死,話說你們心裏能不能陽光一點,這都才幾歲呀,分手分手的,說出來都覺得害臊。
陽燕妮呵呵笑着,我就感覺你今天早上心事重重的樣子。要麼就是有什麼事,要麼就是要作什麼決定。不過,我還是勸你,什麼事都不及上課重要,你還是安心上課算了。
荀歡點頭莞爾一笑,心裏卻還是在想:王丁到底去哪兒了呢?
課間休息的時候,荀歡神不知鬼不覺地檢查了學校的幾個地方,乒乓球檯,足球場,花壇,班主任辦公室……
因爲匆忙,腳趾頭踢到一個石頭上,都踢脫皮,痛得荀歡齜牙咧嘴,依然沒有發現王丁的影子。
荀歡索性一屁股坐在一個花壇邊上,心裏焦躁得更厲害了。
不會真的病了吧。
荀歡忽地又站起來,神情恍惚地上樓。
百無聊賴,兩節課就在這樣的焦躁中非常不安非常忐忑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