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爸爸今天上完班就回家準備了好的飯菜。東坡肉,油炸紅薯坨坨,小雞燉蘑菇。但是,兩個人今天卻沒有什麼胃口。
荀歡安慰他們說:不要太傷心了,秋季的時候,你們那裏可能會建一個新道館。
真的嗎?兩個人的眼睛突然放光出來。
應該是真的,王丁說出來的話,從來就沒有食言過。
姐姐,你對王丁的評價很高呀。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咳咳!荀歡爸爸在此時使勁地咳嗽兩下。兩個小鬼還想說什麼,一下子就閉嘴不說話了。
荀歡知道爸爸的意思,知道他們心裏在想着什麼。很輕鬆很淡然地說:不是因爲我對人家的評價很高,而是人家真的做得很好,牙齒當金使,從來不食言。
那我們就乖乖地等待道館開張好吧,不過,姐姐,以後也是免費的嗎?
這個啊,不知道,應該不會全部免費。因爲即使道館不賺錢,但是也要生存下去呀。
是的哈,反正我不管他收費還是不收費,我都要去學。堂弟說。
你就知道學學學,就你那三腳貓功夫,還想學啥子。連橫叉豎叉都弄不了,打個太極一章,都是胡亂來的,好像鬼子打架一樣。
哼哼哼,就你能耐是吧,你橫叉豎叉做得很好是吧,我也沒見你好到哪裏去,不要五十步笑百步好吧。
好一點,也是比你好。不是嗎?
切,以後就把摔你幾條大街。
……
小孩子這樣吵着,荀歡聽着心裏覺得太好笑了。
真想坐在他們面前,聽聽他們這麼天真無邪的辯論。但是,作業太多,資料太多。自已又沒有去參加外培,就得比別人花費多一倍的時間。
王小勤給的作業和資料。奧數和物理越來越難。有時候,一個題目的圖形都要旋轉了好幾回,自己的腦袋都被轉暈了。
“怎麼這麼難?”荀歡感嘆着說。這時候,手錶的信息聲響了起來。
荀歡心情鬱悶地把信息打開,王小勤說:明天中午請你們喫飯,可好,因爲我明天中午在那個跆拳道館上課。
請喫飯?你賺到錢了嗎?
呵呵,也不是啦,就是父母給的錢。
爲什麼要拿父母給的錢請我們喫飯呢?不喫,哈哈,等你自己賺錢了,請我喫飯,我就喫。
你就是那麼古板,受不了你。王小勤接着發過來一張笑臉。反正明天要請你們喫飯,就是那個吉布魯,很好喫的自助,幾個人的錢,我身上都夠的。
小樣。荀歡嘀咕着,爸媽有兩塊錢,就開始要擺闊了嗎?
誰誰誰?兩個小朋友八卦的心一下子涌起,飛奔到荀歡面前,兩隻手迅速伸過來搶荀歡的手錶看。
就你們事多!荀歡把手錶舉高,生氣地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姐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表弟說。
姐姐,你是不是在談朋友了,我爸爸媽媽說,你們現在談那些的話,確實太早,要過了二十歲,纔可以談這些。
是的,我爸爸媽媽說,那麼早就談那些事的孩子,都不是好孩子。
恩,我爸爸媽媽還說……
兩個小屁孩一臉懵相地看着荀歡,不知道自己剛纔哪裏說錯了,惹惱了她。
荀歡看着她們那個樣子,一下子就心軟了,覺得剛纔說的話,太直接了,立馬改口說:其實,你爸爸媽媽說的這些,雖然難聽點,但是出發點都是好點,都是爲了大家好才說的。
兩個小朋友立馬陰轉晴。
立馬轉變話題:哎呀,明天是什麼樣的新教練來教我們呀,真的好期待?
是的,聽說這些國家隊的今天晚上就離開這個城市了,明天都是清一色的新面孔,那會是一些什麼景象呢?
……
兩個人覺得站着說話非常累,乾脆坐到荀歡的牀邊,看着她寫作業。然後,堂弟順手拿起那個維尼熊,堂妹拿起那個瓷娃,覺得甚是稀奇。
姐姐,你在哪裏買了這麼她看的瓷娃,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眼神怎麼這麼逼真,還有這小手,胖乎乎的,真的太好看了。
你可給我拿好了,這可是人家在北京費了好大的勁選的。
北京?姐姐你去了北京了嗎?
沒有!
我也猜到你一定是沒有去過北京,一定是那個王教練送給你的對不對,我就覺得你們兩個人之間扭扭捏捏的一樣,一點也不自然……
你瞎說些什麼!荀歡一聲吼。
堂妹一愣,瓷娃掉到地上。
稀碎的瓷,地上像開了花一樣,慘不忍睹。
媽呀,堂弟尖叫。
堂妹嚇得退到一旁。
荀歡眼睛呆呆地望着那一地的碎瓷,心裏有一萬隻操你媽飛過。
爸爸見狀不好,立馬飛奔過來,用手撿起那些碎片,小心地放到一個盒子裏,嘴巴里不停的唸叨: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那一刻,荀歡的心,也跟着那些破碎的瓷片,碎了一地。
對……對不起……堂妹像個傻子一樣,立在一旁,等待荀歡發落。
爸爸好心地將她叫到一邊,輕聲地在她的耳邊說:你快點走開,別站在她面前,讓她添堵
荀歡的情緒無處安放,她把頭輕輕地靠在桌子上,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不好的感覺充斥在她的腦海,好像有什麼不吉利的事情發生一樣。
都說,女人的第六感覺是非常靈的。
王小勤第二天並沒有請荀歡喫飯。
見到荀歡的時候,荀歡飛快的走上前,想跟她打招呼,他理也不理,一個轉身就走了過去,一臉的不屑。
荀歡覺得莫名其妙。
她努力追上去:王小勤,什麼事又得罪你了?
王小勤頭也沒不擡,從鼻子裏哼出一句話說:請問這位拜金的小姐,被人欺騙的滋味好不好受?
被人欺騙?被誰欺騙?
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就是不知道呀?
你還要假裝是一朵潔白的蓮花嗎?
什麼意思?
還說什麼意思?李玉婷都告訴我了。連王教練也說你怎麼是這樣的人?窮不可怕,骨子裏沒有尊嚴纔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