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聲也漸漸大了起來。姜明一聽這,這分明是一個鐵錚錚的壯漢!
“行了大兄弟,放我們下來吧,那老螞蚱自恃身份,即使看出了你的破綻也不會追來了。”小胖子腦袋朝後,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胖爺都快吐了,別跑了,咱歇會兒吧。”
“不行,跑到前邊才安全。”那小公公聲音已經變成了渾厚的男中音。
姜明大驚,耷拉着腦袋看向小胖子,想在他臉上尋找答案。小胖子很乾脆的噘了噘嘴,意思很明顯:我也不知道呀…
壯漢扛着姜明他倆快速下山,來到了山腳下的馳道上。這時馳道上正停着一輛黑色的馬車,車前六匹駿馬,竟是天子行駕。
一般人是不能用六匹馬拉車的,那是死罪。只有天子才能使用六匹馬拉的車,而這車通體黑色,小胖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大哥,您,秦國的?”
噔~噔~!
小胖子話音剛落,兩人已經被那壯漢重重的扔在了馬車邊上,那人扛着他倆在崎嶇山路上跑了許久,雖有些喘息,但卻未見絲毫汗水,看來也是個有修爲在身的人。
這馬車通體爲黑色,四邊過丈,看起來十分恢宏大氣。
“華弟,人救回來了?”這時馬車裏傳出一道洪亮的男聲,一名黑衣黑巾的青年從馬車帷幔後面彎腰走出。
小胖子哧溜一下爬了起來,姜明也緩緩坐起,對着那壯漢和青年男子相繼拱手。
“駟哥,救回來了,就這倆生生,一胖一瘦,錯不了。”那壯漢隨意的道。
姜明和小胖子還在傻眼,那黑衣公子便笑呵呵的拱手道:“在下秦國太子秦駟,奉我父親之命來接應兩位。這位是我弟弟秦華。”
“駟公子好,華公子好,在下姜明。有勞了。”姜明感激的拱手。
“兩位公子好,在下陳圓圓,承蒙兩位搭救,感激不盡。”小胖子學着姜明的樣子,嚴肅地道。
“駟哥,你說那楚國老頭是不是傻,我本來沒想着沒這麼容易,咱秦國的修者又還沒到,我原本想就這麼拖上一會兒也就罷了,可又有點慌,怕他看出端倪,現在想想還真有點後怕。”秦華紅着臉道。
秦駟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一快青銅殘片,面色嚴肅地道:“你真以爲他沒看出來?依我看他是故意放你們走的。此事不許再對外人提起,記住了嗎?”
“是,駟哥,華弟記住了。”那壯漢對黑衣男子畢恭畢敬。
姜明在秦國的時候便知道。這倆人是親生兄弟,乃是當今秦公僅有的兩個兒子,但這公子華對公子駟如此言聽計從,倒還是有些出乎姜明的意料。
傳說秦國王室與別國王室大有不同。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看來傳言不假。
“兩位請上車吧,咱們邊走邊聊。”秦駟開口。
這馬車縱橫一丈,裏面也十分寬大奢華,乃是秦王的玉輦。如今竟然借給兩位秦國公子來接應小胖子與姜明,這讓兩人心中非常疑惑。
秦駟說到這裏,轉眼瞧着姜明道:“姜老弟,你們師兄弟二人爲何選擇這最難走的一條路入秦呢?若是南下,混在商旅隊伍之中,或扮成一般流民,隨波逐流,雖然慢些豈不更好?”他眼神之中頗多玩味之處,似是期待姜明的答案。
姜明聞言,也微微笑道:“姜明冒犯,不知公子爲何選擇在這裏接應我二人呢?”
秦華看他倆在這裏打機鋒,有些耐不住性子了:“好了,你們倆別這麼說話,我都嫌累。我駟哥說了,若是你們倆沒有走這條路,那不救也罷!”
姜明與秦駟聞言相視大笑。
秦華此時早已去偏處換了正常的裝扮,原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高大漢子,看起來威風凜凜,有大將之姿。
又走了片刻,馬車前方突然有數道勁風自高空疾馳而來,姜明神識掃出,來的竟是四名能夠御空飛行的高手,頓時心中慌亂。
“不必驚慌,來人是我大秦銳士。”秦駟揣着手閉目養神,但好像一切又都在掌握之中,一派王者氣度,讓姜明暗自佩服。
“啓稟兩位公子,我等來遲,還望兩位公子恕罪。”那四人並未來到馬車之上,馬車也沒有停下,而是那四人凌空跪在前方,隨着馬車的速度後退。
秦駟仍舊雙眼緊閉,冷聲道:“無妨!有勞四位前輩沿途護衛了。”
“是!謹遵太子之命。”那四人應了聲,而後再無響動。姜明本想以神識探查他們去了哪裏,卻也怕被人發覺了尷尬,就此作罷。
一月行進,已經漸漸接近秦國邊境。小胖子與姜明身上被那楚國老頭隨手一劍震得傷勢不輕,時至今日方纔徹底無礙。
這一個月,共處一室,這四個年輕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姜明取出了太阿劍,送給秦華,並講了此劍得來的原委,秦華欣然接受,愛不釋手。
這一路上四人無話不談,姜明被秦駟的氣度與王者心機深深折服,而秦駟也驚異於姜明見識卓絕,頗有謀略,兩人更是惺惺相惜起來。兩人一談起來便是沒日沒夜,恨得小胖子與秦華時常在一邊大口喫肉喝酒,白眼貧翻。
小胖子遇到了秦華那也是臭味相投,兩人都愛喝酒喫肉大快朵頤。時常躲在玉輦的角落裏或者跑到車廂外一邊喝酒一邊乾嚎。
這一日,終於抵達秦國函谷關外。
秦駟率先下車,站在函谷關外仰視這天下雄關,不禁開口對着姜明說道:“秦駟不才,欲以有生之年,滅六國,一統天下。不知姜明兄弟可有心助我?”
姜明聞言,意氣風發:“當年韓楚誣我竊他之玉,我便有豪言竊國再先,而今太子給我這個機會,當先滅韓國以試秦刀!”
兩人相視大笑,氣吞霄漢。驚得馬車頭上醉醺醺的小胖子與秦華手裏的酒瓶子都差點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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