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頂,也早已空無一人。
好像擁有了一整座山。
就連整個夜空都是他們的了。
唯一的問題是。
有些冷。
就在李崢佈置望遠鏡的時候,後面帳篷前蜷着的林逾靜,已經控制不住發出了牙齒打顫的聲音。
李崢只哼笑一聲,回過頭來。
在自備照明燈光的映射下,林逾靜已經快抖出虛影了。
“冷?”李崢問道。
“唔-u-u……”林逾靜把自己抱得更緊了一些,“原以爲長運動衣就夠了……”
“呵。”李崢緩緩走過去,使勁擡了擡身上薄羽絨服的領子,而後眼兒一瞪,將拉鎖一提,拉到了頭,“而我,一點也不不冷。”
“……”林逾靜猙獰望去。
回來了。
想叉猹的感覺,回來了。
李崢只伏着身子,同時又把下巴揚得老高:“說沒說山上冷?”
“唔……”林逾靜獰目扭頭。
“說沒說要帶羽絨服?”
“嗤!”林逾靜齜牙罵道,“我自己凍死就好了……起開!”
“不至於。”李崢揪着領口道,“我裏面,還有一件羊毛衫,再裏面,還有保暖秋衣。想要就告訴我,不告訴我怎麼知道你想要呢?”
林逾靜氣得一趴就要鑽進帳篷:“凍死也不要!”
“哼,還是老樣子啊,嘴硬。”李崢搖頭一笑,這便從老李巨大的登山包裏取出了一件羽絨服,“就知道你懶得準備,一段關係中,總要有一個人被逼到算無遺策。”
接着,一揚一披,就這麼搭在了林逾靜身上,
李崢柔聲一笑,順手擼了擼她的腦袋:“我大概,就是爲了補足你沒有的這部分而生的吧。”
“唔……”林逾靜先是一呆,再是一個側臉,而後忽然嘴一橫,一個甩手反是將李崢的羽絨服扔了出去。
“喂……”李崢剛一瞪眼,卻見羽絨服噹噹正正蓋在了照明燈上。
接着,他就被撲倒了。
又是剛要瞪眼。
便又被林逾靜給捂住了。
此時此刻,在這失去視力,雙脣相觸的關鍵時間節點。
李崢腦子裏,一個念頭猛然砸了下來。
不行。
我要在上面!
接着,一個打挺翻身。
來不及唔唔,一個真·絕頂真空吸已經堵住了一切。
這一次,李崢讓林逾靜知道了。
什麼,才叫一家之主!
那是100%的主動,100%的自信,100%的掌控,100%的霸權。
15分鐘後。
當分開的時候。
林逾靜只剩下粗喘着氣,大腦一片空白。
表面上,這樣的結果,似乎與之前單純的缺氧經歷並無二致。
然而過程完全是不同的。
前者是吸乾,而後者是填滿。
當林逾靜試着支撐起身體的時候,不巧聽到了李崢那略顯粗重的性感呼吸。
這瞬間又勾起了種種回想。
於是她又倒了下去……
完了。
現在開始,光是聽到就已經受不了了。
以後再也無法正視那張臉了……
明明只是吻而已……怎麼好像……
唔唔唔……
林逾靜捂着臉打起滾兒來。
而李崢。
只是在旁輕輕擦了擦歪着的嘴角。
【掌控了xx的那個人,也就掌控了家庭。】
【——李毅】
地位之爭,已然塵埃落定。
哼,想不到,爭到最後,不過只是技巧和體能問題而已。
另一邊,林逾靜依然背身蜷着,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顫得像一根超弦。
“外面冷……不然我們進帳篷吧……”
“那怎麼行,說好了要觀星的。”李崢眼兒一瞪起身道,“現在正好是火星近地點,機會難得啊。”
話罷,他猛地起身,抄起林逾靜的羽絨服就扔了過去。
頓時,燈火通明,當林逾靜擋着眼睛起來的時候,只看到一個站在望遠鏡架子前瘋狂調試的身影。
事情就是這樣,有些人,絕頂的技巧也救不回來。
林逾靜看着李崢的樣子也生不出氣了,只是低着頭無奈一笑,便穿好羽絨服湊了過去。
“我以爲你就是爲了陪我才弄望遠鏡的……”
“天文誰不愛?”李崢擡起頭,對着星空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一番測算瞄準後,便又單眯着眼調整起角度,“但就像航天一樣,一位登月航天員背後,是一個國家全科技、全工業領域幾十年的努力,都去當浪漫的天文學家了,誰去造望遠鏡?”
“唔……”林逾靜舒了口氣,根本無意多看星空,只是輕輕地抱在李崢身後,貼着李崢的後背踏實地閉上了雙眼。
“喂,你這樣我不好對準。”李崢埋怨道,“這裏每釐米的偏差都會造成幾光年差距的。”
林逾靜卻依舊緊緊貼着,紋絲不動:“別說話,讓我趴會兒,就一會兒。”
“……嗯……”李崢終於也意識到了什麼,僵硬地不敢再動,掙扎了好一會才問道,“現在能說了麼……”
“那就快說。”
“我以爲……就是我以爲啊。”李崢嚥了口吐沫,“這種姿勢被抱住,會感覺到後背上被一對對稱的流體貼上……然而並沒有。”
“…………唔……”林逾靜的閒情逸致,瞬間破滅,乾脆一口咬了下去。
“疼。”李崢掙扎了一下。
“活該!渣猹!!呸呸呸!”林逾靜吐了口口水才罵道,“我明白了,你就是成心欺負我!!”
“那是欺負麼?”李崢無辜回身道。
“唔嚕嚕……”林逾靜又開始磨牙了,“我回去就告訴姥爺,看他不搞死你!”
想到沈越岑那張臉,李崢還真是慌了。
“使不得,我不說話了還不行麼。”李崢說着趕緊彎腰繼續調試,卻不知剛剛那一通折騰,剛好瞄準了一顆亮星,他想也不想便將距離拉到了頭,“土星!!看到土星了!!”
“唔?”林逾靜也瞬間失憶,小心地湊上來,生怕碰到李崢導致鎖定失效,“能看到星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