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個狠角色。
否則也不會把飯店乾的紅紅火火。
同時他還是大堂經理李澤昆的表哥,親表哥。
家族式企業是華夏特色。
“你是這家飯店老闆?”陸平問了句。
“正是。”尹光銘扯來一把椅子坐下,往嘴裏填了一支雪茄。
陳輝掏出打火機上前點燃,並在他耳邊輕聲提醒了一句:“他是汽貿城總裁的……”
尹光銘揚揚手:“我知道!外面那臺奔馳試駕車,應該就是他開來的。”
陸平點了點頭:“眼力不錯。”
尹光銘冷笑了一聲:“可你的眼力就差遠了!小夥子,我大抵也瞭解了一些情況,我的員工確實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剛纔已經懲罰他們了。但是你當衆在我飯店裏撒潑,欺我經理,打我員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別血口噴人!”陸平強調道:“我是替你教訓了他們,但並沒動手,這一點他們二位可以作證,這些工友朋友們,也可以作證。”
工友們都紛紛站了起來,力挺陸平。
“這個小兄弟說的沒錯,人家沒打人!”
“他也是爲了我們才……才讓這個經理,這個服務員道歉的。”
“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是你的人門縫……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們民工……”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有些義憤不平。
尹光銘猛地站起身來,將雪茄狠狠摔在地上:“哪特麼輪得上你們插嘴?看看你們這一副副德性,弄髒了我的飯店還有理了?不是我尹光銘瞧不起你們,是你們這些人太沒素質,給你們十秒鐘,馬上滾出我飯店!”
話鋒犀利,震懾全場。
民工們都被他的氣場嚇到了。
原本就是拋家舍業出來打工的,能忍就忍,他們敢得罪誰?
圍觀的客人中,也有一些看不慣了。
“這飯店老闆太不講理了,欺負民工算什麼本事?”
“沒素質的人是他啊!”
“我看啊,這飯店早晚得關門!”
人羣中陣陣議論。
陸平算是看出來了。
怪不得那大堂經理和服務員都狗眼看人低,根兒在這兒呢。
做老闆的都這副德性,員工能不效仿嗎?
他正要上前警告這尹光銘。
尹光銘卻指着圍觀的客人們罵開了:“希望我關門是吧?好啊,我就如了你們願,現在就關門歇業!我告訴你們,我尹光銘不缺客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在永州有的是朋友,永州味道能有今日的輝煌,全憑朋友捧場!”
好霸氣的老闆。
顧客就是上帝啊,他居然驅逐客人?
幾名男服務員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開始驅趕客人。
李澤昆和陳輝見此情景,當然也站到了自己老闆那一方。
既然老闆都翻臉了,他們也好藉機找回尊嚴。
客人們罵罵咧咧地被疏散出門。
那些工友們又坐不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啊?
就來喫個飯,提心吊膽,此起彼伏的!
這家飯店跟舊社會那種‘窮人與狗不能進入’有何區別?
李澤昆開始帶領男服務員們,驅逐民工們。
“大哥們,咱不走,今天這頓飯我一定讓你們喫成!”陸平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既來之,則安之,就得有個了斷。
尹光銘哈哈笑了:“我就不明白,你哪來的這自信!行,讓這幫民工看着也行,一幫農村來的土鱉,是該讓他們見見世面了。”
工友們個個焦灼不堪。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怎麼辦纔好了。
男服務員們站到一側,封住了去路。
一看平時就訓練有素。
“你確定今天要把事做絕嗎?”陸平往嘴裏填了一支菸,神色一凝看向尹光銘:“你可要想清楚了,代價會很大!”
“有多大?比天還大?”尹光銘坐在椅子上,似是有恃無恐:“不就是在汽貿城賣車嗎,有特麼什麼了不起的?啊?嚇唬誰啊?我尹光銘雖然沒那麼大的財力,但是朋友們都買我的賬,那是我爲人豪爽。我敞開門來做生意,從不欺負別人,但也絕不允許別人欺負我!我特麼的,不……答……應!”
陸平冷笑了一聲,也扯過一把椅子坐下。
反正站着也挺累的。
“本來這件事已經挺圓滿,快畫上句號了,你那經理也認識了錯誤,但讓你這麼一摻和,反而把事情鬧大了。乾脆,飯店別幹了。但我今天已經點了餐,在你關門之前,你必須先把當前的客人伺候好。這是你們最後一次營業,要珍惜。”陸平說着,衝那李澤昆喊了一句:“通知後廚上飯,別讓客人等久了!”
李澤昆看看陸平,又看看尹光銘,神態很糾結。
陳輝藉助尹光銘一些膽色,指着陸平鼻子罵道:“別t知好歹!”
陸平一巴掌煽過去。
陳輝原地轉了三四圈兒,開始數星星。
衆服務員想上前羣毆,但被尹光銘擡手止住。
“都別動,你們揍他一頓又能怎麼樣啊?解恨嗎?”尹光銘神態自若地說道:“對付這種市井小廝,自有專業人士更在行。我朋友馬上就到,揍人,他們是專業的!你們今天也算有眼福,看看人家是怎麼打人的,學學!”
李澤昆頓時一臉釋然,還是表哥厲害,定是請到了社會人助陣。
那幫人可不管你有錢沒錢,手段黑着呢。
陸平也明白過來,怪不得這廝一直胸有成竹,原來是暗中搬了救兵。
這倒也不奇怪,像他這樣的成功人士,誰不認識幾個硬點子呢?
大不了給幾個錢,就有人願來平事。
“尹老闆,就爲了這點小事,還請幫手,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陸平笑了笑。
尹光銘一臉虛張聲勢:“這就怕了?別呀,還沒開始玩兒呢!小夥子,你不是想玩兒嗎,銘哥就陪你好好玩兒一把!也算是給你上一堂社會課,牛逼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壘的,你會明白,永州味道銘哥不好惹。”
陸平嘆了一口氣:“我只是怕你連累了別人,人家很無辜。”
“有趣,相當有趣!”尹光銘吐了一口菸圈兒:“看你這年齡,肯定是沒喫過大虧,你是不知道這個社會有多險惡。偌大的永州城,每天都有人捱揍,每天都有人從正常人,變成殘疾人,甚至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