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支早有防備。
而且剛纔陸平還曾與他用眼神交流過。
這一刻,若雨那兇狠的眼神,勝卻剛纔萬倍,如同一個嗜血的女鬼,整個臉面陰冷而恐怖,哪還像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女孩兒?
格支一個疾速轉身,避開了若雨偷襲來的這一刀。
短刀猛烈地插入後面的沙發上,只露出若雨的一隻手和短匕的手柄。
若雨沒有絲毫猶豫,拔出來便再向格支刺去。
格支站起來閃至她身後。
若雨一個旋身劃刀,逼得格支後退數步。
咪燦兒忍不住喊了起來:“若雨你瘋了,他是太陽神,你敢這樣對待太陽神嗎?”
“若雨,住手!”歐陽傲藍也焦急地喊了一句。
陸平一語道破天機:“她不是若雨。”
“什麼?”咪燦兒一臉懷疑地道:“哥,你又沒見過若雨,你怎麼知道她是不是?”
陸平反問:“你認識的若雨經過過專業訓練嗎?”
咪燦兒搖了搖頭。
陸平強調道:“但她卻是一個經歷過專業訓練的殺手,而且應該是從小就開始接觸了。”
“啊?假吉普?假若雨?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啊?”咪燦兒百思不得其解。
陸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走到歐陽傲藍面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帶所有人到地下室呆會兒,這裏交給我和格支。”
歐陽傲藍追問:“爲什麼?”
陸平提高了音量:“聽話照做!”
“好。”歐陽傲藍一怔後,點了點頭。她發現陸平的眼睛像是帶着一股特殊的魔力,令人無法抗拒。
就像是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殺伐萬千,下達了屠城的命令。
太可怕了。
“哈扎們跟我來,抓緊了!”歐陽傲藍已經意會到,陸平不會平白無故地把自己和衆人支走,他們一定要發現了什麼潛在的威脅,而她和哈扎們留在這裏,反而會成爲他們二人的累贅。
衆人跟過來一些,但仍有少數人站在原地遲疑不決。
“跟上你們公主走!”陸平掃視了還在猶豫的幾人,其中就包括咪燦兒。
哥?咪燦兒一臉驚駭。
她從來沒見到如此駭人的哥哥。
一個眼神,一個腔調,像是帶着魔力一樣,驅使她和另外三人不再猶豫地跟上了歐陽傲藍,並與衆人一起從樓梯下到了地下室。
“行了格支,別陪她玩兒了,也許後面還有大活。”陸平衝格支喊了一聲。
格支再避開若雨又一刀後,衝陸平笑了下:“我這也是受你的傳染,不太喜歡跟女孩子動手。”
陸平鄙視道:“別的沒學到,我唯一的逆鱗你倒是學到了。”
“好了,不跟她玩兒了!”格支說着,便仰身踢出一腳,果斷精準地踢中了若雨的手腕,並馬上伸手接住了那被踢飛的短匕。
若雨一慌。
格支沒再給她機會,上前便制住了她的胳膊。
若雨上半身動彈不得,擡起腳來便來了一個對後撩勾。
她的鞋子上配有機關裝置,腳後跟上生出三根長刺,直刺向格支的襠部。
格支揮刀而出!
若雨便換腳後擊,格支將她往沙發上一按,控制住,順手將她的那隻鞋子褪了下來。
“我靠,這腳……”格支驚呼了一聲。
陸平笑問:“怎麼,有味兒啊?”
“老大你來看……”格支一臉複雜地道:“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子,被人鍛造成了殺人工具,這腳一看就知道她受過多少苦。”
陸平看了過去,心裏也是爲之一震,忍不住說道:“殺人工具很可悲,但操控殺人工具的人,卻是更可恨!”
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腳卻生的粗糙生硬,上面佈滿了老繭。
都快練成鐵腳了。
“不對,這女孩不是我們族人!”格支看了一眼她的腳底板,發現並沒有族符。
陸平說道:“那倒未必。”
但這時候,若雨的嘴裏突然泛出一股血沫,同時身體軟了下來。
咬牙自盡了?
格支和陸平互視了一眼,都是一臉無奈。
看慣了戰場上的廝殺,對死亡和血腥幾近免疫,但這種未成年人被惡人利用,培養成殺人工具的情況,卻是極爲少見,其兇殘手段甚是讓人咬牙切齒。
格支感慨地說道:“吉普這計劃實在是天衣無縫,讓希瓦藉助我的力量除掉你,但不管能不能成功,希瓦都是一顆棄子,若雨纔是真正的魚餌,她的目的是要麻痹我們,然後在趁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將我一擊斃命!”
陸平反問:“你的意思是,你的命比我陸平值錢?”
格支一臉苦笑:“老大我可不是這意思,我是站在吉普的角度上分析問題,吉普可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在他眼裏,肯定是把解決掉太陽神當作最關鍵一環。”
陸平道:“我聽你的意思,還是在表達你比我值錢。”
“老大……我錯了行吧?”格支一臉任君宰殺地望着陸平,反正無論各行各業,Boss,老大,領導,他們是永遠不會跟你講道理的。不不,老大說的話永遠是對的。如果你覺得他錯了,那隻能證明你快挨收拾了。
“行了,大活馬上來了,做好準備。”陸平催促了一句。
格支從腰間取出兩支手槍,遞給陸平一支:“早就準備好了,老大。”
陸平沒接:“你以爲這是在國外啊?”
格支強調道:“他們不一定沒槍。”
“他們有槍怎麼了?”陸平抨擊了一句:“一看你就是缺乏底氣,信心不足。”
嗯?這也要挨批?
格支覺得很冤枉,還好已經習慣了。
……
夜色中。
一架直升飛機,正徑直朝歐陽傲藍的別墅飛來。
飛機上,吉普和另外兩名壯碩威武的白人傭兵,正各自拿着一把衝鋒槍,一邊說笑着,一邊往彈匣裏押着子彈。
“Now,我現在告訴你們兩個接下來的任務,衝進別墅裏,我們一塊拿槍掃射,完活,上飛機走人。就這麼簡單。”吉普衝彈匣上親了一下,陰森森地笑着。
傭兵甲聳聳肩膀:“吉普你真是個狡猾的傢伙,我一直以爲你已經死了,可你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