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夢冉斜椅在牀頭上,剛朦朦朧朧有了睡意,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伸手把手機抓過來一瞧。
是陸平?
真的是陸平?
整個人立馬精神了。
驚喜之中頭都差點兒撞到了牆上。
身邊的白可心被驚醒,見到宮夢冉這副狀態,揉着睡眼問了句:“幹什麼呢這麼激動?”
宮夢冉這纔像是被一盆冷水澆醒了似的。
是啊,我爲什麼要這麼激動?
不就是司機來電話了嗎?
做了個深呼吸,鎮定了一下情緒後,才按了接聽鍵。
“好你個陸平,我給你打了一百多個電話,你都不接。要反啊?”宮夢冉盤起小腿,既便是躺着,也要把該有的氣勢端起來。
陸平道:“哪有一百多?明明只有二十個,我數了。”
宮夢冉逼問:“我就問你什麼意思?”
陸平道:“沒……沒什麼意思啊,反正……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就跟你回個電話。”
宮夢冉總哪裏不對,好像是少點兒什麼。
平時陸平可是一口一個大小姐,一口一個大小姐地叫着。
這回怎麼一句也沒叫?
“陸司機我……我承認,我對你態度上是有點兒不太好,但是,你也不能就這麼撂挑子吧?”宮夢冉用最犀利的語氣表達了最真摯的歉意:“我告訴你,沒有我的批准,不許你辭職。聽到沒有?你必須準時準點兒過來上班。聽到沒有?”
陸平苦笑:“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辭職了?”
宮夢冉強調:“你都曠工一整天了,你不清楚?”
陸平據理力爭:“明明是你批我的假,讓我陪段老師租房子去,怎麼就成了曠工了?”
宮夢冉反問:“那你陪了沒有啊?”
陸平道:“沒陪啊,我去幹了別的事情啊,怎麼了?”
宮夢冉揪着頭皮說道:“沒陪還不算曠工?”
陸平道:“沒陪也不能算曠工啊!”
宮夢冉道:“你還敢嘴硬?”
陸平道:“我承認我的確是違背了你的旨意,沒陪那姓段的去租房子。但是我確實也沒去煤礦上當礦工,這一點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噗……
宮夢冉一臉啼笑皆非。
“壞陸平!破陸平!你想氣死我是不是?”宮夢冉從屁股底下抓過枕頭,照着旁邊就摔了過去。
“哎喲,你幹什麼啊?”白可心把砸在臉上的枕頭拿開,一臉怪罪。
陸平問:“大小姐,你……你旁邊有人?”
宮夢冉冷哼道:“有啊,怎麼了?”
嗯?
她又覺得哪裏不對。
啊?他居然肯叫我‘大小姐’了?
宮夢冉臉上洋溢出一絲莫名的驚喜。
陸平問:“男的女的?”
宮夢冉扭頭瞟了一眼白可心,噘着嘴巴道:“用你管啊?哼,男的男的,怎麼了,你有意見?”
陸平道:“大小姐你竟然揹着我……你……”
“讓你聽聽讓你聽聽!什麼耳朵呀。”宮夢冉情急之下,趕快把手機放到了白可心嘴邊,催促道:“白娘子,快,快哼幾聲,哼。”
就算我旁邊是個男的,跟他有神馬關係啊?
陸平笑道:“我不用看我就知道,白娘子今天晚上肯定又……沒穿衣服。”
宮夢冉驚呼:“你怎麼知道?”
白可心也條件反射地掀了一下毛毯,羞的臉上紅撲撲的。
陸平道:“反正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我都習慣了。那個,大小姐,你呢?”
“我……我?哼,我肯定是……”宮夢冉低頭瞧了一下,說道:“我肯定是穿的嚴絲合縫的,誰跟她似的沒皮沒丟的,老喜歡裸*睡。”
陸平道:“發張自拍求鑑定。”
宮夢冉道:“鬼才發給你呢,想的美!”
陸平道:“那你拍張白娘子的……大小姐你別誤會,我只是想看看她睡覺的姿勢,沒別的!”
“那你稍等。”宮夢冉拿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白可心,將手機對準她。
白可心氣惱之下,衝上來一把捂住了手機攝相頭。
“宮夢冉你個沒教養的,你倆在這裏打情罵俏的,憑什麼拿我當炮轟啊?”白可心湊到手機上吼了起來:“小陸陸你氣死我啦,姐跟你沒完!”
宮夢冉嗤之以鼻:“誰跟他打情罵俏了?你瞎說什麼呢白娘子?”
白可心道:“哎呀呀呀呀,臉都紅了還不承認?”
宮夢冉強調道:“我這明明是燈照的,燈!”
……
寧古縣城。
鼎盛地產臨時辦公地點。
總經理助理小娥早早地過來上班了,她要提前幫莫總整理整理文件,打掃打掃衛生。
莫總說了,這個月會給大家發放一筆數額不小的獎金。
因此小娥工作起來相當積極。
小娥哼着小曲拿着涮好的拖布,來到了莫總的辦公室。
地上……那是什麼?
麻袋?
帶血的麻袋?
疑惑之間,小娥壯着膽子過去一看……啊?
是個死人!
失魂落魄的小娥馬上給總經理莫燦斌打去了電話:“莫……莫總,你過來你過來呀,你辦公室裏……有……有個人……是個死人!”
莫燦斌。
男,現年三十三歲。
自從宮夢冉辭職後,他很快便被派往寧古縣來主持工作了。
雖然他算不上是盛先龍的嫡系親信,但也是盛世集團排得上號的人物,深受幾個高層器重。
莫燦斌最大的優點就是膽大,心細,對待工作絕不心慈手軟。
這次他向總部立了軍令狀,一定要把宋家村以及附近幾個釘子戶村給拆了,爲此他不惜花費重金,打出了大小兩手牌。
一張牌是叱吒整個東山省的頭號勢力青風堂;
另一張牌便是寧古的新地頭蛇楊瞎子。
莫燦斌也是見過世面的人,聞訊後衝助理小娥囑咐道:“穩住,一定要穩住。我稍後就到,這件事不要報警,不要聲張,我的辦公室不要讓任何人進去,聽到了沒有?”
小娥戰戰兢兢地站在辦公室門口,充當了二十分鐘的守門員。
莫燦斌很快便帶着兩個親信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