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爺子拄着一根刻滿了紋飾的柺杖立於巨大的落地窗之前,神情冷冽,看着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一陣沉思。
在他的身後,是一名站的筆直,身周隱約之間流露出幾分凜冽殺意的中年人。
像是古時候在等待着君王發令的將軍一般,那名中年人的神情嚴肅的站在吳老爺子的身後,靜靜的等待着吳老爺子的吩咐。
良久之後,吳老爺子這才倏地開口說道。
“先派幾個人去寒醫生那邊負責暗中保護寒醫生,同時再聯繫幾名名醫,讓他們前往燕京市第一人民醫院醫治寒醫生,記住,這些事情都要在暗中進行,除了那些去給寒醫生看病的名醫之外,其他人禁止和寒醫生有任何的接觸。”
“明白了,老爺。”
中年人點了點頭,正要離去,卻是被吳老爺子給攔了下來。
“還有一件事,派幾個人過去把傷害寒醫生的人老底給我刨出來,直接將其從燕京市除名”
身周殺意凜然的中年人臉上這才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如同捕捉到了獵物的獅子一般猙獰的笑了笑,點頭應了聲。
“明白了,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老爺子。”
吳老爺子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任由中年人離開自己的辦公室。
片刻之後,辦公室之中便只剩下吳老爺子一人。
拄着浮花雕紋的木杖走到椅子旁邊坐下,吳老爺子默默的拿起桌上的一根毛筆,筆走龍蛇之間,於潔白的宣紙之上寫下一行大字。
滴水之恩,定當涌泉相報。
燕京市第一人民醫院之中,病榻上昏迷的林楓手指突然間輕輕的動了動,長長的睫毛一陣輕微的發抖之後,終是幽幽轉醒。
茫然的望了望四周潔白的環境,林楓的目光終是落在了守護在病榻一旁,趴在病榻旁邊睡着的唐靜初的身上,一抹疑惑十分自然的爬上了林楓的雙眸。
在林楓的注視之中,唐靜初悠悠的醒了過來,睜開疲倦的雙眼朝着林楓望去,頓時一個激靈。
“寒志鋒,你,你醒了”
唐靜初一陣驚喜,望着林楓興奮的說道。
這幾天來一直守候在林楓的身邊,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林楓卻是連一點甦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這讓唐靜初不禁有些着急,此時見到林楓幽幽轉醒,唐靜初頓時一陣喜出望外,臉上難掩激動之色。
聽到唐靜初的聲音,躺在一旁空病榻上看報紙的唐父,以及坐在一旁無聊玩手機打遊戲的龐天頓時也是一個激動,扔下手中的東西便來到了林楓的身前。
“寒大哥你醒啦”
“小鋒,你醒了啊。”
林楓聞言轉頭望去,這才發現唐父和龐天二人,於是輕輕點頭笑了笑,說道:“是啊,醒了,我這是昏迷多久了啊”
一邊說着林楓心中不禁一陣苦笑,看來是時候去好好鍛鍊一下身體了,雖說不至於練就一身具有爆炸性力量的強大肌肉,但是不管怎麼說至少也要鍛鍊的讓自己更加抗造一些,不然每次都被其他人三拳兩腳的給打住院,實在是有些尷尬。
林楓依稀記得自己上一次住院,正是被席御河身邊的一個保鏢給一腳給踹的昏迷了過去,而這一次
太弱了,自己實在是太弱了。
這個弱小指的當然不是林楓的經濟條件,也不是他在燕京市的關係網,而是指的他自己的身體。
如今他的身體實在是太過於弱小了,根本無法承受太強的力量。
鍛鍊身體的事情,終是被林楓默默的提上了計劃。
聽到林楓的問題,唐父掐指頭算了算時間,這纔回答林楓道:“從你送到醫院那天晚上到現在,差不多已經過去快一個星期了吧”
唐靜初在一旁補充道,“是五天,從你住院到現在爲止的,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天的時間,昏迷十天之後,你可算是醒過來了,寒志鋒”
“五天”
在他的記憶之中,他被那羣壯漢圍毆的那件事情就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一般,記憶猶新。
想到顧南那羣壯漢,林楓立刻便想起來了唐靜漣,於是急忙詢問道,“唐靜漣呢她沒事吧”
唐靜初點頭說道:“靜漣她沒什麼事情,現在她有課上課去了,等一會兒應該就回來了。”
“原來如此。”
林楓這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靜漣沒事就好,話說”
直到此時,林楓這才幽幽的轉頭望向唐靜初,問道。
“這位小姐,你是哪位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好像有幾分眼熟呢”
平靜的雙眸望着唐靜初,林楓總覺得這個守在自己病榻旁邊的女人似乎有着幾分眼熟,但是依稀間卻又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在何處見過這個女人,只是隱約之間覺得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似乎有幾分特殊
林楓這話落下,唐靜初頓時便愣在了原地的,一旁的吳老爺子和龐天也愣在了原地
望着林楓那不加以任何掩飾的雙眸,唐靜初這才突然間意識到
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病榻旁邊,一衆醫生將病榻上的林楓圍了個水泄不通,一番診斷之後,其中之前給林楓做急救手術的醫生終是深深的嘆了口氣,拿着一份醫療報告輕輕的搖了搖頭走了出來。
“醫生,寒志鋒他這是”
醫生剛剛走出來,唐靜初便急忙迎了過去,憂心忡忡的問道。
之前見到林楓被擡進急救室,身爲林楓名義上妻子的唐靜初都沒有着急成這幅樣子,此時見到林楓竟然不認識自己了,唐靜初頓時便慌張了起來。
她覺得自己和林楓之間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兩人之間是沒有任何情感的。
在日常生活之中他們二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根本沒有任何溝通交流,所以若是林楓真的將她給忘了,似乎也算不上是一件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可在知道林楓是真的忘了自己的那一瞬間,唐靜初就是莫名其妙的慌張了起來,心中更是一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