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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9章張遼開挖玉江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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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心愛的鬍子被燒壞了,這種痛不是外人能理解的,與蒯良一起回到臨湘之後,關羽立刻調集兵馬,打算返回益陽,再戰呂常,爲自己的鬍子報仇。然而還沒等蒯良開口相勸,廖化、郝普也相繼躥了回來。

    關羽很是詫異,你們咋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這兒還正準備調集兵馬,前去解救你們呢!

    廖化哭着說:“二將軍,幸虧你沒去,要不然你也得哭。咱們存在益陽的霹靂彈不算少了,可是卑職還是幹不過他們啊。他們的霹靂彈就跟不要錢似的,還有那種小擀麪杖,密密麻麻,滿天都是,一輪扔過來,我城頭上差不多就沒人了。”

    郝普率部突圍,丟了羅縣,原本擔心關羽責罵,所以此時也跟着廖化說:“二將軍,咱們都是中了戲忠的奸計!他們知道二將軍高義無雙,若知手下兄弟受困,必然奮不顧身,前來施救,所以起先才猛攻羅縣,引得二將軍出城池,入水道。此等伎倆,卑劣無恥,勝之不武!也怪卑職,擔心羅縣安危,只想求援守城,不想卻累得二將軍也中了敵人的奸計。”

    瞅着郝普這麼會說話,蒯良也上去幫了一嘴:“此事倒也怪不得郝將軍。你若是不求援,羅縣也就真的保不住了。”

    可是現在羅縣也沒保住啊!

    郝普還想再說什麼,大概又是請罪之類的話,但是關羽心裏已經被他說的舒服多了,所以擡手製止:“前事作罷,你等立刻領上兵馬,隨我奪回……”

    “二將軍!”

    不等關羽說完,蒯良卻打斷了他的話,開口說道:“如今漢正軍的第一軍、第九軍,分置湘水兩岸,其中還有水軍,可以左右互聯。如此強橫兵馬,即便我等不北去求戰,他們也必然會南下,前來攻打臨湘。可是……”

    說到這裏,蒯良禁不住嘆了一口氣,復又說道:“我們的糧草不多了,霹靂彈也不多了,更是無有水軍戰船可用……”

    “那又如何?”

    關羽怒聲喝問,繼而又道:“兄長將武陵交予我手,我卻只能一退再退,如今眼見僞帝賊兵來攻,難道我還要將長沙拱手相讓不成?必要在此與僞帝賊兵一決生死,不負兄長之所託。誰若再敢言退,定斬不饒!”

    眼瞅着關羽大發脾氣,“*烈”而又倔強,也沒人敢再勸。不過發完脾氣之後,關羽也逐漸冷靜下來,沒再提復奪益陽之事,而是立刻佈置兵馬於湘水兩岸,打算在此與漢正軍死磕到底。

    果不其然,隨後戲志才與徐榮率軍第一軍走湘水東岸,呂常率領第九軍走湘水西岸,兩路並進,匯於臨湘城前,而湘水之中尚有徐商所率的水師,猶如一支引而待發的箭矢,似乎隨時都在準備着,要將臨沅城一劈兩半。

    …………

    其實蒯良所說的問題很實際,臨沅再重要,你手裏要啥沒啥,還咋跟人家打仗?

    都說“南舟北馬”,現在可好,咱的船都是打漁的,人家的船纔是打仗的,你說尷尬不尷尬?

    再者就是武器裝備,原本咱們的霹靂彈就是“一炸兩半冒黑煙”,跟人家的相比,威力差了老大一截子,可是即便如此,現在連這種冒黑煙的霹靂彈也保證不了供應。想想也是,原本左慈、葛玄師徒教他們做的霹靂彈,就是掏石頭疙瘩,往裏邊倒火藥面兒,有多費時費力尚且不談,大將軍府從丹陽搬到武昌,再從武昌搬到郴縣,現在又要搬去南海,連個安穩地方都沒有,上哪兒大量製造霹靂彈去?

    最重要的還是糧食問題,雖說順着湘水,能夠從酃縣直達臨湘,但是酃縣的糧食就有富裕了嗎?那個地方,不是不久之前,魯肅纔派“右別督”虞翻剛剛趕過去的麼?他在那裏能夠籌到多少糧食,又能夠支應多少大軍?

    運糧不是問題,問題是沒糧!

    那咱還可以下河打漁,上山打獵,還可以摘野果子。

    可是人家背靠荊北、武陵,又有大江、湘水便利,不單糧草充足,彈藥更足,一旦對臨湘發起進攻,只會比以往更加猛烈。就算咱們可以不顧兄弟們的死活,拿着人命往上填,照樣也是扛不住。

    那咱們還可以把軍隊分散開來,在山峯,在山巒,在山丘,在山谷,隨時隨地,對敵人進行襲擾,遊而擊之。

    二將軍確定如此?

    沒有糧食的軍隊,你把他們撒出去,他們就跑了!

    就算不跑,分成多股小隊,在深山老林之中遇到猛獸毒蟲,誰喫誰呀?還有這附近的百姓,山裏的蠻夷,都被咱們徵糧徵怕了,要是在深山之中遇到咱們的小股隊伍,你猜他們會不會把家裏最好的武器拿出來招待咱們?

    關羽愁啊,捲毛鬍子都捋直了,依舊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但是,他也打定了主意,這一次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再退了,橫不能讓“前虎軍”真的變成“後退軍”,對吧?於是,他手下的這些將領、兵士們,有的人做好了報效“漢室正朔”,陪關二將軍一起死的準備,也有人偷偷問候了關羽以及他拐來的那個好看的老婆。

    恰在此時,“漢室正朔大將軍”劉備親自給“前虎軍”下達的軍令到了,要“前虎將軍”關羽率軍南下,經鬱林而至交趾。

    …………

    劉備比誰都清楚自己兩個結義兄弟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倔,一個比一個驢,只不過張飛犯倔的時候喜歡喝幾口大酒,然後嗚哇亂叫,吐沫星子噴人臉,要是這樣還不解氣,就再撒個酒瘋,隨便逮住哪個倒黴蛋、可憐蟲,抽一頓鞭子。而關羽就簡單多了,只要把眼睛一眯,來一個“神之蔑視”,傲就完了。

    劉備這個大膽的想法就是與其把大量的軍隊擺在北線,慢慢捱揍,既憋屈又窩火,還難以養活,不如干脆儘可能的抽調到“漢南半島”上來,儘快地拓展“新業務”。

    所以,劉備不僅給關羽親自下了繼續撤退的命令,同時也給魯肅去信,首先是同意並肯定了他死守嶺南的方略,而後又講述了自己這邊在“漢南半島”的“業務進展”,最後纔對他說,雖然我要抽走北線的大半兵馬,但是你人少好養活,壓力小了,考慮問題的時候就不用總薅頭髮了。再者,還可以憑藉嶺南的有利地勢,靈活運用戰術,做到以少勝多,將僞帝兵馬堅決地阻擋在嶺南以北。反正你很有才,我也很信任你,放心大膽的幹去吧!

    …………

    打一個比方,不知道恰當不恰當。如果說嶺南像是一隻帶殼的大螃蟹,長沙與南昌就像是這隻螃蟹朝着北邊伸出來的一對蟹螯,但是因爲有九嶺山阻隔,使這對蟹螯沒辦法及時地左右互援。而且關羽在長沙這隻蟹螯現在也已經算是被掰斷了,獨自留下龍彰雲在南昌,也顯得挺“禿然”的。

    事實還不止如此,早先臧霸在江東帶着三十一師不是一直把劉封往大山裏攆麼?但是進山越深,兵馬糧草就越難以運送,所以追剿的速度慢了很多。然而打到大末縣之後,參謀長全柔在當地山裏兄弟的引導下,進山勘察地形之時,想出了一個絕佳的主意。

    話說大末西邊有座山,叫作“江山”,而江山之後還有一座山,名叫“玉臺山”。

    又話說,浙江的一條支流“谷水”,是從江山南麓經過,而匯入彭蠡澤的餘水又是從玉臺山北麓經過,並且,兩山之間有山口……

    假如能夠在這裏挖一條人工河渠,那就厲害了,不僅能夠連通大江與浙江,兵馬糧草,運進運出,都會方便很多,而且能夠更加有效地分割丹陽與會稽,使得朝廷能夠更加有力地掌控大山之中,百越之地。

    更重要的是,還有可能使江東兵馬突然出現在南昌的東面,甚至是南面。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中虎軍”龍彰雲這隻“禿然”的大蟹螯,一準也會被輕鬆掰斷。更甚至於大量兵馬有可能繞過南昌、新淦等地,順着山中之路直接攻擊豫章郡南邊的贛縣,真要是那樣的話,離着南海郡可也是不遠了。

    隨後張遼被王鬧鬧派往江東坐鎮,聽了全柔的回報,不僅大力支持,還親自去找水利部要挖河渠的技術人才,並且抽調了一個建設兵團,甚至早早的便爲此河渠取了一個還蠻好聽的名兒,“玉江渠”。

    要問張遼爲啥這麼來勁兒,因爲他來江東之時,本以爲自己只剩下在大山裏追剿一下匪寇的份兒,既沒啥大仗可打,也沒啥大功可立。但是,“玉江渠”又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只要咱們速度夠快,說不定打嶺南,還能前去摻和一腳呢!

    不止如此,原本山裏的兄弟都挺害怕大軍的,畢竟賀齊與嚴白虎在山裏的時候沒少收拾他們,還逼着他們去打仗。可是現在這些大軍,堅甲利刃,看着挺厲害的,爲啥不殺人,還整天忙着挖坑呢?

    於是第三軍的督教們就說了,我們纔是朝廷的大軍,和先前那些禍害這裏的朝廷叛逆不一樣,我們是咱大漢的皇帝陛下派來解救大家的。瞧見沒?我們挖的這條河渠,就是爲了方便把糧食、衣物運進來,陛下說不能凍着、餓着山裏的兄弟!

    這麼好?

    你們要是不信,就也來這兒挖幾天坑,管飯,還不白乾。瞧見沒?這是咱大漢出的新錢,叫作銅幣,拿着就能買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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