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漢大忽悠帝 >北邙卷 第037章 你當哥是紅孩兒
    第037章你當哥是紅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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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劉漢少親口說自己要找師傅教導學問,何皇后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還以爲這娃病了呢。

    這盧子幹征剿黃巾不利,剛押回洛陽扔進大牢,沒幾天的工夫,劉漢少就來要他當師傅,這不是給劉宏上眼藥麼?

    看到何皇后面露難色,劉漢少渾不在意地說:“母后若是爲難,兒臣自去找父皇請奏。”

    如此一說,何皇后更是驚詫。自己這個兒子在宮裏的時間少,看見皇帝也從來不會親近,現在居然主動去找皇帝求情。轉念一想,如此也好,兒子是爲了拜師傅,自己找皇帝去說,不是正好讓皇帝知曉兒子懂事明禮了麼。

    來到靈帝寢宮,與當值的張讓又是一番虛套,然後才請人家向裏邊請奏。劉宏在宮裏喝着小酒,聽着小曲,正嗨呢。聽說劉漢少來了,也愣怔半天。要不是逢年過節的還能見見面,估計劉宏都快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兒子。

    “兒臣拜見父皇,給父皇請安。”

    “吾兒來啦,找爲父何事啊?”

    劉漢少吧吧地把來意一說,劉宏纔想起來,自己這兒子都快十歲了,早該找個師傅教導教導,難得他自己還挺好學的。可是再看劉漢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劉漢少打根起不習慣跪坐,可如今在這兒跪半天了,不是欠欠屁股,就是挪挪腿,要麼揉揉膝蓋,要麼摳摳手,反正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一堆。雖然劉宏自己也沒有正襟危坐,可是越看劉漢少,越覺得彆扭。

    當初把盧植抓回來,也不完全是左豐的讒言,主要還是黃巾最初的動靜鬧的太大,劉宏被嚇着了。現在捷報頻傳,劉宏的心中漸安,氣也消了,自然能想清楚盧植是個什麼樣的人。盧植就盧植吧,反正打仗不利,脾氣死倔,殺了可惜,看着生氣。最主要的是,眼前這個小東西晃盪的實在讓人眼暈,真沒喝喝小酒,聽聽小曲舒心,趕緊打發走趕緊完事。

    於是,皇帝下詔,拜盧植爲皇子傅,教導史侯。

    …………

    原本的歷史上,盧植還要在大牢裏多呆上幾個月,直到皇甫嵩平定黃巾之後,回到洛陽,將平定冀州黃巾之功推在盧植身上,盧植才被放出來,做了尚書。可是現在劉漢少半路殺出來截胡,省了盧植好幾個月的份飯,雖然只是一個乾癟癟的“皇子傅”。

    假如是太子的話,那就應該是太子太傅,基本相當於班主任外加主講老師,將來很有可能就會是“太傅”,皇帝的老師。此外,還要有太子少傅,基本相當於代課老師。若是太子成年的話,還會有一大堆的屬臣。只不過劉漢少既非太子,又未成年,是寄養在史老道家裏的,別人甚至連“劉辯”這個名都不敢喊,所以這些形式上的東西也就沒敢擺設了。當然,伺候的,保護的人不會少。可是這個皇子傅實在令人搖頭,沒辦法,誰讓劉漢少這個皇子就乾癟呢。

    …………

    劉漢少住在史侯府,上課的地點也就在史侯府,而不是皇宮裏。

    今天是劉漢少同學第一天上課,一大早杜娘就把他拽扯起來,更衣、洗漱,還要親手爲他梳頭。

    擴散一個小道消息,杜娘是真的又懷孕了,史老道乾的活兒,八點八八不離九。所以劉漢少最近格外受到照顧,什麼事杜娘都要過一手,誰讓人家母性的光輝又佔領高地了呢!

    梳就梳吧,現在落在杜娘手裏,劉漢少基本上已經徹底放棄抵抗了。坐在凳子上只管打瞌睡,由着杜娘隨意擺弄自己的腦袋,可是等杜娘梳好了,劉漢少照着銅鏡一看,還是立刻暴走了。

    只見劉漢少腦袋上,左邊一個小揪揪,右邊一個小揪揪,假如穿上紅肚兜,脖子裏再套個圈的話……對了,自己正好有大槍。跟着童淵練武的人,能沒槍使麼。

    杜娘笑的正甜蜜呢,看着自己親手飭出來的漢少,真是越看越歡喜。

    劉漢少悲憤地轉過頭,大吼道:“你當哥是紅孩兒嗎?”

    紅孩兒是誰?

    杜娘納悶,難道漢少想穿紅衣服?再一看,也對,這打扮,要是穿套紅衣裳,多喜興啊。於是,立刻向門外吩咐道:“來人,爲漢少準備紅衣。”

    噴出一口老血,劉漢少仰天栽倒。

    這事其實真不賴杜娘,他們漢朝那會兒就流行這個。

    九歲至十四的男娃,將頭髮分左右兩半,在頭頂上各扎一個小揪揪,形如兩個羊角,是爲“總角”。而九歲以下至三四歲之間,不扎也不綁,由着頭髮自然生長,是爲“垂髫”。之前劉漢少年紀小啊,所以一直“垂着亂髫”,也沒人覺得不對。而他前生又當過一陣“孝順孩子”,也沒覺得留長頭髮有啥難的。頂多天熱的時候,整根帶子從腦門上纏一圈,這根纏腦門的帶子,就叫“抹額”。婦女用的抹額,寬大厚實,整個包着額頭,怕冷防凍,也叫“抹頭”;男子用的抹額,主要是爲了束髮,也叫“束額巾”,而且多是武人喜歡戴。

    所以啊,劉漢少從前垂着亂髫,今兒第一天上課,杜娘就尋思着給他打扮的規矩整齊一點,然後就來了一個總角,也是爲了告訴師傅,這娃已經幾歲了。心情可以理解,誰家的孩子第一天上學,家長不給好好拾掇拾掇啊?但是這個髮型……劉漢少是拒絕的!

    猶如撒潑一般,劉漢少一把把扯散腦袋上的小揪揪,隨手攏了攏,攥住髮根,對杜娘說:“找根帶子,給哥紮上。”

    漢少發脾氣,杜娘也不敢違拗,連忙找來絲絛,還暗想,漢少想要束髮嗎?是不是太早了點?

    “纏一圈,再纏,繼續繼續……”

    在劉漢少的指揮下,絲絛沿着髮根足足纏了好多圈,然後才紮了起來,這絕對不是“束髮”。

    束髮是指男子到十五歲的時候,要把原來那兩個總角拆開,紮成一束髮髻,表示這娃已經算“成童”了,應該學會各項技藝。請注意,重點在於“髻”!就是頭髮全盤在頭頂上,倆小揪揪變成一個大揪揪,再往後就可以帶上巾幘、加冠,表示成年。而絕非像前生後世那些武俠片裏的造型,整的像個馬尾辮,留出長長的髮梢可以耍酷扮帥、甩來甩去。

    但是,劉漢少覺得,這個可以有。再但是,因爲這一把頭髮是他自己抓的,有點靠前,所以,更準確的說法應該是……沖天馬尾辮!

    門衛來報,說是皇子傅盧植前來授業。劉漢少又照了照鏡子,然後熱情洋溢地跑出去迎接,可兩下里相見,俱是暗暗喫驚。

    盧植的個兒可真不低呀,起碼得一米九吧?要是小黑胖子和他打架,估計一頭扎過去,正好能拱在他肚臍眼上。

    這位史侯殿下怎麼腦袋上頂着把炊帚就出來了?難道已到束髮之年?看着不像啊。

    等待考校劉漢少學業的時候,盧植差一點沒哭出來。這位史侯殿下連《倉頡篇》、《凡將篇》、《急就篇》,開蒙三篇都背不出來,更別提什麼《論語》、《孝經》了。就在盧植忍無可忍,欲拂袖而去之時,劉漢少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盧師,是不是學會了您的學問,就能安邦定國,富足百姓?”

    孺子可教。不會不要緊,只要用心學,將來當然可以……不對,這麼說會不會顯得自己太不謙虛了?學會自己的學問,就能安邦定國?……還不對,自己的學問,自己倒會,爲什麼邦不安,國不定呢?

    不等盧植腦子捋順溜,劉漢少又問:“盧師,您和黃巾賊軍交過手,真的認爲他們全都是該死之人嗎?”

    盧植眼神驟冷,緊緊地盯着眼前這個小小的史侯殿下,卻怎麼也看不懂他。黃巾反叛,假如敢說他們不是該死之人,就憑這一句話,都能定個黃巾同黨的罪名。可是盧植見過太多的黃巾賊軍,他們大多都是衣不蔽體、面無人色的飢寒百姓,或者說,是一羣餓瘋的人。

    “盧師,您看這大漢……還有救嗎?”

    這一次盧植倒是反應迅速,上前一把捂住了劉漢少的嘴,連聲說:“史侯慎言,慎言。”

    奮力掙開盧植的手掌心,也不知道這老頭先前摸了什麼玩意,搞的劉漢少一嘴鹹不拉嘰的味兒。

    “呸呸呸”連着吐了好幾口,劉漢少才衝着門外吆喝道:“大丫頭,把東西拿進來。”

    雲大妞笑盈盈地從門外捧進來一本書,同時還有一支筆。將筆呈給漢少,書卻呈給了盧植。

    盧植看了一眼手中的書,封面上寫着《北邙通用字典》,再看劉漢少,正用那支怪異的筆,在紙上寫下了四個……算了,漢少的字還是別做評價的好……就是簡單直白的四個字。

    “重、整、河、山!”

    突然間,盧植覺得嗓子眼發哽,一腔熱血,難以舒展的抱負就被這“驢飛瘋舞”的四個字勾搭的往上涌,往外衝。

    不知何時,劉漢少已蹦蹦噠噠地來到盧植身邊,摟着肩膀,搖晃着問:“盧師啊,哥有一個小祕密,不知道你敢不敢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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