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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5章馬騰詐取交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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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接到相府的“國家貸款計劃書”,還沒等劉奮強開始幫忙忽悠,身爲百姓銀行行長的許攸便率先提出降低貸款利息之議,因爲這筆生意實在太大了,即使百中取一,利潤也會多到一時難以計算。

    然後,許攸還趁機向相府提出了一條建言,說是子錢家利高噬人,常使債戶困厄交加,艱難更甚,實屬害人匪淺,建議國家制定法令,全面禁止民間借貸,一旦發現有人私自放貸牟利,即刻定罪抄家。

    百姓銀行的一項主要業務就是針對百姓個人的小額小貸,由於如今世道漸漸平穩,私人放貸的子錢家們也有所擡頭,相比起銀行的實力來說,他們也只能算是小額小貸。所以,這條看似合情合理的建言,其實是許攸想借律法之手,清除掉所有潛在的對手,而所謂的建言,也可以看成是在與相府談條件。

    可是立法司歸御府所轄,這事相府也做不了主,只得又向劉漢少上書,看能不能應允許攸提出的條件。

    想要全面禁止民間借貸是不可能的,讓律法變成一些人打擊別人的工具更是不可能的,但是劉漢少並沒有讓相府一口回絕許攸,反而是讓相府前去與許攸商議,以銀行利率爲準,民間借貸利率高於銀行利率一倍以上,律法將不予認可,不予支持。

    許是受了無鹽氏借千金的教訓,後來大漢便有利息不許高於本金兩成的律法,而如今劉漢少的這個提議,只能算是在原本的律法之上,多加了一項前置條款。

    高利貸的危害有多大,劉漢少再學渣也是知道的,一旦被陷其中,往往能讓人賣兒賣女,家破人亡,所以,不需要許攸的建言,劉漢少也一定會不遺餘力的打擊子錢家。

    然而,許攸也並非爲了建言而建言,從一開始他就沒覺得如此“條件”能夠獲准通過,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此舉可不單單是爲了刷一下存在感,首先確定突出了銀行的合法地位,其次也展示了許攸的個人能力與風采,畢竟通過這件事之後,大家都知道了大漢國第一個敢跟國家講條件的人,就是他許攸許子遠。百姓銀行不是同行之中最大的,但是許攸卻變成了同行翹楚,業界領袖。

    江山銀行的崔琰給劉漢少當過主簿,國家銀行的甄儼原本就是相府那些人推舉上去的,根本不會有任何問題。事情進行到這一步,四大銀行也正式參與到了“貸款購地計劃”之中,大筆大筆的錢財通過相府花了出去,然後或流向市場,或迴歸銀行,或流入百姓的腰包。

    從朝廷中樞頒佈法令開始,再到各級地方一層層執行下去,就像是湖中投入一粒石子,蕩起無數漣漪,最先蕩起的漣漪也註定最先平靜下來。然而,現在能夠下決心賣地的,都是社會上層那些公卿名族,官宦世家。他們或者有官位在身,仕途有望,或者已經分了蛋糕,轉行做了土豪,所以才能最終選擇堅定不移地支持劉漢少,支持朝廷法令。

    再然而,還有很多富戶豪強,他們本身並沒有多少社會地位,所以仕途無望,當然也就更沒有資格分蛋糕了,只能多圖些錢財,在鄉鄰面前擺個闊,耍個橫。由於受到眼界的限制,做土鱉久了,通常也沒有魄力轉行轉業,去做土豪。所以,當“五階稅法”的漣漪盪漾到了這些富戶豪強這一層的時候,遭到了他們最爲強烈的反對。各地都有意外情況發生,有的甚至據莊寨、院堡而自守,與稅務官員對峙。

    平原公孫集,按照輩分應該是公孫瓚的族孫,便以平原乃是青州轄地爲由,組織私兵僕役,趕走了前去徵稅的稅務官員以及配合執法的城管,並且揚言,自己的族祖乃是鮮州牧,會派大軍跨海而來,懲治這些胡亂徵稅的“貪官污吏”。然後還是當地的主政官員向上回報,劉岱商請文聘幫忙,派了駐守冀州東南的高覽師直接出兵,攻破了公孫集的莊園。

    再然後,公孫集也就沒有然後了。

    渤海公孫方見此情形,痛痛快快地繳了稅錢,隨後立刻動身前往洛陽。這個公孫方按輩分應該是公孫瓚的族弟,可是人家還有一層身份,乃是鄭玄弟子,崔琰的同門。

    到了洛陽,公孫方找到相熟的故舊一打聽,這才知道從陛下到公卿,朝廷上下對於此次“五階稅法”下了多大決心。

    然後公孫方便愁眉苦臉地問道:“若是將田畝都賣給國家,我等豈非要坐喫山空?”

    郗慮譏諷地說道:“早年你追隨恩師之時,不知刻苦用功,只知結交權貴,積攢名望,如今竟連天下大勢也看不破。”

    公孫方嘴上不說,心裏卻想着,你這個傢伙就是嫉妒我比你有錢,比你人緣好,還比你長的帥。

    崔琰到底是仁厚一些,勸說道:“學弟呀,陛下早就說了,田地應該分到種田人的手中,又說做土鱉不如做土豪。你把田地賣給國家,拿着一大筆錢,就不會去投資別的行業嗎?就算是不會,也可以存進我們銀行喫利息嘛。”

    公孫方心裏話說,你們銀行給的利息也忒低了,還不如我自己拿去放貸取利呢。轉而又想,好像現在放貸,利錢也不能取的過高,而且還有逃貸的風險,也不好乾。於是虛心地問道:“請教學兄,不知眼下投資何業,既能穩妥一些,又能養家餬口?”

    崔琰反問道:“當下你們渤海,朝廷最爲關注何事?”

    公孫瓚如夢初醒,驚喜地說道:“學兄是說……造船?”

    …………

    光熹三年。

    於瑞雪之中,洛陽城的百姓迎來了一個最爲喜慶的新年,既沒有災害、疫病困擾,戰爭的腳步也越走越遠,似乎繁華盛世就要到來。

    然而,就是有人不顧風雪,晝夜奔波,一路急行幾千裏,匆匆趕來洛陽。此人乃是新任新州牧馬騰的次子,馬休。

    馬騰出關,並未向西南行進,而是揮軍西北,首先到達了昔日的宜和都尉部,伊吾。然後繼續西進,又先後到達柳中、高昌,這裏是昔日的戍己校尉部。儘管伊吾、高昌之地風土人情已與中原大爲迥異,但是大漢在此設置已久,兩地又是西域與中原通商往來的北道重要站點,所以百姓對於漢軍的到來習以爲常,並無多少抗拒。

    衆所周知,西域有所謂的三十六國,但這只是張騫出使西域之後帶回來的消息,其中有些所謂的小國,真的還沒大漢的一個村子人多,而大國……比如安息、大月氏……

    西域大國且不去說它,就說這些所謂的小國,歷來在大漢與匈奴之間,或像籃球,或像足球,不是被爭來爭去,就是被踢來踢去,所以他們也都習慣了“圓潤的生活”。

    最奇葩的例子就是,王莽篡位之後,要擼他們的王侯玩,導致西域各國心生怨恨,反叛中原,跟着匈奴一起混。可是匈奴不拿他們當自己兄弟,各種苛捐雜稅,壓迫甚重。後來光武帝恢復漢室,這幫哥們又想換老大,紛紛“遣娃入朝”,哭着喊着求歸附,但是光武帝因爲剛剛平定天下,沒心思領他們一起玩耍,愣是沒答應,還把他們的娃一個個都踢了回去。

    沒老大的時候怎麼辦?

    也不消停!

    小國之間,相互攻伐,你能扯出一個保安隊,我就能拉出一個民兵連,打來打去就跟鬧着玩似的。

    車師國原名“姑師”,昔時漢武帝派趙破奴將軍和中郎將王恢率兵擊破姑師,改其國名爲“車師”,並分爲車師前部與車師後部。這裏是匈奴進入西域的門戶,也是西域通往大漢的北路要道,屬於兵家必爭之地。

    就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因爲大漢與匈奴之間的角力,每當西域諸國投靠匈奴的時候,車師便是匈奴由西域攻打大漢的急先鋒,而每當西域諸國投靠大漢的時候,車師也是大漢在西域的橋頭堡。

    馬騰到達高昌之後,派出使者前往車師前部,聲稱大漢新州牧率軍前往西域都護府,要經此而過,告知他們毋須恐慌,準備一些酒食糧草用以勞軍即可。

    因爲車師前部在山南,距離大漢較近,所以跟着大漢混的時候也多一些。車師前部的王公大臣們心想,既然大漢要來此恢復制度,往後咱還得跟着大漢混,萬萬不敢得罪,於是相當熱情地宴請馬騰派來的充當使者的顏俊。

    哪曾想,顏俊在宴席上拔刀而起,與一衆隨從劫持了前車師的王公大臣,隨後馬騰親率大軍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入了前車師的都城,交河城。

    交河城原本建在一片島形臺地之上,河水在此分流,繞城而過,臺地四周高聳,狀如懸崖。原本這應該是一處易守難攻的絕佳之地,只是料不到一向守信重諾的漢人竟然耍詐,便被如此輕易地拿下了,這讓車師前部的王公大臣們還能說什麼呢?

    而後,馬騰派出滇貴繼續向西北用兵,同時由馬超所率的另一路兵馬兵出伊吾,兩路夾擊,橫掃車師後部以及山北諸國,一直到達烏孫國的邊界纔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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