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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5章大安天下之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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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被劉漢少忽悠的直拍他那張黑臉蛋兒,夏侯惇想的卻是曹氏宗塔能蓋十二層,我們夏侯氏宗塔蓋幾層好呢?我可沒孟德他們家那麼有錢。對了,妙才家有錢,回頭和他商量商量,這可是我們夏侯全族的大事,他必然不會推諉。只不過要他出錢建宗塔,我這個族兄將來怕是不能擺放在正中首位……算了,首不首位又能如何?只要將來也有我一塊功銘碑沉入大河,便已足矣。

    “陛下,若是此事能成,將來百姓都爭着大河沉碑,咱們大河要是鋪滿了,往後該咋辦呀?”

    曹操把捂在臉上的手掌張開,從指頭縫裏驚恐地瞅着夏侯惇,心裏話說:粗話的夏侯元讓,你也瘋了吧?那可是萬里之長的大河,你居然擔心石碑鋪滿了,往後該咋弄?

    劉漢少並沒有正面回答夏侯惇的問題,反而問道:“元讓,你可知咱們成立兵團的初衷?”

    夏侯惇立刻說出八個字:“儲備兵員,屯田積糧。”

    “這話說的是沒錯,可是如果有哪些仗打到需要兵團上陣的份上,說明咱們大漢真真是危險了。屯田積糧也沒錯,可是咱們兵團現在幹啥的都有,主要還是爲了集中使用勞動力。哥今天可以告訴你,兵團最大的作用其實就是把咱們漢人調動出去。咱們大漢地域廣大,僅靠其他各部各族以爲屏障,將來難免會出問題,所以咱們用兵團的形式把人調出去,戍守邊疆,建設邊疆的同時,加快參與對各個部族的融合。”

    夏侯惇恍然問道:“所以軍府才鼓勵退伍不還鄉?”

    劉漢少點頭而應,又說道:“但是咱們漢人有一個柔軟的優點,就是戀家。或許這麼說也不大準確,這世上的人,又有誰不戀家呢?所以軍府當初徵兵之時,也遇到了不少牴觸,好說歹說,解釋兵團不打仗,只幹活,還有軍餉可以拿,百姓們這才戀戀不捨的把自家小娃送出來。”

    夏侯惇悵然若失地說:“可是,就算不打仗,軍府也不鼓勵他們還鄉,還提倡紮根邊疆了。”

    見此情景,劉漢少好奇地問:“你家小娃也去兵團了?”

    “嗯。”

    夏侯惇有些疼惜地說:“次子楙,今年剛剛應徵入伍,幽州山林兵團,聽說是專門在山上砍樹,爲造船廠提供木材。”

    劉漢少笑着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算是給這位想兒子的父親一點安慰,而後又說道:“問題就在這裏,咱們可以徵兵入伍,讓百姓送出自己的兒子保衛國家,建設國家,可是他們想念兒子的心思,骨肉血脈之親,咱們該如何慰藉?所以,哥剛纔就在想,如果咱們再推出一種遊子碑,不管是兵士去外地入伍,學子去外地工作,官吏去外地赴任,家中的親人都爲他們刻一塊遊子碑,寫上對他們的囑託與思念的話,然後陳放在家鄉的河流裏。咱們大漢河流那麼多,河底鋪滿了,還可以鋪河堤。若是多年以後,遊子歸來,即便親人不在,物是人非,也還可以在家鄉的河流裏找到自己的根,自己的家。如此,無論到了何時何地,縱是遠遊萬里,縱是白髮蒼蒼,遊子也依舊是我大漢的孩子。”

    或許是酒勁上頭,或許是風大迷眼,夏侯惇眼圈一紅,眼看着就要留下一行熱淚,卻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還用手急忙朝臉上抹了一把。

    劉漢少拍拍夏侯惇的肩膀,笑着說道:“雛鷹大了總是要飛的,孩子大了總是要跑的。等將來,就算楙兒退伍也不回洛陽,說不定人家在幽州還能混的更好呢。到時候你們譙縣的夏侯氏宗塔起六層,人家幽州的夏侯氏宗塔起十二層,那纔是給你長臉,給你們夏侯家開枝散葉呢!”

    眼瞅着夏侯惇咧嘴要笑,劉漢少又及時地補了一刀:“哈哈,老子還沒兒子蹦的高,你說咱們這些當爹的慚不慚愧?”

    “他敢!”

    夏侯惇當時就惱了,好像眼前就看見他兒子衣錦還鄉,嘚嘚瑟瑟,還不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裏似的,可是隨即又滿臉糾結地說:“陛下,您要是不嫌棄我那些兔崽子,您就當他們是自個兒侄兒,這個爹……我當就行了。”

    “切!誰稀得搶你那些兔崽子?”

    劉漢少邊說邊端起酒杯,夏侯惇見狀,連忙舉杯相迎,碰一下,抽一口,樂得美滋滋的,隨即又感慨地說:“兒孫們能蹦噠多高,看他們自己的本事,反正我是想好了,將來我死之後,就按照陛下說的辦,沉一塊功銘碑到河底去,不敢說自己有啥功勞,能壓住幾尺泥沙也是好的。”

    這算是“沉碑治水”的第一個支持者嗎?到死都還想着壓住幾尺泥沙?

    劉漢少既感動又欣喜,逗趣說道:“元讓還這麼年輕,說什麼死不死的?咱們兄弟要刻也應該先刻遊子碑嘛。再說了,現在咱們兄弟才幹了多少事呀,還真甘心讓兔崽子們比下去?回頭你們夏侯氏也起一座十二層宗塔,讓他們仰望去吧!”

    “嘿嘿,那是,那是。不過,我兜裏沒錢,宗塔能起多少層,回頭還要和族人們商議一下才好。”

    “你在國家銀行裏沒股份嗎?”

    被劉漢少如此一問,夏侯惇顯得更“羞射”了:“沒有。我……沒錢入股。”

    酒喝多了,劉漢少難得大方一回,隨口說道:“回頭哥送你一股。”

    “不行,這可不行……”

    “放心,哥有錢,我老婆們都會賺錢。咱們出錢入股,不會破壞制度。”

    “陛下的好意,臣心領了,可是臣不能無功受賞。”

    劉漢少佯怒道:“說什麼賞不賞的?你是咱們大漢的水利部長,又不是誰家的僕役下人!活幹好了,是你的本分,活幹不好,是你的責任,否則國家要你何用?但是,你夏侯元讓也是哥的兄弟,哥哪能看着你一邊爲國出力,一邊爲瑣事煩憂呢?”

    “漢少……”

    夏侯惇心頭一熱,僅僅喊了一聲,卻已口不能言,眼瞅着那一隻眼睛又要泛紅。

    “咱們兄弟,還用得着說那些客套話嗎?大漢咱惇哥,人狠話不多。來,走一個!”

    這算什麼?

    安慰?鼓勵?獎賞?拉攏?忽悠?

    自從在曹操家第一次看到夏侯惇,劉漢少就說“壯士豈能侍於人後?”然後就被派出來到處挖坑。雖說乾的活是苦點累點,但是身份顯赫呀,堂堂正二品,和曹孟德一個級別。此刻,看到夏侯惇清苦,又損壞了一隻眼睛,明明就是想獎勵一番,偏偏人家不說是“賞”,還說夏侯惇不是僕役下人,何嘗不是一種尊重?

    而且陛下還說了,咱封號“惇哥”!

    夏侯惇被尊的有點上頭,這會兒看劉漢少可不像是什麼皇帝陛下,聖主明君,單單就是自己的老大。

    老大,咱拎刀上街去,您說砍誰,咱就砍誰!

    “好,走一個!”

    夏侯惇舉着酒杯與劉漢少碰的叮噹響,然後一飲而盡,心裏甭提有多痛快了。曹操從手指縫裏偷看眼前這二位,忽然有點嫉妒。這是我兄弟啊!咋整的好像你倆一塊玩到大似的?要說也賴自己粗心,當初有錢的官員都往國家銀行入股,自己咋就沒想起幫元讓也入一股呢?反倒讓漢少搶在了前頭。

    “元讓,河東要成立一個大漢鹽業總公司,正在吸納資金,回頭哥也給你入一股。”

    “這如何使得?豈能叫兄長破費?”

    曹操還沒開始說仗義話,倒叫劉漢少搶過話頭說道:“哎呀,你跟他還客氣啥呀?這個小黑胖子家裏有錢,而且元讓還不知道吧?這個鹽業公司的總經理,是你小嫂子。”

    哦?

    世道變化這麼快嗎?

    我就是低頭挖了幾個坑,女人都可以當總……總那個啥來着?

    “不知是哪位嫂夫人,能得陛下重用?”

    曹操想罵人:粗話的,你老婆才被陛下重用,你們全家都被重用!

    還是沒輪到曹操說話,又被劉漢少搶了話頭:“就是卞夫人,卞、玲、瓏!”

    哦……色藝雙絕呀!

    夏侯惇做恍然大悟狀,說道:“那到要恭喜兄長了。”而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多謝兄長厚賜。”

    陛下送你股份,你也不說句謝謝,我送你股份,你反而說謝謝,咱們啥時候變的那麼見外了?敢情我花這份錢,就換來一個殘酷的事實嗎?

    心塞。

    不想說話。

    只想要靜靜……

    曹操靠在椅背上,依舊用手捂着臉,假裝自己不勝酒力,心裏卻在想:當初漢少說修路不花錢,自己覺得他是白日做夢。後來雖說也花了不少錢,但是與所得相比,寥寥而已。現在不許徵發徭役了,有些地方沒錢修路,但是百姓們看到水泥磚路帶來的便利,竟然趁着農閒時節,紛紛自發修路,有錢的掏錢買磚,沒錢的出力幫忙。這種事情,自古未聞,卻讓我曹孟德親眼得見。

    今天這事聽起來有些荒誕,可是沒準又能讓陛下幹成了呢。想象一下,將來我大漢的每一條河流都有青石鋪就的河堤,每一塊青石上都刻有一個漢人的名字,那該是多麼壯觀,多麼具有情懷?

    秦皇一統六國,大修長城,漢武北逐匈奴,也大修長城,可是漢少當皇帝,南宮那片讓癟犢子袁公路燒壞的宮殿都不修,卻要先修路築堤,這是不以天下爲私宅,卻又有大安天下之宏志。

    能修到羅馬的青天大道,能鋪滿大河的萬里石堤,豈不比長城更宏偉,更雄壯?

    此生能得漢少爲主,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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