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滴晶瑩的酒液從壺口流出,滴入下方酒壺,表面掀起一圈漣漪。
第二滴,第三滴
白重歡握着壺把的手心開始冒汗。
屋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其他人都屏息看着,連玄衣女子都跪坐在對面,偏頭看着傾斜的壺口。
第四滴落下時,壺口有酒液涌出,像是被一股力量推了出來,衝至壺口邊沿,即將滑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涌出的液體輕輕一晃,凝在了壺口邊沿。
因爲張力所致,在細口上形成了一個微凸的水面,暫時穩住了。
到臨界點了
白重歡放下酒壺,擦了把手心的汗,覺得整個胳膊都快木了,簡直比直接戰鬥還累。
“哎呀呀這下怎麼辦”
玄衣女子保持着跪坐的姿勢,上半身朝前傾,白皙如玉的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看着壺口,眨了眨那雙漂亮嫵媚的眼睛,惋惜地說道“要輸了嗎可是我很想要你的夢啊”
雖然她表現得很惆悵,但眼裏閃動的光彩可沒有一點惋惜的意味。
大概是她那個樣子太撩人,或者不甘心“被放過”,白重歡神使鬼差的說了一句“如果你能把酒液控制得很小,哪怕再加一點就算我輸。”
“真的”女人手指託着下巴,笑吟吟道“那你輸了可別反悔哦”
白重歡說了四個字,“願賭服輸。”
玄衣女人偏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拿起酒壺就往下倒,充滿酒香的液體流出來,在即將淌落壺中時,突然氣化成煙,氤氳繚繞地漂浮在壺口,酒香四溢
女人咯咯笑道“我贏了”
白重歡笑了笑,心悅誠服地說道“你贏了。”
病房中安靜得只有空調運行的聲音。
夏卿也看着面前的男人,“就這樣然後呢”
第九府君慵懶的靠着椅背,道“然後我就留下住了一晚,第二天醒來房間已空,迎春院的人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離開的。”
“那你的夢呢,有沒有被奪走”
“不知道,反正醒來什麼都不記得,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做夢。”
“”
夏卿也靠向枕頭,沉默了一下,道“所以,那個女人就是我嗎綠衣少女是君湛”
第九府君笑了笑,“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你,說實話,我從來沒想過被人稱爲惑亂災星的女魔頭會這麼可愛,要不是我有婚約在身,會愛上你也說不定。”
夏卿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可不會喜歡你這種道貌岸然的假正經”
第九府君也不介意,笑眯眯地問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時墨那種一板一眼的真正經”
夏卿也不理會他的揶揄,定定看着他道“燭嬰,你是什麼”
“什麼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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