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也眯眼看着前方隱沒在黑暗中的樹叢,嘴角牽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冷意,剛要說話,忽然聽到一聲輕微的“不要。”
“你說什麼”時寶兒焦急地看着時墨,“墨哥哥,不要什麼”
夏卿也看向時墨,臉色忽然變得奇怪起來,這話沒頭沒尾,但她卻聽明白了,時墨不希望她過去。
爲什麼
她過去的話,他就不用再受這種罪,說說不定還能把毒解了。
爲什麼說不要呢
“你有什麼資格說不要”
只見黑暗中忽然亮起無數綠色光點,像是停歇在樹葉上的螢火蟲被驚動,全都飛了起來,朝着中間匯聚,漸漸凝聚出一道美麗妖邪的身影。
雌雄莫辨的五官,美中透着一股讓人心悸的妖邪,長髮用緞帶束在腦後,墨綠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着幽芒,輕蔑地看着他說道“嫿是我的,任何人都搶不走你不過是她解悶的一個玩物罷了,不會以爲她真的會對你動心吧這女人”
君湛視線從時墨身上移向夏卿也,目光變得極其溫柔繾綣,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寒,“是沒有心的,從來不會愛上任何人。”
夏卿也對他對視着,嘴角漸漸揚起一個妖冶的弧度。
這下,衆人再瞎也看出來“這女人”指的是誰了,一個個又驚又疑,這妖難道不是和時家有仇,而是爲了搶女人
紅顏禍水啊
放眼古今,這話真是四海皆准
只是這和他們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綁架他們的人
“墨哥哥”
夏卿也轉頭,見時墨一動不動,連呼吸的起伏都沒有了。
毒素使得他體內血液木質化,當血液流向心臟時,其中已經木質化的部分就像刺一樣扎過去,無異於萬箭穿心,這種疼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時墨能忍到現在,連叫都沒叫出聲,已經讓人難以置信了。
“你先讓開。”
夏卿也扒開她走過去,在時墨面前蹲下,伸手覆上他抓着心口的手背,汗津津的,一片冰涼。
“你呀。”她輕輕說道“現在覺得後悔了吧”
時墨睫毛顫了一下,汗滴正在墜落在她手臂上,冰涼如雨。
他現在因爲窒息而意識渙散,反而並不怎麼覺得疼了,聽到夏卿也的話,抿緊的嘴脣微張,卻發不出聲音,反而順着嘴角往外溢血。
“得你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夏卿也說着,手心開始蓄力,將魔氣小心地灌注在他心臟,護住心脈,同時將他的感知屏蔽,緩解痛苦。
慢慢的,時墨臉色開始緩和,雖然還是蒼白得彷彿隨時會破碎,卻沒有再往外冒冷汗了。
“沒用的。”君湛冷冷道“這毒只有我能解,就算你護住他心臟不被攪碎,當血液木質化達到一定程度,體內的器官就會開始衰歇,大腦也會死去,遲早還是會死。”
“死了就死了唄。”夏卿也收了手,站起來面向他,“人總是會死的,我這麼做不過是讓他死得舒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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