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來劇本探班的,這事說來話長,以後再和你詳說,倒是你”秦願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剛纔看見你時都沒敢認。”
“是嗎”夏卿也漂亮勾人的一雙眼睛笑意更甚,“哪裏不一樣”
秦願:“這個”
怎麼說呢,眼睛還是那雙眼睛,鼻子還是那個鼻子,五官沒變,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至少他印象中的夏卿也絕對不會這麼看着人笑,像是撓人心的小狐狸,掏魚乾的小饞貓,懶洋洋的看似漫不經心,卻叫心馳神往完全移不開眼睛。
“這人是誰啊怎麼看着我師父一臉y笑”季錦裏忿忿不滿。
李萌也有些意外,“這人是跟着王總來的吧,之前我見導演和他說過話。”
季錦裏:“王總哪個王總”
李萌:“還能是哪個王總,這部電影的投資人啊。”
“那個專啃小鮮肉的老女人”季錦裏露出嫌惡的表情,“這人不會是他的新寵吧”
李萌趕緊左右看看,臉色微變,壓低聲音道:“你小聲一點,我看那個王總不在這裏,怕是也遇害了,人死爲大,你嘴上積點德吧。”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季錦裏嗤道:“那個老女人,前兩年還找上雪姐說想包養我,簡直不自量力、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說到後面,神色又黯淡下來,“幸好雪姐有事提前走了,不然她也會被困在這裏。”
李萌也難過起來,“整個劇組失聯,外面一定急瘋了吧,你這個錦鯉,別人拜能轉運,怎麼到自己身上就不靈了呢。”
季錦裏苦笑,他可不認爲自己擁有什麼好運,要是有,就不會出生就自帶吸引鬼的體質了。
另一邊,時墨一邊收靈,一邊等着夏卿也過來,結果半天不見人,回頭就見她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說笑笑,冷灰色的瞳色頓時加深了幾分。
“時掌門。”夏冰突然湊了過來,小聲道:“我在劇組的時候見過那男的,是個什麼公司的項目總監,聽說和他們老總有一腿。”
時墨莫名其妙,夏冰專門過來就爲了說這個
他對別人的八卦可沒興趣。
夏冰繼續道:“那老闆是女的,之前被怪物弄死了,你懂我意思吧。”
時墨:“”
他轉身道:“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去別處把屍體搬過來,方便處理。”
夏冰:“”
他一把拉住時墨,有些着急地說道:“你怎麼就不明白呢那男的長得不錯吧,可他就是個小白臉啊,相好的才死不久,轉頭就看上了我師叔,立馬抱大腿,你瞧瞧,笑得那叫一個無恥”
抱大腿這個詞讓時墨很不舒服,轉頭看了過去,發現那男的笑的確實有些居心不良,但更讓人生氣的是夏卿也,對着那樣一個貨色都笑得那麼開心。
夏冰:“你想想啊,那男的能傍上女大款,肯定很會討女人歡心,這要如法炮製在師叔身上”
他話還沒說完,時墨就朝那邊走了過去。
當然不是因爲擔心夏卿也會被怎樣,事實上,時墨壓根不認爲她會對這樣的男人感興趣,可她偏偏產生了興趣,事出反常必有妖,他覺得更需要擔心的是那個男人。
“夏夏,其實我一直有關注你,逐鹿的宣傳照出來時我就知道是你,我還在微博給你留言了,可能你沒看到。”
“是沒看到。”夏卿也笑眯眯道:“我已經不用微博了。”
秦願露出理解的樣子,“哦哦我懂,畢竟那件事後要是我也不會再上網了。”
夏卿也故意問道:“那件事是哪件事啊”
秦願還以爲是她不願意提,故意用這種開玩笑的態度遮掩,便“識趣地”轉移話題,“過去的事就不提了,你怎麼也會在這裏聽你話裏的意思,似乎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夏卿也餘光注意到時墨走了過來,故意裝作沒看見,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只是比你們早些時候來到這個地方,對付那些怪物有點經驗,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
回憶起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怪物,秦願眼裏露出恐懼,嚥了下口水,道:“那些那些怪物到底是”
“卿卿。”
時墨徑直走了過來,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一直落在夏卿也身上,“我們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事情處理完後就繼續前行吧。”
言下之意別和這傢伙鬼扯了,趕緊辦正事。
更深層的意思是不要和別的男人搭腔,不要對着他笑,我喫醋了
然而夏卿也卻好像哪層意思都沒接收到,笑着說道:“你來得正好,給你介紹一下,秦願,秦始皇的秦,願望的願,是錦裏他們這部電影的投資方哦,但更重要的是,在我大學期間,他都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你猜到了吧,他就是我的”
說到這裏她故意拖長音停頓下來。
時墨想到一個可能性,心裏不由涌起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秦願也很緊張,他站出來找夏卿也不僅僅是因爲認識,而是敏銳的察覺到一個事實:在場的所有人中,她纔是擁有絕對話語權的那個人。
夏冰是他們這羣人中最厲害的,事發後是他帶領着衆人逃難,也是他把大家安置在營地,這麼厲害的一個人,要叫夏卿也師叔。
還有她那兩個同伴,年輕的不用說,一出手就救下他們所有人,另一個年紀比較大,橫眉豎眼的看着就不好惹,但對上夏卿也時卻給人一種底氣不足的感覺。
最後,他早就聽說季錦裏家庭背景不簡單,連王總那樣的人都惹不起,可就是這樣一個天之驕子,卻叫夏卿也爲師父
師父、師叔。
這樣的稱呼難免讓人和一些傳統的、神祕的事情聯繫到一起。
秦願不知道她是怎麼和這些事扯上關係的,但在這個危機四伏隨時會喪命的地方,如此粗一根大腿橫在面前,當然得緊緊抱住
只是,他不知道夏卿也對自己是什麼看法,因爲在她被輿論攻擊,最需要人支持的時候,他提出了分手。
打過招呼後,夏卿也的態度讓他有了信心,甚至覺得她是不是對自己還有感情,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好辦了。
誰知那個男人突然橫插一杆,過分俊美的容貌和實力帶來的震撼都讓他倍感壓力,而且他叫的什麼
卿卿
記得以前他開玩笑這麼叫過她,被義正言辭地教訓了一頓,說卿卿是古代夫妻間的愛稱,不能隨便叫。
可現在卻爲別的男人破例,秦願有點不舒服。
出於男人那點莫名其妙的自尊心和好勝心,他暗搓搓的希望夏卿也說出他們曾經的關係,就算兩人是戀人,那也是他在先的。
夏卿也:“學長”
聞言,時墨眸色微動,嘴角揚起個輕微的弧度。
秦願卻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跳出來反駁說“我不是,我其實是她前男朋友”,只能笑着道:“是啊,夏夏是小我兩界的學妹,新生入學那天還是我接待的呢,幫她把行李箱送到了宿舍。”
這種不經意透露出“我認識她更早關係更好”的較勁感怎麼回事怕不是單純的學長學妹關係吧。
時墨看向夏卿也,不動聲色地說道:“以你的力氣,區區一個行李箱還用別人幫忙”
夏卿也捂着嘴笑,說你就是這樣才交不到女朋友的。
時墨挑了下眉,沒有說話。
秦願一聽兩人不是那種關係,心思又活絡起來,笑着問道:“夏夏,你還沒介紹,這位是”
“哦,他是時墨。”夏卿也道:“剛纔救你們的人。”
時墨瞥向她,介紹人家就一大堆話,什麼秦始皇的秦,願望的願,非同尋常的意義,怎麼到他這裏就只有一句:剛纔救你們的人。
怎麼不說說和你的關係
其實時墨也非常想知道,夏卿也究竟是怎麼看待他的,雖然這女人嘴裏通常沒幾句真話。
秦願連忙伸出手,“原來是時先生,幸會幸會。”
時墨卻沒有和他握手的打算,拉着夏卿也轉身就走,“屍體該燒了。”
留下秦願站在原地一臉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