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墨少,你家戲精上線了 >310 最後的劇本(55)
    “這花有問題”時墨問。

    夏卿也眼前浮現出漫山的豔紅,一張張麻木不仁的臉漸漸變得癲狂扭曲,在紛飛的花瓣中互毆而亡

    “沒什麼。”夏卿也輕輕一笑,“走吧。”

    紅色花海的另一邊便是鋪着白玉石階的正殿,大門敞開着,彷彿等待一行人的到來。

    看着面前的鏤空雕花大門,時墨心裏微動,這裏好像來過一般。

    光可鑑人的玄石鋪地,造型奇特的燈架,到處嵌着大得嚇人的夜明珠,香氣怡人,眼見之處無不精美,充滿了奢靡的氣息。

    “哇這頂上的畫居然是用金箔裝飾的,是金的吧”季錦裏問。

    江儀點頭:“是金的。”

    季錦裏:“真金你不是說宮殿是假的嗎”

    江儀一本正經道:“宮殿是假的,但裏面的東西大多是真的,比如桌上那套茶具是水神大人送給尊上的見面禮,右邊的屏風是用樹精須秀的圖案,可隨季節變化而變化,還有這個人魚燈架”

    姜浚新興奮猜道:“是東海龍王送的”

    江儀:“燈架上的油是從海族手上買來的,無煙無味,遇水不滅,可以燃燒很久。”

    姜浚新:“龍王呢”

    江儀:“沒有龍王,四海百川均屬水神管轄。”

    姜浚新:“水神是龍”

    江儀嘴角抽了抽,耐着性子道:“不是,沒有龍,反正我沒有見過。”

    姜浚新依依不饒,“到底是沒有,還是你沒見過。”

    就在兩人就龍到底存不存在爭論不休時,大殿內突然發出啪的一聲,像是揮舞鞭子的破空聲,然後有什麼東西從水晶簾後飛了出來,落在玄石地上滑出幾米遠。

    定睛一看,又是那個身着黑袍的瘦削男人,摔在地上後,一直蓋着臉的帽檐滑落,露出五官來,蒼白的皮膚上赫然一道觸目驚心的紅痕,從臉頰延伸到脖頸,像是被割喉一樣往外滲着血。

    然而他自己卻像是感覺不到疼,慢慢起身,也不走,就那樣繼續跪在原地。

    叮咚

    水晶簾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一隻雪白的胳膊掀起珠簾,走出個容貌絕色的女子,鵝黃色的團花長裙,外罩色澤豔麗的大袖紗羅衫,墨發半束垂在肩側,襯得皮膚宛若美玉、晶瑩剔透。

    江儀一見此人,立即低頭垂眼,雙手抱拳準備行禮,腿都彎了下去才意識到這個是記憶,真正的尊上就站在旁邊,頓時有些尷尬地直起身。

    其餘人也從他的舉動判斷出此女便是夏卿也得真身,之前在外面的花海中隔得遠,看不清面容,這會兒近距離一瞧,更是驚爲天人。

    其實,夏卿也這副皮囊也是極美,五官不論拆開單看,還是組合在一起都挑不出任何瑕疵,尤其眼角那顆淚痣,若隱若現,平添了一絲妖冶的嫵媚。

    但在原主時期,這張臉美歸美,卻不會讓人聯想到性感、妖媚這種詞,能被男生追捧的校園女神,大多是清純掛的。

    這點姜浚新感受最深,作爲唯一一個和夏卿也有血液關係,認識最久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夏卿也的變化有多大。

    正是因爲氣質的改變,才讓這張臉由內而外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

    而眼前的這個女人,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在詮釋着她那令人瘋狂迷戀的氣質,已經不是美不美這種詞能形容的了,只要看見她就不可能移開眼。

    星軌聽到動靜,整個人都匍匐在地上。

    “星軌。”時嫿朝他走去,“擡起頭。”

    星軌身子僵了僵,慢慢直起身子,還是不敢擡頭看她。

    時嫿走動時,繡着大片羽紋的裙襬在玄石地板上擺動,偶爾會露出雪白藕芽似的腳趾,她似乎不喜歡穿鞋,可能覺得這樣更舒服。

    “出血了”

    時嫿在他身前停下,然後蹲下,偏頭看了看他的傷口,突然伸手解下束髮的緞帶。

    青絲如海藻般散開,在鋪開在地上如羽似花的裙襬上蔓延。

    “我幫你”

    她才說了三個字,星軌就害怕的往後縮,身子壓得更低了,連聲音都在顫抖,“嫿、嫿姑娘,屬下沒、沒事。”

    “嫿也是你配叫的”

    一道清脆的聲音伴隨着水晶簾磕碰的聲音響起,走出一個俏麗的綠衣少女,氣呼呼地衝到星軌面前,擡腳就朝他踢去。

    星軌也不躲,埋頭跪在原地。

    時嫿:“湛兒。”

    綠衣少女提出的腳一個急剎,原地轉了一圈停下,忿忿道:“姐姐,和這種吃裏扒外的叛徒有什麼好說的,殺不得是吧沒關係,我有一千種讓他生不如死的辦法”

    時嫿:“他不是叛徒。”

    綠衣少女:“不是他告密的話,魔尊怎麼會對我們的行動掌握得那麼清楚,害得姐姐你被禁足。”

    “那個人啊,自己不喜歡出去就不讓別人出去,跟小孩子鬧脾氣似的,我有辦法應付他,不用擔心。至於星軌”時嫿看着面前的人,笑了笑,“他本來就是那邊的人啊,作爲監視我們的眼線,發現情況當然得和主子說了,對吧”

    星軌瑟瑟發抖,埋頭不說話。

    突然感覺到脖頸一涼,斗篷被移開,然後有什麼冰涼的東西繞過脖頸,將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時嫿:“湛兒的藤上有毒,估計也不樂意給你消,這血一時半會兒止不了,你回去後慢慢把毒逼出來吧。”

    星軌伸手摸着被緞帶纏繞了好幾圈的脖頸,有些受寵若驚,誠惶誠恐地行了個禮,準備退下。

    時嫿突然出聲,“盛吉。”

    星軌倒退的身子一顫,不敢置信地擡頭看向她,“您怎麼會知道”

    “這是你原本的名字吧。”時嫿笑道:“傳聞觚初盛家被詛咒反噬,一夜滅門,無一活口,看來也不盡詳實,你不活得好好的嘛。”

    星軌垂下頭,“我這人不人鬼不鬼的,還算活着嗎。”

    “罵誰呢”時嫿指指自己,“難道在你眼裏,我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星軌連忙道:“當然不是屬下怎麼能和嫿姑娘比,只是只是”

    時嫿笑:“只是什麼詛咒反噬沒能要了你的命,心魔也沒有讓你喪失理智,多少人羨慕你在魔尊近前服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星軌沉默,羨慕他嗎他能被選中,不過是因爲時嫿見到魔尊那天,是由他帶的路,事後被派到這裏,成爲所謂的眼線,負責將她的日常事無鉅細的彙報回去。

    其他人羨慕他這份可以接近魔尊的差事,溫柔鄉的人覺得他是個礙眼的小人,結果便是兩邊不討好,誰也不喜歡他。

    “盛吉。”時嫿突然道:“幫我下個詛咒吧。”

    星軌沒想到她會提這種要求,“給誰下下什麼詛咒”

    時嫿低聲道:“給我,下個做飯難喫的詛咒”

    星軌一怔。

    大殿內旁觀的其他人也齊齊一怔。

    “怪不得”姜浚新捂着嘴一副回想起什麼可怕事情的驚恐,“我就說姐你做的蛋糕怎麼殺傷力那麼大,已經不是黑暗料理的範疇,是詛咒啊詛咒”

    季錦裏也是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那個雞湯的簡直是我人生中的噩夢,想起來就起生理反應,嘔~~~”

    夏卿也覺得這兩人太欠揍了,拉過時墨道:“哪有你們說的那麼誇張,我做的餅乾,他可是全部喫完了”

    時墨以前沒有味覺的事連季錦裏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其中的曲折,聞言一個個都露出佩服的表情。

    季錦裏伸出大拇指,“不愧是老墨,爲了愛連詛咒都嚥下去,甘拜下風”

    姜浚新也不情不願地說道:“本來我覺得你配不上我姐的,但看在餅乾的面子上,勉勉強強吧。”

    夏卿也本來是把時墨推出去證明自己的,但見他居然不反駁,還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又不樂意了,把讓人拉到一邊低聲道:“你可別假戲真做啊,當時你根本吃不出味道。”

    時墨牽起脣角,笑道:“現在我也能喫,爲了愛嘛。”

    這人自從告白後,居然不要臉了。

    夏卿也翻了個白眼後,轉過身隨機又轉過來,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你有沒有想過”

    話只說了一半,這點真不像她。

    時墨笑了笑,“你是想說時家的詛咒吧,蘭姨和我坦白過,說告訴你了。”

    夏卿也點頭,“你背後的詛咒成七星狀態,可見下咒之人非常厲害,能夠藉助星辰之力,而盛吉,是咒術大家觚初盛家的唯一倖存者。”

    而且他後來的名字叫星軌,顯然是根據能力起的代稱,星軌、詛咒、北斗七星,又都和她有關係,絕不可能是巧合。

    時墨沉默下來,片刻後道:“就算是他,已經過去一千多年,恐怕也不在了。”

    夏卿也剛纔猶豫正是因爲這點,哪怕知道了是誰下的咒,想解開也不容易。

    “那可說不定,我還在,君湛還在,江儀也在,說不定這個星軌也還在呢。”

    ------題外話------

    寫到後面才發現前面已經給星軌起了個名字叫盛吉,後臺還不能修改,只好想辦法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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