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莊典典怒了,“你把我折騰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我還得謝你不殺之恩唄?”
四叔也不含糊,“如今看來,的確是這樣。”
“好!好好好!”莊典典不停的點頭:“這會是我沒本事,動不了你!但是老四,你可千萬別把我給放了!千萬千萬不要!”
四叔的嘴角不易覺察的微微上揚半分,又扭身進去了,“我要休息了。”
莊典典恨得咬牙切齒,可如她所說她對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慪死了!
就這麼折騰了大半夜,莊典典是又冷又累,從雪裏爬出來時就快剩下半條命了。
她直接躺在地上,任由展風把她拖回到小屋裏,再不算溫柔的扔到了冰冷的土坑上,“我去倒點熱水。”
“不要熱水……”她喃喃的說:“要冰塊。”
展風出去了,莊典典連動一直都覺得是受罪,皮膚又疼又癢的,感覺像是萬蟻啃食!
該死!
她低咒一聲,實在是不忍心看自己這會的樣子。
尼瑪本來就長得欠缺考慮,在這個看臉的世界,要是再人工毀容,那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展風進來了,很聽話的捧了一大塊冰進來,“新鮮的。”
莊典典撐着坐起來,接過來就抱在懷裏,低頭不時的舔着……
感覺到展風的視線從自己身上調開,莊典典幽幽嘆息一聲,“是不是很醜?”
展風不得不重申,“有漂亮過嗎?”
“……”
莊典典泄憤似的咬了一大塊冰在嘴裏嘎吱嘎吱的嚼着,“算了!醜就醜吧!反正老子一直都靠氣質取勝!”這麼自我安慰的想,也就沒那麼糾結了,於是,莊典典快快樂樂的喫起了冰。
沒什麼比活着更重要的了!
展風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恢復情緒,而且,並不把自己的外貌放在眼裏似的。
他又放低了視線,說:“你的皮膚……”
“怎麼了?”莊典典頭也沒擡,又咬一大塊,“我知道一定是慘不忍睹,不過沒關係,姐還有內秀!”
展風說:“你的皮膚正在癒合。”
莊典典怔了下,隨即仰天大笑:“哈哈!看到沒有?這就是超級人品!”
“不僅如此,”他擡眸又看她,“還在發着光。”
莊典典一下子就蒙了,怎麼回事?發光?
她立即擡頭檢查自己,果然,皮膚泛着極淡的金色光澤,就跟鍍了層金似的!
“我……去!”莊典典冰也不啃了,直接丟到地上,站起來就檢查自己。
展風很識趣的轉過身。
“啊!”莊典典明顯受到驚嚇,尖叫一聲,雙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淒厲的叫了聲:“我就要變葫蘆娃了!”
展風總算是安慰一句:“至少參演十八銅人可以不用化妝了。”
莊典典真是欲哭無淚了,“我不要變成金燦燦的一坨屎的顏色……”
展風:“……至少,很鮮豔。”
莊典典煩到不行,一個衝動的抓起腰間的匕首,朝着手臂就劃了下去!
突然,她怔了住,連展風也是微微一震。
刀刃被硬生生的割出了缺口……
莊典典盯着手裏的匕首,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現在這質量就沒人能來管管嗎?怎麼你們這個世界也犯這毛病嗎?”
展風挑挑眉,動作極快的將匕首接過來,然後二話不說對着她的手就紮了下去——
刀尖就像戳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愣是沒紮下去!
莊典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一會看看刀子,一會又看看他,“請問,你在做這麼危險的事之前,有向我申請嗎?”
展風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後,把刀子收起,說:“恭喜你,有了層刀槍不入的皮膚做保護了。”
“刀槍不入……”莊典典的腦子還有點亂,怎麼了就突然刀槍不入了?剛纔還金燦燦的呢!她不禁想到自己冒煙那事,難道……是病毒?
莊典典着實是吃了一驚,相較別人她是更加關心自己的狀態,萬萬沒想到,用了兩次病毒之後,嘿!兩眼視力直線飆升,聽力更是了得,隔着幾面牆聽八卦是完全沒有壓力!
現在可好,她都有自帶裝備了,試問有誰會有這種刀槍不入的皮膚?這叫什麼!這叫宿命!
莊典典摸摸自己的手臂,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就想問一下,還有sei?
老實說,真有點期待第三次實驗!每一次都會帶給她不同的驚喜,真想問老四去,他是怎麼做到的!
而這邊的情況,四叔早就聽得明白。
雖說結果都不是他預期的反應,但是莊典典已經完美的演繹了什麼叫作激發潛能!這是多麼難得的實驗體!而且,這藥一旦作用在自己身上,應該會比她獲得更高的能力!
想要早日擺脫這副蒼老衰弱的身體,四叔都有點這迫不及待了。
有了這層皮膚,莊典典得瑟到不同,不是去地上滾兩圈,就是站在高處哈哈大笑。展風看她的樣子,還真擔心她會瘋掉。
“展風!要不……咱們等下一次實驗後再走?”莊典典超級希望看到下一次的自己會蛻變成什麼!
展風白她一眼:“想都別想。你知道我在這裏陪你耗一天會損失多少錢嗎?”
莊典典自知理虧,趕緊朝他一樂,“那我們就等成雙,待她一有消息就離開。”
當晚,成雙回來了。
莊典典不敢出聲,那老頭的聽力好着呢!尤其是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就等於是裝了擴音器!
她拿着紙筆寫下幾個字遞過去:“怎麼樣?找到人沒有?”
成雙艱難的搖搖頭,回道:“我大伯有幾十個藏身之處!我今天只找了幾家,明天會擴散範圍!”
莊典典直覺得沒那麼簡單,可哪裏彆扭她也說不清。
成雙這麼一回頭,不經意的看了莊典典一眼,頓時呆了住,“你……你的皮膚怎麼……”
莊典典回得很是隨意,“實驗的後遺症,不過,你不覺得這個顏色很酷嗎?”
成雙還能說什麼,“的確是很少見。”
莊典典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發生這樣的事居然也沒覺得有多怪,反正,身邊的人也是被她給薰陶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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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莊典典就被一聲淒厲慘叫聲驚醒!
“怎麼了?”
展風睡在拼接的椅子上,也睜開了眼睛,“是成雙。”
莊典典一聽,趕緊跳下土坑,推門就出去了。
外面仍是黑乎乎的,只能藉着月色看到躺在院子裏的人,四叔就站在她前面,灰濛濛的眼球死水一般。
莊典典心裏頓時咯噔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老四已經知道什麼了?
儘管懷疑,她還是裝作沒事人似的上前就問:“這是怎麼了?她犯了什麼錯嗎?”
四叔的面寵沒有起伏,站在那兒像座雕像,口吻硬生生的吐出四個字:“大逆不道。”
展風出來了,朝地上的人望一眼,又事不關已的回去接着睡了。
“她做了什麼?”莊典典決心要打探到底。
四叔冷冷道:“趁着我睡着的時候,居然敢進到我房間來偷東西!誰給你的膽子?”
成雙的四肢在抽搐,全身都是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用一雙無助又驚恐的眼睛望着他,低低哀求着:“大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做錯了事,就要接受懲罰纔對。”
成雙頓時面如死灰,眼中驚恐更甚,可見她知道所謂“懲罰”是什麼!
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裏,莊典典又調過視線盯向四叔,“老四,她可是你的親侄女。”
四叔連絲動容都沒有,冷漠道:“所以,她更加不應該背叛我。”
“我錯了……大伯,求求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無論成雙怎麼求,他都是無動於衷。
他走到旁邊,把一個油布給掀開,裏面出現一個籠子。看到它時,成雙連連搖頭,“不要……”
四叔摸索着把籠子打開,朝着她的方向說:“它會讓你記住你曾犯下的每一個錯!”
成雙知道今晚是在劫難逃了,任她再哭救也是沒用!於是,一咬牙一跺腳,她就鑽進了又窄又小的籠子裏。
莊典典愣在旁邊,由此可見,四叔一定經常懲罰成雙,而且手段都不太高明。看到成雙把身子團起來,坐在裏面連腰板都坐不直,只能弓着背抱着雙腳。
四叔把籠子落了鎖,說:“明天一早,我會放你出去。”他淡定折回。
莊典典看到成雙這個樣子,多少有些於心不忍,“有什麼方法能幫到你?”她說。
成雙喫力的搖頭,“不能再惹怒大伯了,否則,我的後果會比現在難受一百倍!”
聽出她話裏的畏懼,莊典典不禁狐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他什麼祕密?”
成雙別開臉,咬死了就是沒有!什麼都不知道!
莊典典皺着眉頭,的確也是救不了她,再次確認她不需要幫助後,她只能返回房間。就剩下成雙,喫力的蜷縮在裏面,兩眼已是恨至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