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莊典典和餘心出發去了陳家。
河童站在門口,一臉擔心:“父親大人,讓母親大人過去真的沒問題?”
襲墒昀擡頭朝那頭看一眼:“不讓她去,纔是真的有問題。”
金吒木吒兩位師傅撲哧一笑,說:“小童啊,你放心好了,有餘心在,就算有什麼事典典也不會遭殃的。”
河童點了點頭。
襲墒昀扭頭問:“少庭回來了嗎?”
“快要到了。”
“嗯,讓他直接去我書房。”
“好。”
這一路,莊典典帶着餘心順着小喫街往前走,兩人端着涼粉邊喫邊看。
“喲,這裏還不錯嘛!”餘心由衷道。
莊典典一抹嘴,“就是太安靜了,總也沒個什麼大事發生。”
餘心瞥她一眼:“要你安分些等於要你命似的!怪不得你們家襲先生會這麼緊張,要是我啊,早就把你給關起來了!縫初一十五再發發風。”
莊典典撇撇嘴:“現在我信你是混邪道的了。”
說着,她的眼神落在餘心身後方,“咦,她也在這?”
“誰啊?”
餘心回過頭,看到一個特別標緻的妹子,不禁好奇:“在這個地方,還有這麼漂亮的妹妹啊?”
莊典典知道她的取向,趕緊拉住她:“喂,這姑娘可是直得不能再直了,你可不能打人家主意啊!”
餘心白眼給她:“小妹妹,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姐姐我的眼!”
這世上,也就只有那麼一個。
眼神中的傷感轉瞬即逝,餘心問:“這丫頭是誰啊?眉宇間一團黑氣,是不是被什麼纏上了?”
莊典典心頭一驚,忙說:“她就是陳嵩的妹妹……哦不,準確點說,應該是現在的陳嵩的女兒。”
餘心何等通透,一聽就明白了,“懂了。”
接着,又打量一番:“怪不得她的氣色不好,守着那麼一個半死不活的人,能好纔怪呢!”
“你是說,陳嵩對身邊的人都有影響?”
餘心冷笑道:“人自有命,這是自然規律,誰都不可逆轉。像他這種有違天道的做法,不反噬到親人身上纔怪呢!”
莊典典聽得一身冷汗,瞧着那如花似玉的陳韻妹子,居然生出些不忍。
陳韻這時也發現了她們,先是尷尬得紅了臉,然後不得不提着菜走過去,低聲打了招呼:“襲太太……”
莊典典對她和顏悅色的,親切得上前一步,“韻妹妹,買菜啊。”
旁邊餘心打了個冷戰,鄙夷地看她一眼。
陳韻也被這過分親暱的稱呼嚇一跳,眼神飄忽,手足無措得站在原地,“嗯……我哥中午想喝幾盅。”
“哎呀,你哥真是好雅興啊!”
餘心朝她的菜藍子裏掃了一眼,不待莊典典再開口,便道:“正好,咱們也沒喫呢,中午就陪陳大哥喝幾杯吧。”
陳韻愣了,莊典典
臉上的笑僵了,幽怨的目光看向餘心。
要不要這麼自然毫無違和得蹭飯啊啊啊?
小姑娘羞澀一笑,說完就走了。
望着她的身影,莊典典有感而發:“真是個不錯的姑娘。”
“那有什麼用?”餘心轉身就走:“再好也逃不掉跟他哥一樣的下場。”
“你說什麼?”莊典典急了:“你說……陳嵩那傢伙……”
“如果我沒猜錯,陳家一定是有祖訓的!比方說,續命這種事只能在家族內進行之類的。那陳嵩找不到下手的目標,只能把主意打到女兒身上嘍,否則,她臉上的黑氣怎麼那麼重。要知道,那是隻有重病或者是將死之人才會出現的。”
這話聽得莊典典直冒冷汗,“想不到那混蛋這麼狠!連女兒都不放過!”
餘心懶洋洋道:“長生不老的確很吸引人,可他們這些俗人哪裏知道,長生不老可沒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
莊典典一怔,擡頭看看餘心。
她怎麼會忽略了呢?做爲不死人的餘心,當然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箇中滋味也比其它人嘗得透。
兩人來到陳家,莊典典朝院裏一望,昨天那隻大黑狗不見了。
餘心環視一圈,推門就進去了。
屋裏人聽到動靜,輕咳幾聲才問:“是韻兒回來了嗎?”
餘心揚揚眉,搬了個小板凳就坐院子裏,氣定神閒地回:“不是韻兒,是你心姐。”
莊典典扯扯她的袖子,小聲說:“姐,咱打招呼就打招呼,能別像上門尋仇嗎?”
這時,陳嵩已經出來了。
看到莊典典,他並無意外,反而坦然得朝她微微一笑,接着,目光就落在了餘心身上。他眯起眼睛打量:“這位是……”
餘心大方得很:“都說了,是你心姐。”
莊典典尷尬到不行,訕笑着解釋道:“她是我乾姐,餘心。那個……我們在集市上碰到陳韻了,我還念着她的廚藝,所以就……”
他喵的,饒裏典姐這麪皮,也實在是做不到理直氣壯得跟人家說“姐們就是來你家蹭飯的”這種話啊。
陳嵩瞭然,笑笑:“好敢情好啊,我正愁一個人喝酒無聊呢。”
餘心翹起二郎腿坐院子裏,氣場十幾米,莊典典站她身側就像小跟班,還尷尬得要死。
“呵呵……這位心姐,應該是有事來找我的吧。”陳嵩大方得率先發問。
莊典典眼神一亮,打了記響指:“沒錯!確實有事想要請教!”
餘心也不含糊,開門見山地問:“你們陳傢什麼來頭我不管,不過,這續命的法子以後都不許再用!你要嘛拖着這病歪歪的身子活到死,要嘛找個地方提前了結自已也省了我動手了。”
她說得霸氣毫無轉圜餘地,莊典典趕緊在旁盡職解釋:“陳嵩,我們也不是想要多管閒事,只是碰上這種有違天理的事要是不管,心裏上總覺得不踏實。特別是……你想把陳韻也給……”
“哥,我回來了。”剛好,陳韻這會推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