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喚眯着眼睛,手掌橫在脖子處,比劃了下。
皇后陰冷的咬着脣,“雪心,你們姐妹倆,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將消息送到蘭陵閣,後日,本宮必須見到她的屍體。”
幕喚詭異笑着,好像馬上就能聽見蘇心的死訊一樣開心,“是,皇后娘娘。”
......
宰相府
所有人都像平常一樣圍坐在飯桌旁,下人們齊聲說道,“恭喜懷瑾王,恭喜宰相大人,”
大哥哈哈一笑,“心兒,你可真出息,這雪國還從來沒出過女王爺,咱們先皇只有一個皇上,可以說,你如今成了咱們雪國唯一一個王爺,你以後可是皇親國戚了。”
蘇心扯了嘴,想說點什麼緩解氣氛,最終卻說出,“恐怕這件事不是什麼好事兒,”
宰相點頭,“心兒,說說你的看法。”
“我剛惹怒了皇上,說出了那麼多不能說的事,皇上發了火,可轉身就是晉封,又是設宴,難道你們不覺得很奇怪麼?”
藍公主說道,“對,確實很奇怪,之前我也是對皇帝哥哥提到過蘭陵繡娘那人,當時皇帝哥哥就發了火,還說不許以後我再提,當時嚇壞我了,如今心姐姐也跟我一樣被皇帝哥哥斥責,哎。”
蘇心突然想到,猛的看向母親,這幾人本就盯着蘇心看,發現蘇心好像要說什麼,急忙打岔道,“先用膳,一會咱們去書房說,你看心兒顧着高興,這麼好喫的菜餚都快涼了,心兒,還不給母親夾菜。”
蘇心差點說漏嘴,急忙笑着掩飾,“母親,孩兒做了王爺,是不是就不用嫁人,就可以娶王妃了?”
衆人哈哈大笑,藍公主放下筷子,“天吶,那咱們宰相府以後就有男王妃了?”
二哥寵溺的看向藍公主,“就你滿腦子不知道想什麼,不過也說不定啊,心兒,你也該嫁人了,保不齊後日進宮,皇上就給你賜婚,沒準好幾個王妃。哈哈。”
蘇心瞧着母親並無異樣,“母親,到時候您就有好幾個男兒媳婦,您高興麼?”
小離突然說,“姑姑,男王妃是什麼?”
衆人哈哈大笑,好像從前那件事已經被時間抹去痕跡,大嫂捂着嘴偷笑,
夫人笑罵,“別胡說,要是男兒媳婦能給我生幾個乖孫子,我也樂意,”
蘇心臉一紅,“母親,您說什麼呢...”
四哥哇哇亂叫,“你們看,心兒臉紅了,我從未見過心兒這樣子,天吶,真是太稀奇了,心兒,你是不是有了準王妃人選,說說是誰,是誰?”
蘇心罵道,“四哥,等你娶了四嫂,我就告訴你,”
四哥最是放浪不羈,遲遲不肯娶妻,母親拿他沒辦法,無奈的是,三哥也沒娶妻呢。
所以他總有藉口和理由搪塞母親。
“三哥未娶妻,我哪能先娶,是吧母親?”
夫人笑道,“對,封兒要趕緊,可別耽擱了你四弟。”
三哥一臉無奈,“爲什麼我躺着也中槍,你們真是的,哼,過幾日我就給你們帶回來一個,”
衆人張大嘴巴,特別是夫人,“你要是敢騙我,我打斷你的腿,”
三哥雪晁神祕一笑,“母親,騙您幹嘛,本來也想着偷偷帶回來給您看看,但是她臉小,遲遲不肯。”
衆人終於成功的轉移了母親的視線,蘇心和大哥偷偷交換眼神,笑了笑,三哥最後被逼的無奈,最後通牒,明日必須帶過來讓衆人瞧一瞧,這纔好容易喫完飯。
幾個人來到書房。
自然沒有藍公主。
男人的事還是不要告訴女人家的好,當然,除了...蘇心!
宰相大人問道,“心兒,剛纔你想說什麼,”
蘇心嘆息,“爹爹,聽說,您說,”蘇心特意壓低聲音,以免隔牆有耳,“您說,皇上那麼生氣,是不是因爲,他或許不是皇后的親生兒子,或許他和藍公主根本不是一母同胞,”
宰相睜大雙眼,“不可能的,他的確是皇后的孩子,這都是記錄在冊的。”
在大曆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蘇心見得多了,自然容易往這方面想,“那爲何皇上大怒,”
宰相說道,“或許...皇上不想讓你翻出皇室祕辛,”
蘇心搖頭,“不可能,我懷疑那個女人一定是皇上的親生母親,
她生下孩子,送給了皇后,所以她就可以離開這裏,或者,她預謀的甚至更多。也許,她盯着的不僅僅是爹爹您,而是整個雪國也說不定...所以皇上封我爲王,處理朝政,也許,皇上也已經察覺她想要對雪國不利,不想讓雪國毀在她手上,所以把江山交給我,交給宰相府,那日我見到皇上大怒後,明顯咳嗽了幾下,或許皇上根本就沒有好,也或許這一切都是障眼法,如果我沒想錯,我生辰那日一定會出事。”
蘇心來回踱步,“或許,皇上那日跟我發脾氣也是故意的,可他的目的是什麼?”
幾個人跟着蘇心分析努力想,二哥突然說道,“或許你查蘭陵閣的消息已經走漏,或許皇上此舉是爲了保護你,他不想讓蘭陵閣的人傷害你,所以大怒,讓你放棄,”
蘇心點頭,事情沒有結果的時候,一切臆想都是可能的,“如果是這樣,那麼皇帝身邊的太監就是蘭陵閣的人,”
宰相睜大眼睛,“這,你們幾個可千萬不要出去胡說八道,”
蘇心對宰相說道,“爹爹,您一定要想盡辦法,去查一查,蘭陵閣到底勾結朝中哪些人,早晚能用上。”
幾個人商定好分別去查,傾盡全力,就算他們想錯了,也以防萬一。
......
很快,宮中就派人把蘇心的朝服送來,尺寸大小很合身,
第二日蘇心特意準備了禮物,打算會一會皇帝身邊的大太監。
朝堂上果然很多人語氣酸酸的,“恭喜懷瑾王,賀喜宰相大人,”
蘇心從未上過朝,即便上一世自己做了皇后,也沒這個機會。
因爲在大曆,女人是不可以上朝的,就連出門都費勁。
蘇心淡淡的笑着,“多謝,”
大學士拈酸掐醋,“哼,如今皇上竟然把半壁江山託付給一個毛頭丫頭,哎,我雪國恐怕氣數已盡啊。”
蘇心抿了抿嘴,你害我我還沒找你算賬,這個時候不藏起尾巴做人,竟然公然挑釁,“當年開國皇帝身邊就有您口中說的毛頭丫頭,咱們雪國不照樣久盛不衰,爲何到我這就是氣數已盡,難道大學士是在詛咒雪國麼?還是說,你想要謀權篡位,就算您想,也別拉上本王。”
皇上就坐在龍椅上笑盈盈的看着底下的人鬥嘴,他相信蘇心不會輸的,
大學士氣的鬍子都歪了,“你,你一個小丫頭敢這樣跟我說話。”
蘇心伸出手指,晃了晃,“此言差矣,本王是皇上親封的攝政王,又是皇族雪姓,而你不過是人臣,在本王面前,你應該卑躬屈膝,磕頭請安,大學士,你忤逆本王,藐視皇恩,該當何罪?”
常聽人說蘇心的嘴厲害,今日這些人算是見識了,
從前誰敢這樣跟大學士說話啊,
自從他的女兒做了皇后,他的眼睛已經放在了頭頂,都是用鼻孔看人的。
如今被一個小丫頭這樣說自己,當下氣的愣在那裏,腦子裏始終組織不好應該怎樣回擊。
蘇心不放過他,“大學士裝聾作啞的,不肯回本王的話,這是藐視本王,皇上,您說是不是應該責罰他,否則被人傳出去,臣這個王爺還怎麼讓人心服口服。”
皇上想了想,點頭說道,“懷瑾王說的對,那依愛卿所言,如何懲罰呢?”
大學士臉通紅,“皇上,您...”
蘇心擺擺手,“大學士大人,不要以爲您是皇上的寵臣,就可以求情,哼,皇上,就罰大學士半年俸祿,以儆效尤。”
大學士摸了摸鼻子,
皇上笑道,“好,就半年俸祿,”
蘇心還是挺有分寸的,景尊,你說你,做了那麼多好事,竟然還不許朕告訴她,難到你就不怕真的失去蘇心麼?
景尊這麼長時間爲蘇心做的所有事,皇帝都封鎖了消息,這是受景尊之託。
大學士只好說道,“多謝皇上,多謝...懷瑾王。”
蘇心咳嗽兩聲,“大學士自然不會介意的,您府上門客衆多,恐怕收的賄賂都要手軟,這半年俸祿算什麼?”
這可不是蘇心說胡話,這可是下面的人查到的,有理有據,大學士氣的跳腳,“懷瑾王,您若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隨便說說,”
蘇心嚴肅的看向他,“沒有證據本王能隨便說麼,大學士大人,您好自爲之,現在退回去,還來得及,否則,下次讓本王發現,就沒這麼簡單了。”
蘇心就這樣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