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煙雨 >第50章 圖窮匕見
    ,

    紀煙雨忙縮回手,訕訕道:“大人,煙雨也是一時急了”

    “沒事。”

    魏延面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正了正外衫,順手把自己領口裹了個嚴實。

    紀煙雨臉紅的簡直要滴出血來。

    頭低的快要碰到自己胸口。

    忽聽魏延喚她,“你看。”

    紀煙雨擡頭,只見魏延一指箱子底部。

    紀煙雨俯身看去。

    只見箱子底部的側壁上赫然印着幾枚腳印。

    大小交錯,有點雜亂。

    魏延篤定道:“有人曾經躺在這裏。”

    紀煙雨擡眸,“大人也要一試”

    魏延微微點了點頭,“房中裏裏外外我都看遍了,唯有這裏最爲可疑。”

    “既是不止一人躺下過,必然是有什麼緣故。”

    說罷乾脆利索地邁進箱子,躺倒在裏面,靴子剛剛對着那幾枚腳印。

    紀煙雨皺了皺眉。

    她總覺得這裏處處透着詭異。

    地庫也是,這喜房也是。

    還沒等她捋清自己的思路。

    只聽“轟隆”一響

    電光石火間,那箱子的底忽然翻轉

    紀煙雨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躺在裏面的魏延就消失不見了

    紀煙雨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魏,魏大人”

    無論她怎麼喊,房內空空蕩蕩,只有外面陰冷的通道傳來些許迴音。

    紀煙雨轉過頭。

    房內一切如舊,龍鳳燭還在燃燒。

    彷彿一直都是她一個人,魏延的出現只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

    紀煙雨忙蹲下來,雙手死命地去推那箱子。

    箱子紋絲不動。

    跟地面是連在一起的。

    紀煙雨額頭冒出了冷汗。

    重生到現在,事情完全脫離自己的掌控,這還是第一次。

    該怎麼辦呢

    忽然,她聽到心底都個聲音說,“既然已沒希望出去,何不拼死一試。”

    她握緊了拳頭,咬住下脣。

    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紀煙雨學着魏延的樣子,邁進箱子,充滿恐懼地臥倒在箱子裏,雙腳蹬着雜亂的腳印。

    躺下的一瞬間。

    她心裏反到有了一絲坦然。

    反正已經很糟糕了,還能再糟糕麼

    她合上雙目。

    “一、二”

    沒等她數到三,紀煙雨覺得自己身下一空。

    身下的木板向下翻轉。

    她整個人墜了下去。

    在黑暗中滾了幾圈,然後落到了一個柔軟之處。

    身邊有一種熟悉的松香味。

    紀煙雨猛地睜開眼睛。

    一塊黑色的板子橫在身前。

    從上面可以看到頭頂懸着的一條白幡。

    白幡

    紀煙雨睜大了眼睛,這是

    她剛一動,手就被人捉住。

    紀煙雨一轉頭,只見魏延正含笑望着她。

    “大人”

    紀煙雨又驚又喜。

    只見魏延一根手指豎在脣邊。

    “噓。”

    紀煙雨忙噤聲。

    小腦袋晃了半圈,她這才發現她和魏延身子靠着身子,腿挨着腿,正一起躺在一塊白綢被上。

    兩人所在之處,正是一副楠木棺材

    不知道哪裏打來一道昏黃的燭光,半盍上的棺材板在她身上投下一道濃重的陰影。

    四周瀰漫着陰冷的氣息。

    紀煙雨嚇到說不出話來,身子微微發顫。

    魏延摁了摁她的手,低聲道,“你留在這裏。”

    紀煙雨哆嗦着點了點頭。

    魏延寒冰般的目光掃了一眼女孩發白的薄脣,緩緩在棺中坐起身來。

    片刻又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長腿一伸,邁了出去。

    紀煙雨只覺得手腳麻痹,心跳如鼓。

    她側耳細聽。

    外面沒什麼動靜,還是靜悄悄的。

    這是一個地下墳墓

    要不怎會有棺材呢

    好半天,外面都沒有聲響。

    終於,好奇心壓過恐懼,紀煙雨咬着牙,學着魏延的樣子,左手一撐,坐起身來。

    她環視四周。

    只見自己正身處一間正正方方的石室。

    石室正前方有一盞燭臺。

    上面孤孤單單點着一根白蠟,燭火微弱,似乎隨時可以熄滅。

    石室一角還立着一副盔甲,鐵盔鐵面,甲冑旁靠着一把長劍。

    除了自己身下的這副棺材,旁邊還並排放着一副。

    而魏延此刻正站在那副棺材邊,一臉的不可置信。

    紀煙雨忙小聲喚道:“魏大人”

    魏延沒回話,甚至連頭都沒擡。

    全部都神魂似乎都被這副棺材收走了。

    紀煙雨忙站起身,小心地邁出棺材。

    地面不甚平整,沙礫透過薄薄的繡鞋,扎的她腳生疼。

    紀煙雨來到魏延身邊。

    不知怎的,她又聞到一股熟悉的臭味。

    像是似曾相識。

    不過眼前吸引她全部心神的,卻是棺中躺着的那人。

    只見棺中人雙目緊閉、面色慘白、朱脣微合,一臉安詳地躺在棺中。

    這不就是那個煩人的魏氏表姨嗎

    魏延緩緩擡起右手,向魏氏的鼻下探去。

    馬上又閃電般的撤回手,倒吸一口涼氣。

    “她,她死了嗎”

    紀煙雨顫顫問道。

    魏延面無表情,眼底卻是絕對的肅殺和冷酷。

    紀煙雨被他可怖的神情嚇的後退一步。

    鼻端那股臭臭的味道越發濃郁了。

    魏延俯身,擡起棺中人的上身,似要把她抱出來。

    變故就在這一刻

    紀煙雨只聽身後幾聲“卡卡”怪響。

    剛一回頭,便見那盔甲忽地從陰影中竄了出來,不知何時抓起長劍,正向着魏延露出的後心捅去

    “魏大人”

    紀煙雨驚叫出聲。

    電光火石間,魏延來不及將魏氏放下,只得稍稍錯開劍鋒,險險避過。

    盔甲裏早就有人

    紀煙雨腦筋急轉。

    哪知道一劍不中,那盔甲人又向魏延眼睛刺去

    魏延一偏頭,那劍鋒忽的一轉,改刺他大腿。

    魏延上半身受魏氏所累,根本動不了,只好飛起一腳去踹那盔甲的腰。

    盔甲中的人不躲不避,硬生生地受了這一腳

    悶悶地“哼”了一聲,但攻勢不減。

    魏延幾乎同時也被他一劍刺破了大腿。

    鮮血刷地飛濺出來

    魏延喫疼,身子一歪,不過還是一手撐棺,忍痛將魏氏輕輕推回棺內。

    紀煙雨忙喊道,“魏大人”

    魏延沒有看她。

    事實上,他也沒法動。

    因爲那柄鋒利的長劍此刻就架在他脖頸上。

    那盔甲中的人嘿嘿笑道:“知趣的話,就別動”

    紀煙雨剛要上前。

    只見那人微微轉頭,面具猙獰可怖,厲聲喝道:“你也別動”

    紀煙雨攥緊了拳頭,混身劇烈抖動,說不清自己是憤怒還是恐懼。

    她想她已經聽出了此人是誰。

    她一字一句道:

    “敢問千金閣少主,你不好好照顧買賣,玩的是什麼把戲”

    那盔甲中的人“噗嗤”一笑,“紀大小姐好生聰慧在下也有那麼一丟丟的後悔,此番竟是我小瞧了你們,竟讓你們摸到此間來”

    “嘿嘿嘿”,他接着獰笑道:“不過紀大小姐,你可要知道,智者壽短呀”

    魏延陰沉道:“千金閣少主麼你對我小姑姑怎麼了”

    那人冷笑,“我和卿卿已經結爲連理,所謂生則同寢、死則同穴,大侄子,你看不出來麼”

    魏延怒道:“罔顧人倫、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敢動我們魏家的人”

    那人哈哈一笑,手裏的劍也跟着抖了一抖,“魏家嗎我好怕啊”

    又看着兩人道:“不過,今天的事魏家又怎會知道呢”

    紀煙雨心頭一震。

    只聽這千金閣少主得意地說,“你們還以爲自己還出的去嗎”

    冷汗順着紀煙雨的額頭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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