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嫡女煙雨 >第92章 銀針試毒
    .. ,嫡女煙雨

    魏延脣畔笑意漸深,鳳尾森森的眼角撩得越發俊朗。

    “表妹說的不錯,真正喝砒霜而死的人都是面色烏黑,七竅流血,姑父看此人可有半分中毒跡象”

    紀長卿正凝神細看,又聽魏延對三個大夫道,“誰隨身帶銀針了,探探喉嚨”

    王歡和趙行忙齊聲道,“小的有針”

    說罷,便上前爲屍身試針,在喉嚨上下連扎幾下。

    丁姨娘剛要上前阻攔,就被紀長卿一個眼神喝退。

    不大會功夫,王、趙二人便向屋內諸人出示銀針,一根針尖兒處有點點黑茫閃動,一根針通體銀白,沒什麼變化。

    “諸位請看,我在喉嚨上部取針,針尖兒上有砒霜殘留,故而變黑,趙大夫在喉嚨下部取針,銀針沒有變化這說明”

    紀長卿恍然大悟,“這說明,帶砒霜的湯藥是在人死後強灌下去的,對不對”

    魏延淺淺一笑,“姑父所言甚是。”

    丁姨娘傻眼了,“什麼這不可能”

    羽兒憤憤道,“姨娘可聽清楚了什麼大小姐指使大夫下毒害人,都是無稽之談”

    “虧你還說的繪聲繪色,姨娘倒說說看無憑無據的憑什麼污人清白”

    丁姨娘咬牙切齒道,“焉知你們不是串通一氣害人”

    趙行立即伏地道,“姨娘莫要瞎說小的可沒在湯藥裏下毒啊”

    “大小姐雖是保安堂的主子,可那是前兒剛剛談妥的,我今日還是頭一次見大小姐,哪兒來的沆瀣一氣之說請侯爺、大人爲小的作主”

    紀長卿實在忍無可忍,指着丁姨娘的臉厲聲喝道,“還要胡攪蠻纏還嫌丟臉丟的不夠嗎你要想找出兇手,就閉上你的嘴”

    丁姨娘倒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紀長卿,“侯爺你,你吼我”

    說着拿着帕子“嚶嚶”哭了起來。

    紀長卿看着亂糟糟的場面愈發頭疼,轉向魏延焦急道,“文長,這雙來不是爲砒霜所害到底是如何死的”

    魏延淡淡一笑,忽看向紀煙雨,“不知表妹有何高見”

    紀煙雨面上一紅,“大人、不,表哥言重了不過,煙雨卻是有個猜想。”

    紀長卿奇道,“那你來說說看他是怎麼死的”

    紀煙雨向着屍身走近一步,篤定道,“煙雨觀乎他是被捂死的”

    “咦你個女孩家家的如何知道紀長卿摸着下巴,愈發奇了。

    紀煙雨昂首,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目看着魏延,“表哥,您且說,煙雨說的對不對”

    魏延雙眸如春日裏融化的暖雪,閃亮、柔和,還微帶着一絲凜冽,嘴角微彎。

    “不錯,延所想,正如表妹一般”

    丁姨娘忽上前恨恨道,“大姑娘,你說來哥兒被人捂死又有何證據”

    紀煙雨眼中閃動着琉璃般的光芒,“當然有啊,他雙目未合,眼睛凸出,臉色白中透紫,這不都是窒息所致嗎”

    丁姨娘低聲哼了一聲,“說的活靈活現的,好像你知道似的”

    紀煙雨心道,“我還真知道,畢竟前一世,我就是被人捂死的”

    想到此,她身子微微一顫,臉色微變。

    羽兒在旁看的真切,雖然不知何故,但忙上前攙扶,“小姐,您沒事吧”

    紀長卿關切道,“雨姐兒,這裏不乾淨,要不你先回房休息。”

    紀煙雨忙道,“女兒沒事,女兒不想被人當成兇手,今天一定要討個說法”

    丁姨娘撇撇嘴。

    紀長卿又瞪了丁姨娘一眼,方對魏延道,“文長有何想法”

    魏延胸有成竹,“待會可叫仵作細看看不過憑我多年經驗,應是窒息而死無疑。”

    頓了頓又道,“你們看他的雙手指甲”

    紀長卿、丁姨娘等人低頭看去,只見丁雙來雙手指甲邊緣參差不齊,似有破損。

    見衆人迷惑,魏延方解釋道,“被人捂住口鼻,手腳定然劇烈掙動”

    “現在看來,此人臨死前應是用手去抓兇手,指甲纔會破損指甲裏面紫紅色的東西,八成是兇手被抓下來少量的皮肉”

    丁姨娘聞言“哇”的一聲就哭了,“我苦命的弟弟啊”

    魏延眉心微皺。

    紀長卿實在忍無可忍,“啪”一拍桌子,“大家正在分析案情,你又嚎什麼喪你就不想知道兇手是誰”

    丁姨娘眼裏一包淚,哭紅的眼睛想兔子似的。

    紀長卿哼了一聲,“再哭喪,你就出去聽到沒有”

    丁姨娘方默默地點了點頭。

    紀長卿對魏延道,“婢妾無狀,文長莫怪。”

    魏延微微頷首,扇柄在手心裏敲了兩下。

    紀煙雨忽上前問道,“表哥,依您看,兇手是誰呢”

    屋內所有人都齊刷刷盯着魏延。

    這是所有人都縈繞在心的問題

    魏延淡淡一笑,“看着屍斑,應是四個時辰之前,算來應該是雞鳴前後。”

    紀煙雨驀地轉身,看着角落裏垂頭不語的素裝女子,明知故問道,“是誰最早發現丁雙來死的”

    春草忙一指胡春桃,“是她”

    胡春桃似受驚一般,猛地擡頭,委屈地看着衆人,“是我不假不過,我真不知道,相公他是被捂死的”

    見衆人神色各異,懷疑居多,忙又補道,“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

    紀煙雨逼近一步,“那雞鳴前後,你在幹什麼”

    胡春桃斂了慌張神色,“我還能幹嘛在後院熬藥唄”

    羽兒嗤笑一聲,“你說熬藥就熬藥,你可有證人啊”

    胡春桃“這,這”了半天,忽道,“對了,雞鳴前後,姨娘打發小丫頭明兒過來送海蔘和燕窩,我和明兒在大門前聊了一會”

    “打經的老楊還看到我了呢”

    丁姨娘插言,“不錯,昨晚我睡不踏實,叫明兒送東西,她大概,大概半個多時辰後回來的。”

    紀長卿一使眼色,賴大馬上出去,片刻功夫,帶來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還有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頭。

    兩人分別說了昨日所見,倒與春桃所說無二。

    胡春桃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紀煙雨微微一笑,轉身走到牀邊,一指牀上屍身,“你爲何突然換了牀新的錦被而且爲了便於病人喝藥,牀上都有抱枕,你牀上的抱枕呢”

    看着胡春桃驚慌失措,紀煙雨緩緩道,“你身爲主婦,總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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