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火鳳凰並不是一支考古隊伍,而是一支箭,能夠穿透到任何地方的箭,哪怕是雲間。
石頭的形狀整體而言是長方形的,豎着擺放在路兩邊,呈現青灰色,或淡綠色,看樣子應該被放在這裏有將近上百年,甚至更久。
林峯在前頭開路,走了約莫有三分鐘的時間,地勢越來越低,不知不覺間,四周已經有在沙漠中十分難得一見的石壁。
前頭是一個拐角,林峯沒有馬上走過去,而是停下腳步,等火鳳凰的人。
衆人臨近之後,林峯做了個掩護前行,並且示意讓們在拐角處等待,等到他走出了五十米開外,在尾隨他的腳步。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峯走出了拐角處,然後向左拐去,拐角的角度不算大,大概七十度的樣子,林峯走出之後,也沒有多少意外發生。
唯一令林峯有些感到意外的是,走過了拐角之後,四周的空氣驟然之間清涼了不少,外頭沙漠白天的溫度大概在四十五度接近五十度,方纔走在路上,林峯已經感覺到溫差巨大,只是,當林峯走出這一處拐角之後,身體不由自主的收了收,吸了口涼氣,然後擡起頭看着忽然有些陰霾的天空。
這是他進入沙漠以來,第一次在白天的行動中,沒有暴露在太陽之下,一時之間,竟然有些恍惚與不習慣。
不過很快,這些念頭就被林峯拋在腦後,四周的巖壁上,青灰色的眼閉上,清晰的雕刻着,一張張怪臉,巨大的怪臉。
至於爲什麼說這些臉怪,林峯一時之間也說不出來,雕塑一板一眼,有些傳神,又有些一種渾然死物一般的木然,有點像是……對,有點像是商周以前的人面雕刻,這種雕刻林峯有幸見過一次,所以至今還印象深刻。
如果非要用文字來形容這人面的情緒的話,或許只有邪惡,冷漠,還有那麼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祕,與世界名畫蒙娜麗莎異曲同工,只是,這人面雕刻更加凸顯的邪惡,就像是東方緣故邪惡的巫師。
雖然此時算不上青天白日,林峯還是被這些人面給嚇了一跳,他長長的吐了口氣,然後繼續小心翼翼的前進着。
隨着行進,那人面從一開始只是每隔五十步出現一個,到兩個,到三個,越來越多,不一會,林峯終於算是大致的瞭解這裏的地理環境。
如果他猜的沒有錯的話,在百年前,這裏絕對有水源流動,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石橋,橋下有一層淡灰色的微塵,應該是青苔,這裏應該沒有風,就算有,也被這一而再再而三的凹陷地形擋住了,特別是那橋底下,除非是又沙塵風暴,否則風應該吹不到下頭去。
不過,待林峯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那橋下十分的平整,一粒沙子都沒有……
就在林峯感覺腦海中有一道靈光閃電閃爍飛逝之時,身後,一道刺耳的尖叫聲傳來,林峯豁然轉身,就看到衆女兵一個個面色沉重,一臉驚嚇的樣子。
林峯不得不向後方跑了過去,見四周什麼也沒有,當下就皺着眉問:“什麼事?”
剛剛那刺耳的聲音是田果發出來的,此時,她一臉不可思議,無比蒼白的指着路邊一側二十多米外那巨大雕刻在巖壁上的人面雕刻,顫抖着手指,說:“我……我看到了……它在笑,它真的在笑,你們快看她們的嘴,我剛剛眼睜睜的看着它的嘴向上彎……”
林峯順着田果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後也不由的一愣,心中驚奇,他方纔行進的時候很小心,每一個雕刻都會仔細的打量,希望能從這些雕刻中得到一些信息,那張人面雕刻確實變了,它的嘴角微微的上揚着。
它在微笑,是那種邪惡至極的微笑,令人見了不由的毛骨悚然,就像是死神的微笑。
“看來這地方叫做魔鬼城不是沒有道理的,這東西太邪門了……多看幾眼,就難受的很。”一旁的沈蘭妮有些不適的說。
林峯又打量了一眼其他的人面雕刻,與方纔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只有這一個變了。
“我們走回去,在看看,說不定是光線問題,也可能是機關。”
衆人按照林峯的示意,來回五十米內一起移動,只是無論如何,那臉沒有任何的改變。
葉寸心已經端起了槍,瞄準着那個人面雕刻,說道:“槍能鎮邪,我們先給它一槍,探探這東西的虛實。”
林峯搖了搖頭,說道:“現在不要惹這東西,應該不會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這條路是進城的路,既然魔鬼城當年繁華,這條路肯定人來人往,我們只是經過這裏,不要自惹麻煩。”
葉寸心有些不甘的放下槍,林峯則說道:“都小心一點,這地方確實很邪門,互相掩護前進吧。”
說着,再次當先走去。
只是,他還沒有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了再一次的驚呼聲。
“它……又動了。”
林峯聞言立刻轉身,看着遠處那人面雕刻,果然,這時候,它已經收起了“笑容”,恢復了原來的刻板樣子。
林峯吐了口氣,知道想要前進就必須摸透這人面雕刻到底有什麼名堂,當下掏出了一把老式刺刀,近身搏鬥,林峯更喜歡這種刺刀,而刺刀對於老軍人而言也有十分重要的意義,當年抗日,東方軍備緊缺,子彈幾乎全都是從敵人手裏搶的,靠的是以戰養戰,沒有子彈的情況下,只能拼刺刀,相比起短匕一樣的軍刀,林峯更加喜歡刺刀,並不是有什麼特殊的感情,而是當初他學近身搏鬥的時候,最擅長的就是這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