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瑾年不想跟楚曉璐爲了錢的事在程子諾家裏起爭執,他強行把楚曉璐帶走。
上了車,楚曉璐故意崩潰大哭,天塌了似的絕望,“瑾年,你不能只顧你和程子諾的孩子啊,我們的孩子你不管了嗎?”
杜瑾年鉗住楚曉璐的肩膀,俊顏冷冽,他沉聲質問楚曉璐,“你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懷孕的?孕檢報告在哪裏?”
不能楚曉璐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要看到孕檢報告。
楚曉璐吸着鼻子,淚流滿面,“你居然不相信我?那好,你跟我回去看孕檢報告。”
她早就料到杜瑾年會這麼說,所以,爲避免杜瑾年質疑懷孕時間間隔有問題,她保留了昨天去蔡致澤那裏複查的報告。
複查的報告上面沒有顯示懷孕天數,而第一次孕檢的報告有顯示懷孕天數,因此,她把第一次孕檢的報告藏了起來。
回到家,楚曉璐打開抽屜將複查的報告遞給了杜瑾年,“你自己看,你要是再不信,我把蔡醫生的電話給你,你親自問。”
楚曉璐會這麼說,是因爲杜瑾年就算真打電話給蔡致澤,也無非是問蔡致澤她是否在他那裏做了檢查,蔡致澤不可能向杜瑾年回答沒有。這反而更有利於杜瑾年相信她。
杜瑾年看到了報告上的內容:b超顯示孕囊大小和位置都正常,楚曉璐的確懷了孩子。報告單下方醫生簽字那裏是蔡致澤和其他醫生的簽名。
見杜瑾年盯着報告不說話,楚曉璐暗喜杜瑾年應該是承認了她懷孕的事實。
她含淚握住杜瑾年的手,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聲音沙啞,“瑾年,你可以不承認這個孩子,但是我必須要把孩子生下來,孩子是我的命啊。我去找你前妻要錢不過是爲了能養活我和孩子,同樣地,我也希望爲你爭取更多利益,我不想你一直被你前妻牽着鼻子走的。”
杜瑾年擡起頭,眸色變得銳利,彷彿要把楚曉璐的靈魂都看穿。
楚曉璐被杜瑾年的眼神嚇到,頓覺脊背發涼。
杜瑾年凝視楚曉璐,低沉開口,“曉璐,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蹊蹺。孩子你要生下來我不反對,等做了親子鑑定,確認孩子真的是我的,我會單獨好好撫養孩子。”
楚曉璐聽出杜瑾年的話不對勁,她甩開杜瑾年的手,滿臉冤屈,“瑾年,難不成你在懷疑我?那晚就我和你,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爲什麼你要單獨撫養孩子,我們一起撫養不好嗎?”
杜瑾年脣邊劃過一抹淡淡的苦澀,他緊鎖住楚曉璐那雙充斥着不甘和慌張的眼睛,語重心長,“曉璐,我不會娶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等孩子生下來,並確認是我的,我會給你錢補償。你還年輕,不要想着走捷徑,利用好你的年華提升自己,走正道纔是真。”
楚曉璐的所作所爲讓杜瑾年猛然想起曾經的杜佳寧,喫一塹長一智,他不可能不防備楚曉璐。
她萬萬沒有料到,杜瑾年竟然會提出將來要做親子鑑定,到那時,她絕對露餡。
她自以爲一切被她安排得天衣無縫,殊不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事到如今,似乎只有她自己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
可她走到現在已是騎虎難下,她回不了頭了。
良久的沉默後,楚曉璐故作平靜地開口,“瑾年,你的心情我理解,我不會強迫你爲我做任何事。一切等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雖然杜瑾年覺察出了什麼,但他沒有表現出異樣,念在楚曉璐是位孕婦,他拿出手機給楚曉璐轉了一筆錢,“這些錢給你和孩子買些喫的,好好補身體。我明天給你請個保姆過來照顧你。以後,別再去找子諾,我跟她已經離婚,大家不要再糾纏。”
說完,他轉身離去。
楚曉璐收了杜瑾年給她轉的錢,緊接着,她砸了桌子上的花瓶。
楚玉柱從房間裏走出來,恨鐵不成鋼地指責起楚曉璐,“曉璐,你就作吧,等着把你和你老爹作死了,你就滿意了。”
楚曉璐惱火楚玉柱不理解她,她朝楚玉柱大吼,“爸,我這麼辛苦還不都是爲了我們父女倆麼!你竟然怪我!我告訴你,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絕不會!”
楚玉柱心痛地連連嘆氣,失望不已,“曉璐,你怎麼變成了這副德性?杜先生能讓我們住在這裏,已經對我們仁至義盡了,你還得寸進尺,不要臉了嗎?”
“爸,活着重要,還是臉重要?秦松平那混蛋倒現在沒個人影,他一天不死,我們父女倆就要受他威脅,難不成你還想繼續流離失所嗎?我豁出去自己想方設法嫁給杜瑾年是爲了咱倆更好的以後!”
楚曉璐絲毫不認爲自己有錯,她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楚玉柱無奈地搖了幾下頭,他什麼都沒說,去了書房看書。
楚曉璐跌坐在沙發上,呼吸急促,滾燙的淚簌簌往下掉。
一想到自己懷了董家英的孩子,楚曉璐就憋屈,越琢磨越窩囊,最後,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
更過分的是,陸軒宇要把她從雅美集團挖走,讓她爲陸軒宇新開的彩妝公司做牛做馬。
她漸漸發覺自己好像掉進了陸軒宇設計好的局裏,她不過是陸軒宇的一顆棋子。
楚曉璐,你不能就這麼認了,鹹魚尚且有翻身的機會,何況你還是個大活人。
既然那些人處心積慮算計你,那你也別再對他們心慈手軟。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保全自己才最重要!
楚曉璐抓皺了沙發坐墊,牙根劇烈起伏,隨之,她拿起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陸軒宇從公司回到住處,他剛要拿鑰匙開門,猝不及防地,一隻有力的大掌迅速從他身後將他扯到了牆角。
“杜瑾年,你想做——”
不等陸軒宇把話說完,杜瑾年狠狠掐住了陸軒宇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