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中,程子諾只聽到遊艇在海面上呼嘯着離去,不知駛往何處。
等程子諾“重見天日”,她的周圍已是陌生的環境:窗外是刺眼的陽光和落滿積雪的松樹,海浪在翻滾,撞擊在礁石上,發出冷冽而殘酷的聲響。
“陸軒宇,你個混蛋!你把我關在島上做什麼?開門!開門——”
程子諾的手機已被沒收,和外界失聯的她瘋狂敲打着門,然而,沒有人給她開門。
猝不及防地,門上的監控出現一張女人的臉,程子諾嚇了一跳,不禁後退了幾步。
等等!
畫面上這個女人居然是她以前當空姐時的領導——崔姐!
“崔姐,怎麼會是你?”程子諾驚訝地叫出口。
門外的崔姐面露愁容,低沉出聲,“子諾,你不會有事,松平達到他的目的之後,他自然就會放你走。”
程子諾的心跳失去了節奏,她緊張不已,“松平?崔姐,你是說那個留鬍子右眼下方有個疤痕的秦松平嗎?他是你什麼人?他要對瑾年做什麼?”
崔姐的眼睛裏有淚水,她難過地捂脣,低頭哭泣,“子諾,你別管了,無論如何,你要好好的,明白嗎?”
說完,崔姐轉身流着淚離開......
程子諾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她僵在原地,心猶如在滴血。
聽陸先生說,你是杜瑾年最在乎的人,既然如此,我要委屈你一下了。
程子諾的耳邊不斷響起秦松平當時說過的這句話,她的手握成了拳頭,顫抖不止。
秦松平要利用她威脅杜瑾年,繼而從杜瑾年那裏得到他想得到的!
哐當!
門忽然被人打開,陸軒宇走了進來。
程子諾怒火難遏,她衝過去朝着陸軒宇就是重重一巴掌,“卑鄙!”
陸軒宇的左臉頰火辣辣地疼起來,他面無表情地盯着情緒激動的程子諾,語氣低沉,“子諾,我讓你見到了導致杜瑾年和你分手的那個人,你居然說我卑鄙,你太冤枉我。”
程子諾揪起陸軒宇的衣領,滿臉失望,“陸軒宇,那個秦松平到底要把瑾年怎樣?你爲什麼跟他勾結在一起?你可是瑾年的親大哥,你如何下得了狠心去害你的親弟弟?”
陸軒宇脣邊劃過一抹濃郁的苦澀,他搖頭,沉聲開口,“子諾,我沒有害杜瑾年,我只是要拿回我該得的東西。秦松平也一樣。我和他不過是在互相合作。無論如何,我不會傷害你,等事情解決,我帶你和小俊走,我們離開港城。”
啪!
程子諾又給了陸軒宇狠狠一記耳光。
她呼吸急促,淚眸裏恨意在蔓延,“陸軒宇,我本以爲你坐過一次牢你會悔改,結果,你不但不知悔改,你還變本加厲。你如何對得起安阿姨和瑾年對你的好?我告訴你,你們想利用我威脅瑾年得到你們想要的,門都沒有!”
陸軒宇被激怒,他一把將程子諾抵在了牆角,眸子裏泛起森冷的寒光,“子諾,這可由不得你!你給我聽好了,這個世界上,只要有我陸軒宇,就沒他杜瑾年!”
“混蛋——”
程子諾伸手要掌摑陸軒宇,陸軒宇猛力攥住了她的手腕,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子諾,杜瑾年爲了你肯定會不顧一切的,你等着看好戲就行。”
門重新被鎖上,程子諾逃不出去。
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認命了麼?
杜氏集團。
杜瑾年正在會議室裏主持會議,忽然,男助理小陳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杜總,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有件急事要跟您彙報。”
“琳琳,你先替我主持會議。”
杜瑾年向孔琳琳吩咐完就走出了會議室。
來到辦公室,杜瑾年嚴肅地問小陳,“小陳,什麼事?”
小陳如實告訴杜瑾年,“杜總,陸軒宇可能在您開會期間撥打您的手機,您設置了靜音沒聽到,他就打到我辦公室的座機上。他讓我轉告您,別忘了看一下手機。”
杜瑾年循序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查看,果然,陸軒宇給他撥打過十幾遍電話。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杜瑾年的心頭,他握緊了手機,“我知道了小陳,你先出去忙你的。”
待小陳關上門離去,杜瑾年撥通了陸軒宇的電話。
豈料,接電話的人居然是秦松平,“杜瑾年,好久沒聯繫,你近來過得挺滋潤。”
杜瑾年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心彷彿懸到了嗓子眼,他壓低聲線剋制着自己的憤怒,“秦松平,你怎麼拿着陸軒宇的手機?陸軒宇人呢?”
秦松平發出一聲冷笑,“我知道你開了錄音,所以,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不過,我聽說你有個前妻叫程子諾,對吧?”
“秦松平,你想幹什麼?有種你站出來,我們當面解決問題!你——”
不等杜瑾年把話說完,秦松平已掛斷了電話。
杜瑾年再撥打過去,收到的提示卻是對方關機。
緊接着,蔡致澤給杜瑾年打來了電話。
“喂,蔡致澤。”
杜瑾年很快接起,口吻急促。
電話那端傳來蔡致澤焦慮的聲線,“杜瑾年,昨天陸軒宇對子諾說,要告訴子諾你跟她分手的真正原因,約了子諾今天十點出去見面。本來子諾早上跟我說,她不會去見陸軒宇,可是現在天色已晚,子諾還沒回家。我不放心,不知道子諾是去見了陸軒宇還是在你家。”
剎那間,杜瑾年如遭雷擊!
可惡的陸軒宇,你竟然親手把子諾交給了秦松平!
杜瑾年快要氣炸,來不及多想,他箭步衝出了辦公室——
到了陸軒宇的住處,杜瑾年奮力敲打着門,“陸軒宇,你給我出來!”
陸軒宇懶洋洋地給杜瑾年開了門,一臉不屑,“杜瑾年,你瘋了麼,打攪我睡覺。”
杜瑾年直接掐住陸軒宇的脖子,將陸軒宇按倒在沙發上,黑眸裏跳躍着怒焰,“說!秦松平現在在那裏?你爲什麼要聯合秦松平把子諾帶走?子諾她是無辜的,你於心何忍要害她!你於心何忍!”
陸軒宇絲毫沒有畏懼,他冷笑道,“杜瑾年,你問我做什麼,你問秦松平咯。”
杜瑾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恨不得掐死陸軒宇,“混蛋,你們到底把子諾藏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