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發現的時候,蛇已經到了腳踝處,一陣刺痛感覺傳來,拖着傷腳連忙退開,在這皎潔如輝的淡光下可勉強辨認出蛇身上的花紋,浠蕪汗顏,這是條五步蛇。
不假思索地快速退離,這是毒蛇的領地,如果不趕快撤離,也許會被再次攻擊,所以浠蕪忍着疼痛硬是退了一百步,這五步蛇毒性最強的便是這蔓延的速度,快速撤步只會讓毒滲透,好在浠蕪也並不是沒準備的,玉太醫的毒蛇解藥也是有備的,只是不對症下藥,但現下也委實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只能吞了藥等待離岸的到來。
“吳浠,我找到木屋了。”
浠蕪會心一笑,終是支撐不住倒在了離岸的肩上。
“吳浠”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小巧的小木屋內,屋內燃着火爐,爐上熬着的湯水有着寧神的芳香,腳上的傷口似乎是被清理了的,還被紮上了布條。
“你是怎麼幫我弄的”
“見你中毒昏倒,我便點了你的穴道,將毒血放出,又去尋來解毒草藥讓你喂下,你都昏睡了好長時間了。”
“喔,是這樣啊,謝謝你”浠蕪充滿感激的眼神望着離岸。
只見離岸那琥珀色的瞳孔中有一絲若有似無的情感,即使是一閃而逝卻也被浠蕪察覺到了絲毫,也許事實並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般淡漠輕鬆,只是內勁還未和緩過來,腳又是那般,着實未發覺,離岸的衣着有何改變。
“你爲何要救我呢”浠蕪涉世未深,自是不明這可以甩掉的麻煩。
“因爲你相信我。”
“怎麼說”
“你身居荒野,除了我這個一面之緣的人可幫,誰人能救你呢”
“嗯,你解析的很對,明早還要趕路去山上,早些睡罷。”
“嗯。”不過浠蕪自己是在牀上,倒是沒有察覺,這屋裏屋外就只有一張牀,而且這木屋常年曆經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且不說這土地長有苔蘚草菲,就是陰冷潮溼的感覺和這被蛇蟲螞蟻爬過的地,如何能睡
木屋自是沒有備足被子和棉被的,這下就難辦了。冰雪聰明的浠蕪怎可不知,二話不說就向牆角里縮了縮,道:“天涼了,地冷,一起睡吧。”
空空
“”見離岸身不動,浠蕪轉過頭來,望着他的臉說,“我一個女孩子都不扭捏,你害羞個什麼勁”
“”
“好吧,隨你好啦,你也說過我相信你,既然是相信,就不要有所顧慮。”
“嗯”浠蕪別過頭去,不在看他,離岸定直站了半天,終是熬不過,脫了鞋子,慢慢地接近她,睡下。他她身體好香。這是兩人的第一感覺,總覺着有一股似曾相識的芳香。
“你”兩人同時說出口。
“你先說。”
兩人不落默契,又同時道。
“好吧,我先說,你的身上怎麼會有這種香味”
“我也不知道,從小就有與生俱來的。”“喔喔,怎麼感覺小時候聞過呢。”
“你身上也是。”
“也許我們前世有緣吧,不然這樣子的相遇總有了前因後果不是。”
“是了,我們應該珍惜現在的際遇,不應該逃離所出現的境況,既來之則安之。”
這時屋外下起了雨,雨落有聲淅淅瀝瀝,屋內因爲窗子的緣故,升騰起了一陣霧氣,只是水霧中怎麼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浠蕪搖了搖頭,這不是我自身散發而出的血腥氣嘛,怎麼會這麼想。“你會說書嗎”“這個,還是會一點的。”“講點給我聽一下可以嗎”“那便講劉皇叔託孤的故事。”
對於浠蕪,離岸總是不忍拒絕。
長夜漫漫,有夢相圓。
不知是林間的鳥兒太不喧鬧還是毒性未退頭睡得太沉,日頭已是三竿,當太陽灑落在浠蕪的俏臉上時,浠蕪還是那半夢半醒樣子地坐起身來。
“人呢”浠蕪見四下無人,便道。慢速穿好鞋子,拉好錦帶,下牀,推開門來,深吸一口新鮮空氣,哇,天好心情好。
渡步來到小木屋外,看着這一切都是美好的,咦浠蕪看到了地上的腳印,這是野獸的腳印,好像是狼吧這裏怎麼會出現狼
“離岸,你快來看這些腳印”離岸慢慢走過來,道:“只是腳印,無事,退去了就好。”“嗯。”“我去找點喫的吧。“我和你一起去,興許能幫上點忙。”
“隨意。”“嗯”浠蕪用力地點了道點頭。一個時辰後。“離岸你到底還會多少東西呀,怎麼這麼超能”“呃,嗯打孃胎出來就這樣吧。”
“你有兄弟姐妹嗎”浠蕪想着這麼厲害的人沒有人分享那就太遺憾了。“有個弟哥哥。”離岸剛想說弟弟,但是轉念一想是不對,改口道。
“嗯,那你的那位兄長也應當是極好的。”浠蕪一說,展顏一笑。“吳浠。”“嗯”“如果我做出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不會恨我”
“怎麼會,你爲人這麼好。”浠蕪說着把手中的蝴蝶蘭遞給他,說:“只要是能被原諒的,都應該被理解和原諒。”世事無絕對,有好就有壞,只是就僅憑這句:金無赤足,人無完人,真的能道清人心嗎
“嗯。”離岸的臉色好了許多。“我們上山吧。”浠蕪打了哈欠伸了個懶腰道。“走。”正午陽光熱烈,路途坎坷漫長,爲得解藥尋覓,共奔目標前行。
“再走就是蠱寨了,這個你拿着。”匕首“還記得我告訴你我來此地的真實目的吧。”“記得,你哥哥中蠱需解救。”“嗯。”“怎麼你和他們和不來嗎”
“不是。”“我能幫得上的一定幫你。”畢竟是救過她命的人呀。“”離岸無話,只是拉着她。“走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嗯。”離岸的臉色從上山就沒有好過。“巫靈蠱寨。”
“快去告訴寨主,離岸來了。”“嗯。”“離岸公子一年不見啊。”“哪裏。”“哦,難道你上山見到的竟是一位女扮男裝的少女嗎”
夢輕珏說着,微眯起了桃花眼,細細地打量着浠蕪。
“是。”離岸臉色發白。“量你也不會說慌,這是兩種蠱毒的解藥,你拿去,她留下。”道完直接把藥扔給了離岸。“不要傷她。”
“可以。”“我”浠蕪顯然是慌亂了,頓時明白了給她匕首的含義。
“不要。”
浠蕪看着轉身離去的離岸,和迎面而來的一羣人,發出痛苦的嘶吼。“把她帶下去。”
“他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