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怨你,真的,從前不怨你,那麼現在也不會怨。不要爲我流淚,你傷心我也會難過。”
“我不傷心,我來救你。”浠蕪把衣服穿好,在房間裏找起了銀針。
“然儀,不用找了,這裏沒有。”夢輕珏聲音越發虛了。“
“你撐住,我用頭髮。”浠蕪快又哭了,急中生智道。
浠蕪說着便開始拔起了自己的頭髮,夢輕珏用僅存的氣力拉住她的手,道:“你沒有這內力,強行運功你會經脈盡斷的。”
“爲了你值得”
“不可”夢輕珏一句話說完,昏了過去。“血越流越多了。”
刻不容緩,唯有此法可行
浠蕪將拔下來的頭髮一根根一放好,這內力多少年未用了,許是荒廢的久了,用起來還是很生分,並不快速。一針,經脈斷一根,兩針
還有三針的時候,救她的人來了,“小姐,隨我們離開。”
血衛劍說道。又有一道聲音起來:“吳浠,我來救你了。”
“等一下。”“我們的人不多,還不能和他們的人交上火,光,我們來背小姐出去”
“嗯。”另個血衛道。“吳浠我來救”“你既失信過一次,斷不會相信你第二次。”劍不由得冷聲言語。“你們都閉嘴,我還沒能救他,你們不能帶我走”
“小姐得罪了。”浠蕪那快全斷的經脈那能抵得過兩大血衛高手一起上,結果自然而然是被挾制而走,無緣親救夢輕珏。
“你們真是來的很巧啊,早不些來,晚不些來,偏偏是要救人命的關鍵時候來”
浠蕪完全被他們氣到了。
“讓小姐受驚了,是屬下的錯。”
“你們看那邊”“那是我的部下,我們快走,別讓他們發現是聲東擊西。”“快,寨主夫人在那邊。”
“糟了,劍你們先走,我和其他人來擋住他們。”
“好,你們小心。”
光帶着一羣黑衣衛去迎敵蠱寨的人馬,劍便帶着浠蕪從小路離開。
“吳浠。”“
嗯哼不想跟你說話。”浠蕪撇嘴別過頭去,不看他。“”終離岸無言,只是甩了甩衣袖,繼續前行。
“小姐,不好了,他們蠱寨的人海戰術奏效了,光被圍攻怕是不敵,我們去協助,您和他先走,不用管我們”
“好,你們去吧,萬事小心,不要戀戰。”
“是”劍說完就帶着黑衣人遁入空門消失不見。
夜空依舊是那樣冷寂,空氣依然清新如舊,只是本來溫熱的心又被澆冷,兩人的腳步漸漸慢了起來。
終究還是有人來打破沉寂,竟是浠蕪率先出口:“既是把我出賣了又何苦來救我”
“因爲一個人。”終離岸平淡地說道。
“哦,我可以自救”
“但是不救你,會於心不安。”
“只是路人罷”
“她們在這”
路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而且雨都是與時俱增的,最後他們來到一處只容許單人通過的懸崖峭壁上,雨越落越大,追擊的人馬也越追越近,可是越到這個時候老天越不作美,前面的路被泥石攔住了去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啊,無路可退
“怎麼辦,要跟他們回去麼”
“不行,好不容易纔出來,怎好又進狼窩”
“”
“離岸你們聽着,若是把然儀交出來,傷寨主之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
暗夜裏可以看見明晃晃的刀光反射進人的眸子裏,是那樣的森寒,氣氛十分凝重,可浠蕪卻在這時,藉着淡淡的微光計算了起來。
“吳浠”
“好了,我們跳下去”
“你”
“喂,你們還沒有想好嗎我數三個數”
“三”
許是看出了終離岸的顧慮,解釋道:“我們跳下去不會死,巫桐山到這個地段有條河,雖有河期,但是這個時候不會乾涸。”
“二”
“你怎麼知道不會”
“一”
“相信我”
“上”這時一道寒光帶着喧鬧聲定射過來,本來想對終離岸造成威脅,可浠蕪想推過一把,可惜過了,那劍鋒無情地劃過浠蕪的面顏、耳鬢和縷縷青絲
“吳浠”
兩人墜崖,雙雙落美
“老大,怎麼辦,她死了我們如何交差我們要不要下去找”一個漢子面色凝重的對領頭人說道。
“不必,回稟老寨主了再說。”
“是”
末了,沒有再過多的塵音喧囂,唯留雨落獨自凝囂,音塵具絕。
天又下雨了,我很不喜歡下雨,下雨就聞不見花香了,下雨就聽不見鳥兒的鳴叫了,下雨就要看見別離了
你好啊,我叫然儀,你叫什麼
來,這個雞兔同籠我教你。
恪哥哥,離哥哥他欺負我
恪哥哥你們倆要好好的啊,我走了,你們不要想我雨無聲落在鞋子上,滴答滴答,發溼了,無人來說不要站在雨裏了,只有那天是昏沉的,地是溼的,人心,是涼的
天將放晴,雨停音絕,綠葉是那滴水觀音,等到露珠接夠了,一滴落下,滴在了浠蕪的薄脣上,給微白的脣一絲溼潤,鳥撲棱飛過,眼眸睜開,放眼一望,凝靜清絕四字可以道全。
身下是一灘池塘水,不遠處纔是河流,從那麼高摔下來,沒死真真是他們幸運,要是再偏一點,那就真要死無全屍與粉身碎骨相較了。
就在此時,離岸在不遠處也睜看了眼,琥珀色的瞳孔被水染溼,流下一行清溼,落水琥珀,四字油然而生。
“謝謝你救我。”
“客氣了。”“可是,你的臉”
終離岸指了指浠蕪的臉頰,愧疚道。浠蕪摸了摸臉,“哎呀,又不是蠻疼,沒事,不用擔心我。”
浠蕪笑了笑,道。對於這副皮相,浠蕪是不太愛的,美的妖孽有什麼好,禍國殃民,還是平平常常最本真。
“你們”
回眸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