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水琥珀 >第十五章 神祕的“刀光劍影”
    默了一刻,墨非亦便溫柔地揉了揉浠蕪的頭,慢慢道:“你出去是你的意志,要走的畢竟也是留不住的,怎麼,在外受夠了委屈,肯回來了”墨非亦撫着浠蕪那有傷痕的臉,有些心疼道:“定是吃了不少苦,來人,把郡主扶回房,好生照看,不得再生差池”

    墨非亦起身,背對着浠蕪,對衆人下了命令,卻並未離開,只是薄涼地站在那裏。

    “是”

    “父王”見他不再理她,便也只能隨着婢女離開

    “哎呀,郡主您怎麼渾身是傷,竟尋不到一塊好地呀”童兒察看了一下浠蕪,在沐浴更衣的時候,她自是不可用驚訝來形容,滿身疤痕與淤青還有那腳踝尚未消退的烏腫,淡淡地暗紫色,連同浠蕪臉上的傷痕細下數來竟有十多處,這就不過是去走了五日,怎可出現這樣的情況

    “郡主,您此行可是遇到了兇險之事”說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婢子不該讓郡主出府,才讓郡主招致了此等災禍,奴婢罪該萬死,請郡主責罰”雖是浠蕪要出府在先,童兒也只是幫襯着她離開的幫兇並非主謀,可她一字一頓,字字句句誠懇非常,並非應景做作,確是真性流露,浠蕪想到這裏,罷了罷手,道:“無礙,都過去了,你不必自責過多,”浠蕪想了想之前父王的舉止不大似於從前,又問“父王今日怎惚與從前不同”回想起往日的那般威厲,如今此番確是

    “啊,忘了告知郡主,七日之後,您就要嫁到北國沭罘去了。”

    “什麼”浠蕪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一時腳下劇痛,又快速坐回浴桶,激起水花濺濺,從此刻起,她的命運也似着被激濺起的水花,飄落流離,命不由己

    “郡主消消氣,您不知道上次王爺去帝都商榷國事就是爲此嗎所以此次出行的事被知曉了也沒有拿我們底下人定罪就是如此緣故啊”童兒剛沒站起來多久便又跪在地上,聲色略有細微變化,浠蕪卻並不在意,但心下卻久久不能平復,都知道沭罘過對於四國之人必定是虎穴狼窩的,萬一出了什麼差池,那便不說底下人,就是浠蕪也

    “好了童兒,撫下我頭中的玉帶,替我篦篦頭,我想緩緩。”

    “是郡主。”

    本是泡着玉醫配來的特殊藥浴,氤氳着的水汽蒸騰,本是寧神靜氣,舒緩經絡的好東西,可是浠蕪便卻是越泡精神越緊張,若不是童兒輕柔地幫着她篦着頭,那她興許會更加緊繃着心身,不會淺淺地輕睡過去

    夜寧人靜,鳥飛撲棱。

    “他,亦不是他。”回憶兩人相處時的對視之刻,總覺得眸子前先分明不同,但都有的清傲卻又是獨特,此人絕不簡單尋常,不是位高權重的相子貴胄,就是身份高貴的王子殿下,罷了罷了,我不去想了這些,現下要緊的是和親之事。

    “主上,您找我”刀從黑暗中來,單膝跪在地上,恭敬地問道。

    “就所知,你們血衛當日是確有人在巫桐山執行任務吧。”墨非亦挑眉,陰厲的眸光透着殺氣。

    “的確如此,不知”刀微微擡起頭來,一雙暗綠色的眸子透着殺手特有的戾氣,眼眸狹長,眼瞼略帶暗色眼影,銀色的長髮下只有一雙眼睛可視見,帶着那微泛着綠光的銀鐵面具,劍眉斜插入鬢角,倒有了王者才具有的狂狷之氣,雖看不見全貌,單就是這雙眉眼,就成了無數殺手的夢魘,若是女子見了那邪魅妖冶的雙眸,只是怕也是沉醉到不能自已,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戴上了面具,因此見過“刀”真容的人少之又少,就連和他並稱陵落四大暗殺手之稱的光劍影三人也只見過寥寥數面。

    他是陵落國四大暗殺手排名第一的碧落絕情刀,沒有人可以從他的刀下活命,除非他有意放過或者身先殞命,別人是殺人不眨眼,他是殺人連看都不看一眼,刀落人亡不見血,所以別人才稱他爲碧落絕情刀,沒有人可以約束得了他,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要麼他死要麼你亡。

    也不知是爲何,本是獨來獨往的碧落絕情刀卻歸附於一個名叫冥閣的神祕組織,成爲四大殺手之一的刀,因此也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誰也不知道他竟然是歸附在了陵落國墨亦親王麾下,至於墨非亦在冥閣是何身份,外人也不得而知,也不曉從何得知。

    “她受了這麼多傷,五腑有三處都被摔傷了,若不是玉太醫那藥裏混有治內傷的藥,本王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她可你們還是失職,回去自行反省,若是這次和親再出岔子,後果你自己清楚”

    刀默然拱手,隱退至黑暗之中。

    七日之後。

    “出來了,哇”

    但見一位眉光星瀾點點,眉飛髮梢細柳扶,點絳脣瓣桃李春;花鈿鵝黃增國色;鼻似墨畫添神逸;眸宛星辰故此來,眉角一抹鮮紅被花面盡遮了去,那溫吞近人的性子倒是與那多情良子恰似,也是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如弱柳扶風,眸光雖美卻並無活色,擡起芊細的柔荑,用力將花面摘了下來,道:“我若只是爲了這容顏纔去的,那也不必戴着,摘下豈不更好”

    童兒連忙走到近前,道:“郡主斷不可如此,若是王爺怪罪下來,你也要受責的,這大喜之日怎可讓那不討喜的血色礙了心情,快些戴上吧,不讓我們底下人難做呀”

    “不,我不戴。”說着便將花念隨意丟在地上,走出院落去正廳。

    墨非亦正在看禮部送來的封號牌子,可就是拿不定主意,心下想來,便擡手:“去把郡主請來。”

    “不用請,我已到了。”侍衛是未出口,浠蕪便從後堂走到了前廳先言了一句。

    “哦蕪兒”墨非亦朝着後門望去,一個宛若神仙仙子的絕世傾容的女子下若凡塵,一支穿雲海棠步搖搖曳的便把那精緻的眉眼全全勾勒了出來,雖無喜色,也有礙色,但這面容便也可謂淤泥出水清芙蓉,天姬碧池下凡川了。可,就算不願又能如何畢竟不是自己可以全權左右可控一二的

    “蕪兒”

    “父王,兒臣不想嫁。”

    這一刻彷彿只有空氣的聲音,當然也不乏粗重的喘息聲

    “這,不由你;也,不由我。”

    都知道帝王家有着身份的男子若不是由於某些特殊的原故,一旦自稱改口稱“我”,那證明對話是十分鄭重的。

    “花面爲何不曾戴着”

    “兒臣不想戴。”

    “蕪兒,我們去你的閨房,我有樣東西交給你。”

    浠蕪奈何不過,只得聽從,來到花面丟棄之處,墨非亦親自拾起,優雅拿過來,溫柔地戴在了浠蕪的右臉之上,浠蕪剛想摘,只見墨非亦擡手招了一個侍衛前來,拿過一個錦盒子。

    好漂亮

    這是浠蕪見過後的第一個反應,許是瞧見浠蕪欣喜之至,便打開取出一個花環手箍,對浠蕪說道:“這花釦環心鎖是一個防身之物,是宮裏的巧坊閣的能工巧匠和魯班傳人魯子瑜所設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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