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水琥珀 >第八十六章 玲瓏骰子安紅豆
    浠蕪的玉冠釵被她一把扯下中飄蕩着她的長髮,真容難得一睹。

    住口終離岸暗下將拳頭攥得更緊,沭翊本就想用事來威脅你我,借題發揮,難道,你還嫌自己捅的婁子不大麼

    沭翊靜默觀察了一番,認真地看清了浠蕪的面貌,說像不像,身型韻致到底

    “不用看了,老臣失禮,還望澈王妃恕老臣不敬之罪。”沭翊額首,心裏沉穩不亂,道。

    浠蕪自己也知道被人抓到把柄了,事已至此,顧不得這麼多了。

    “那沭相既然一切都是誤會,就不用和小輩置氣,請您收手收兵,一切浠蕪必定會和陛下請罪。”浠蕪真的很急迫了,但再急也得把理話說完全,不然此後必定更是後患無窮。

    “澈王妃,您可知您犯了何罪麼按照沭罘律例。”

    終離岸當然不會給他機會說下去,風遲說遲卻出現得恰到好處。

    “卑職見過沭相。”風遲的聲線獨特,沭翊不用看便知道,他在那基本等於終離岸也在此處了。

    “請起。”

    “謝沭相。澈王讓卑職給您傳話,讓您及時收手,”起身之後再俯身帖耳,“澈王只是怕山林縱火,恐對丞相之後,有所不利。”風遲一番點悟,沭翊頓時明白,忙撤手,“所有人撤回原處營地駐紮休息,沒有我的允許不得再回此地;沒有我的命令不得大肆宣揚在此地的任何所見所聞。”

    “屬下遵旨。”

    宣德將軍持劍回覆後便馬上抽身而退,心中雖然憤懣未平,也只得下令讓手下紛紛退離,同時也將地上的傷殘人員一併帶走,只留下來時毫無聲響、去時撤退有度,訓練有素,只是擇主需慎重審勢。

    黑壓壓一大片隊伍齊整地全部漸漸退出了人們的視野,僅留下沭翊和他親衛仍未離去,也一直徘徊不定勾留在此處。

    凌鳶戾脫離人陣,強悍如斯的他也擋不住這攻勢,脫力之後便原地坐下調理內息,趁着機會盡快恢復些體力。

    “沭相既然此事暫且已了,卑職先回去覆命了。”

    風遲說下最後一句,飛躍上枝頭,幾段翻躥不見黑影。

    風遲之所以得到終離岸重用,何時何地都會帶上他,也有他自己成功的獨到之處,他並沒有朝終離岸所處的方向而去,而是朝反向離去,既然主子並沒有透露自己的的意思,那必定不能直接堂而皇之暴露目標。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風遲他多此一舉畫蛇添足了。

    “沭相,好閒情在此放火燒山啊。”終離岸款款而侃、闊步踏來,腰間的琉璃碎玉禁步在烈火燃爆之聲中鐺叮碰撞出獨特的音階,鈴叮作響,好聽至極。

    是他

    浠蕪披頭散髮的樣子雖算不得上美,但他今早便說過花面不可摘;也不得出府;更不得尋事滋事

    可她自己沒個安分,不該做的算是做全齊了,此時又讓他撞見自己在此地

    緊張地冷手又不知該如何放了,搓手捏襟不敢擡頭去看他,只沉浸在自己的緊張裏等待着他愈走愈近。

    “老臣叩見澈王殿下、攝政王。”

    攝政王何時之事皇庭裏這消息傳得如此之快麼難道是終離恪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頓時浠蕪的腦子裏像炸鍋螞蟻一般,思緒瘋狂亂竄,因爲一時間得到的消息真的是太多了,大腦承受不住。

    “沭老免禮。”閃身扶過沭翊,終離岸對沭翊的恭敬還是要的,至少在明面上要給足面子。

    “澈王殿下,剛纔此話便是折煞老臣了,需老臣命人將火撲滅乾淨,便事不宜遲立刻命人去辦,此非林之大火也僅偶有樹椏燃着,另外前天剛下過甘霖,夜半露溼潮重定不會發山火的,殿下不必擔憂。”

    “那沭老此番所謂何事,需動如此干戈”終離岸說這句話時就向手足無措的浠蕪方向走去,她明白了他的蓄意接近,又不免看向身後的夢輕珏和蒲蘭兩人,讓迫近她的人愈加惱怒、激憤。

    閃步踏至她面前,將她一把拉回自己懷裏,“本王的愛妃爲何在此處,衣着如此單薄,可曾凍着傷着了”寵溺的口吻卻帶着如鷹隼般灼戾的眸子如此看她,陰戾的琥珀眸裏只是爲了隱藏眸底深處的黯然神傷。

    他的懷抱是溫暖的、有熱度的,她知道他尋她不易;他亦知她受了苦。

    只不過,她認他是來興師問罪;他亦認定她是自討苦喫、自掘墳墓。

    他們左不過都只是一句自作多情

    “從前便做了一場戲,這次算我求的。”耳語一句,浠蕪耳郭上被他吞吐的熱氣弄得微微一紅,臉上不見,她同時藉着這難得的機會和他交易,“讓我救人,之後隨你處置、任你調遣。”

    “好。”他應允的回答讓她感覺有股來自地獄的森寒,他怕她走,他現在知道了,所以用契約鎖住她。

    “來人。”

    “臣在。”

    “請先生來,幫古樹後中箭受傷的男子,看看。”

    浠蕪頓然淚目。

    “澈沉”她開始嘗試喚他,或者只是呢喃,但他的確聽到了。

    淚淌婆娑,真是可憐。

    其實她只是在找個合適的稱呼,他含口應了,含糊其辭,也終是答應了。

    他擡手將淚拭去,今早纔給他纏的絲帕被他親手捏碎。

    按照別人的視角,他們親密無間自不可說了。

    “澈沉你來此做何”

    “來尋你,此外還有一件事必須了結了,正好沭相也在,給你做個公證。”

    他不慍不怒、慢條斯理。

    “爲我而來”浠蕪驚了,爲她而來、尋她而來

    “白清飛將人帶上來”

    “清兒你不是和刀”浠蕪看到了白清飛押着一人走入了火焰近旁。

    刀隨白清飛來時就運功通過內息覺察到了三股熟悉的氣息,其中一股他很熟悉,是她。

    凌鳶戾由於在運功也同樣感受到了同等內息,此地並不易久留,但此時卻不是最佳的離開時機,他思索之後,先避避耳目總不會錯。

    “程昭,難道你現在還要隱瞞你此來沭罘的真正目的麼”終離岸撂下這句,便蹲身給浠蕪檢查傷口,真正威嚴的人,從來不需要俯視人,讓人以仰鼻息才能展現出王者之態。

    “你把事情原委給大家老實交代一遍,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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