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活在神話中 >九十 斬妖
    院子裏頓時落針可聞。

    土地公也面帶一絲恍然,難怪他們回到這裏來。胡沁臉色一變,盯着兩隻狼的眼神繼而變得殺意凌然,眼睛瞳孔隱隱變作獸瞳,眉目含煞向玄偏問到:

    “道長此言當真”

    玄偏不屑道:“我騙你有什麼好處這兩人進屋之前就說張丘已死,進屋之後才發現屋裏有這麼多人,也不像是在屋外邊兒就感知了一遍的樣子,反而是十分篤定。而且你不認識他們,他們卻叫出了你的真身。我想,張丘之事,這兩頭畜生定是跑不了干係的。”

    說着,玄偏轉頭看向土地公,皮笑肉不笑道:“你說是吧,土地剛纔老狼被打,你可是笑出了聲的,想必你也與他們相識,不妨說說他們的來歷吧。”

    土地公面色一僵,自己有笑出聲不過玄偏既然問了,自己也不能不答,就要將兩隻狼的來歷說出來。

    “哼我之家門,我自然會報,用不着別人”

    卻是那老狼見自己已經被擒下,心知今日怕是落不了好,也不由得硬氣起來,將自己的來歷道了出來。

    老狼名爲郎奎,其孫名爲郎陸,與胡沁以前的修煉之地同屬一片山脈。至於玄偏所說的向張丘下毒之事,也確實是他們所爲。至於原因,便是郎陸早在十多年前于山中驚鴻一瞥胡沁的身影,就對她念念不忘。在打聽了一番胡沁的身世之後,便求着自家爺爺向土地公提親。

    至於結果,自然是沒成的。而土地公也曾將此事告訴過胡沁,只是其一心想着化形成功去報答恩公,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求親遭拒,郎陸也就斷了念想,安安心心的修煉着。哪知月餘之前,郎陸卻從山中聽到一則消息:土地公家的胡沁悄悄下山去報答恩人,並以身相許了

    知道此事的郎陸大爲火光,感情自己還比不上一個凡人便怒氣衝衝的下山,去尋找胡沁,想着將那凡人一拳打死。在看到身如凡人的胡沁之時,郎陸心生一計,不僅可以弄死那凡人,還能抱得美人歸,就拉着自己爺爺幫忙向張丘下毒。

    郎奎對這孫子甚是寵愛,禁不住哀求,也就答應了。

    郎陸下了毒,就等着張丘死去,數着日子到才了今天來收取成果。他還多等了兩天,按照毒性來說,張丘應該在兩天前便被毒死。

    哪知胡沁會以心頭血爲張丘調養身子,爲他續了幾天命,撐到了寧曉一行人的到來,橫生枝節。

    不然的話,郎陸早已和爺爺將胡沁擒回山中,生米煮成熟飯了。

    一邊的郎陸聽着爺爺的描述,心裏是越來越氣,本來今天高高興興,就等着夜裏當新郎了,結果反倒淪爲了階下囚。悲憤交加之下忍不住對土地公怒聲道:“胡炳坤,要不是你個老狐狸當年拒絕了我的求親,我和爺爺何以至此”那語氣滿含着對胡炳坤的控訴,彷彿郎陸自己纔是真正的受害者一般。

    胡炳坤,便是土地公的名字了。

    土地公只是搖頭嘆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們暗害張丘,合該有如今的一劫。”

    他雖不喜張丘,但也沒有殺了張丘帶回孫女的想法,他不僅僅是一個家長,更是守護一方的神祇。因此他只是冷眼旁觀,等着張丘百年之後,再將孫女帶回山中,他們的生命相比起凡人,終究是漫長太多。

    卻不想郎奎爺倆竟做出如此蠢事,暗害凡人,真當陰司是個擺設罪孽,一旦沾上就無法拜託,更別說這種無望成仙成神的妖類了。

    郎陸卻是不聽,不屑道:“不義可笑,左不過一條凡人的性命罷了,多殺幾個又有何不可”

    一邊的寧曉聽聞此言,心中怒意勃發,又是這樣的話清光劍猛地出鞘,寒光一閃,血光乍現,一條手臂拋飛在半空中化爲一條狼腿。郎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狼腿,直到這時左邊肩膀處才傳來一陣猛烈的劇痛,慘叫聲頓時響起。用全身上下僅剩的完好手臂抱着自己的左肩,滿地打滾。

    慘叫中的郎陸忽然發現一片陰影籠罩過來,擡頭一看,是那個連砍了他兩劍的那個白髮道士

    此時那道士隨意的甩了甩劍上的血液,身子半彎下來,露出一絲輕笑,說出的話卻讓郎陸不寒而慄:

    “再讓我聽到這種話,我不介意讓你知道什麼叫千刀萬剮你,懂了麼”

    郎陸從小到大都沒受到過這種傷害,心緒早已崩塌,連左肩也不敢再捂着,抱着自己的頭大聲求饒道:“懂了、懂了不要再打我了,好痛好痛啊啊啊”

    竟是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寧曉略帶愕然的看着郎陸,不想其竟然這麼脆弱,而且那跟狗被打了之後哀鳴的慘叫聲是什麼鬼難道這郎陸還跟狗有血緣關係麼

    殊不知寧曉自認爲不是很酷烈的手段,在郎陸看來跟自己剛開靈智時,聽到故事裏的厲鬼沒有什麼分別:動輒斷人手足,還能面帶笑意。

    郎奎看着孫子悽慘痛叫、被人嚇破膽的樣子閉目一嘆,怒其不爭又哀其不幸。

    玄偏拍了拍寧曉肩膀,又對郎奎說到:“說了這麼多,解藥該拿出來了吧趕緊的,我給你一個痛快。”

    郎奎卻是哈哈一笑,悽然道:“橫豎都是一死,你們如此折辱我孫兒,還想要什麼解藥來吧,殺了我啊哈哈哈哈”

    郎奎被擒下,身子也迴歸了人形,玄偏擡腳便對着郎奎那張老臉踹了好幾腳,又嫌不解氣,對着郎奎用了幾道掌心雷,十成威力的。郎奎卻只是哼哼,並不慘叫出聲,還對郎陸說道:

    “陸兒,別叫了,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你叫得再慘也是沒用的。”

    然而他卻是高估了孫子的心智,郎陸根本沒聽進去,一個勁的發出狗叫。玄正見玄偏還在暴打郎奎,勸道:“師弟,你也別與他置氣了,解藥不是仙藥,張先生毒入肺腑,藥石已不可救。”

    寧曉聞言,對玄偏道:“師叔,留着他們也是個禍害,不如將他們殺了吧。”玄偏點頭,道:“早看他們不順眼了,殺了正好,借你清光劍一用。”

    玄偏結果清光劍,不管土地公在一旁,對着郎奎與郎陸的眉心分別刺了一劍,爺孫二人倒地,魂魄向着虛空中飄去,又被土地公順手收了起來。土地道:“他們名籍歸屬於本神名下,自當由本神送入地府。”

    只是那爺孫二人的屍首卻有些怪異,竟然不是狼,反而更像是中華田園犬,當真是充大尾巴狼的典範了。

    土地公除了保護鄉里和平之外,還隸屬於城隍之下,掌管鄉里死者名籍,並將其送上輪迴之路。玄偏等人皆是知曉此事,也都沒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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