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語氣真切誠懇,希望能換取楊嬋的原諒。
楊嬋卻把手伸了出來,輕笑道:“光是嘴上道歉可不成,你剛纔不是在洞庭君那裏可是發了一筆橫財麼,還不快拿出來我看看。若是我看上了,就當做你誠懇的歉意吧。”
寧曉知道楊嬋是在開玩笑,乖乖的將自己從洞庭君那裏得到的那件法寶,以及錢塘君贈的三本典籍取了出來。
“喏,我在洞庭君那裏得到的東西就是這些了。不過你何等身份,又怎麼看得上這些玩意”
楊嬋看見寧曉手上拿着的一個翡翠手鐲,手腕一動,便將其取到了手中。楊嬋把手鐲往天空晃了晃,手鐲在月光下竟是由蒼翠欲滴變得潔白無瑕起來,其上還散發着點點星芒。
“呵呵,這個手鐲還挺有意思的,你一個大男人也用不上,要不就把它送我吧”楊嬋一邊說着,一邊把手鐲套到了手腕上,上下打量着這個手鐲。
“”
寧曉看着那隻比手鐲更白上三分的玉腕,又看看楊嬋臉上不似作僞的神情,糾結萬分。
那手鐲可是自己的老婆本,之前還想着拿去送給清兒呢,怎麼能給她
而且,那手鐲可是內含防禦法陣,能自發抵擋住仙人級別的攻擊的好寶貝。到了楊嬋那裏,卻只因爲其能變色而博得一個“有意思”的評價。
果然,女人的注意力都不在物品的真正價值之上。
“楊嬋,那個東西怕是不能給你了,我這裏還有一塊太陰星碎片,你可以拿那個去。”
楊嬋看都沒看寧曉從玉佩中取出來的太陰星碎片,輕哼道:“在嫦娥姐姐的月宮中這東西要多少有多少,我還會在意這個剛纔你說自己有道侶了,莫不是要把這鐲子送給你那個道侶”
寧曉點頭,自己跟靈清的事又不是什麼大祕密,也用不着隱瞞。
楊嬋原本心中就有了猜測,如今又經過寧曉的確定,心中總有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
他這麼快就找到了道侶麼
楊嬋並未表現出來,只是將其默默的藏了起來,笑道:“喲,看不出來嘛,離開蒼山不過一個月就找到道侶了,你還真是厲害呢。”
寧曉回想起自己與靈清關係進展之快,也是有些莞爾。
本來寧曉對自己另一半也沒什麼要求,長得看得過去,喜歡自己就行了。更何況靈清還算是一個白富美,因此,寧曉與靈清結爲道侶,倒也不算太過突然。
“不瞞你說,到現在爲止,若是不加上在洞庭龍宮得到的寶貝,我可以算是一窮二白。靈清能看上我這個窮子,是我的福分。你還是把鐲子還給我吧,這可是我給清兒的彩禮呢,到時候請一定你喝喜酒。”
看着寧曉一臉幸福的模樣,楊嬋心中不知怎麼的冒出一股怒火,剛要發作,便想起自己嫂子對自己所說的“當心情劫”。
楊嬋壓下心中的異常情緒,想着趕緊離寧曉遠一些,取下了那個鐲子,拋給寧曉,毫不在意道:“好吧,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兒上,還你就是。不過你又多欠了我一份禮物了,到時候可得還我。”
楊嬋這纔回想起自己的目的,對寧曉正色道:“我看你在洞庭君那裏得到的好處也不是很多也就放心了,人情這東西最是難還,到時候他們少不得要求你做這做那的。”
“聽說這些龍族可不是什麼安分的主,若是他們攪起了事端,你可不要因爲這點人情就傻乎乎的把自己搭進去。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若是被牽扯到了,連皮帶骨頭都不會剩下一點。”
寧曉心裏一暖,自己雖然有些模糊的猜測,但終究不及楊嬋的眼界寬闊。楊嬋這一提醒,也能讓自己少走一些套路。
“嗯嗯,多謝了。要是他們找我做什麼,我就當做看不見,可以吧”
寧曉可不是那種過於重情重義的迂腐之人,面子算什麼東西在這個世界上,能活下來纔是最好的。
楊嬋點頭,對寧曉的態度也很贊同,道:“既然你心中有數,那我便不再多提了,希望你別死得太早,讓你那道侶守寡。”
寧曉一臉狐疑的看着楊嬋,只覺得她每每提起道侶二字之時都帶着莫名的火氣,這是對道侶二字有什麼誤解麼而且從自己拿回手鐲之後,她的態度也明顯有所不同,是真的很喜歡那個鐲子麼
至於楊嬋是不是在喫醋,這個念頭也只是在寧曉腦海一閃而過罷了,那根本不現實。
楊嬋對上寧曉的視線,突然有些心虛,轉過身去背對着寧曉道:“言盡於此,告辭了。”
雖是說着告辭,但腳步卻沒有挪動,彷彿在等待寧曉的挽留。
寧曉見楊嬋要走,保證道:“那鐲子對現在的我很重要,實在無法相送,抱歉。不過我保證,今後一定補償你一個更漂亮的。”
楊嬋聽着這話,心情忽然一暢,嘴角掀起。但由於是背對着的,寧曉卻是沒有看到,只聽到楊嬋略帶歡愉的聲音:“可以,不過我更喜歡花燈,你可得給我補一個我沒見過的花燈,不然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定”
得到了寧曉的答覆,楊嬋邁步往前走去,逐漸與月光融爲一體,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無盡的湖光秋月之中,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寧曉看着楊嬋離開,有些摸不着頭腦,楊嬋這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呢
洞庭龍宮一處掛着“凝光殿”牌匾的宮殿中,從洞庭湖畔離開的楊嬋面色如常的坐在一處珊瑚凳上,與敖寸心閒聊。
“怎麼,你這個樣子可是生氣了不應該啊,你剛纔去找那個寧曦恆之時可是滿臉帶笑的。”
在敖寸心面前,楊嬋的心情變化可是一點也瞞不過去的。
“哪有啊,嫂子,我只是嫌那人太笨了而已。你知道麼,剛纔他竟然跟他師父說,我有話找他說,讓他師父先回去。你評評理,這人腦子是不是在這洞庭湖裏進水了”
楊嬋握着敖寸心的手,不時的搖晃着。她自然不會把真正的心聲吐露出來,而是把寧曉做的蠢事說了出來。
“若真是如此,那寧曦恆也真是太過分了。不過,你也不見得是在爲這件事置氣吧”
敖寸心盯着楊嬋,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