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點頭,這東西雖然只是被人家當做垃圾的,但自己卻受益無窮。
楊嬋提醒自己別爲這個搭上自己,在不損害自己的情況下,這人情還是要還的。
“人情什麼還人情”
鍾馗一臉笑意的從外面踏步而來,但只聽到了玄正最後一句話,不由心中疑惑。
看得出來鍾馗很高興。其實,在聽了寧曉的辦法之後,鍾馗也對集鎮裏一些老一輩的居民託了夢。也算是成效顯著,以前十天半個月都沒人進一炷香的鐘公廟如今也不時會有人前來上香祈禱。
鍾馗每隔個兩三天都會收到一些祈求,雖只是一些雜事,但他卻是樂在其中。
用他的話說就是“總比閒在家裏釀酒來得好”。
玄正將寧曉在洞庭君得到三卷仙法之事告知了鍾馗,鍾馗聞言拍了拍寧曉肩膀,稱讚到:“哈哈,不錯,有好處不忘師長,鍾叔沒看錯你。”
之後,鍾馗又對玄正安慰道:“岑兄,你也不必這麼想,洞庭君那麼富有,還不一定會在乎我們這種角色的報答呢。你看我不是也欠了他這麼多麼”
寧曉見此,怕鍾馗被坑,便將楊嬋提醒他的話對鍾馗說了一遍。
“鍾叔,就算你欠了這麼多,可不要傻傻的爲他們賣命。他們若是有求,你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也就得了。”
鍾馗心裏一暖,笑道:“放心,我心裏有數。”
畫舫裏,寧曉手持清曦鐲,閉目將法力攤如其中,感受着其中密密麻麻的防禦法陣,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興奮。
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終於是見到了一件好寶貝。
煉化清曦鐲的口訣,寧曉在心裏記得牢牢的。寧曉想着自己是當面交給清兒,還是託明天就要回一趟老家的師叔帶給她。
有了好東西,總想趕緊給她。
想到靈清,寧曉嘴角掀起一抹柔和的笑意,自己也是要成家的人了,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此世二十年,前世那些燈紅酒綠,高樓大廈的形象在心裏慢慢淡忘。逐漸替代的,是這幅山水怡人,古意盎然的風景畫。
這個世界更適合自己生活下去也說不定呢。
也許自己心裏對那個世界唯一的掛念,便是那對久經風霜的中年夫婦吧。
我過得很好,你們呢一定要等我回去孝敬你們啊。
一處不見天日,陰風呼嘯的陰森地界,一道金黃色的神光閃現,最後化作一個老者,正是土地公胡炳坤。
這時,一隊身披鐵甲,獠牙突出嘴脣,面貌皆是獰惡的軍士向着胡炳坤迎面走來。
似乎皆是熟識,胡炳坤也沒自我介紹,袖中涌出二十多個光團,靜靜地漂浮在空中。
“這是近兩月一來,神所轄之下新死之鬼魂,勞煩將軍將他們送輪迴轉生。”
那領頭的鬼將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對胡炳坤拱手,聲音粗獷道:“好說,這本就是本將的職責所在。”
胡炳坤見此,道了一聲“有勞了”,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不見。
張丘意識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陰森荒蕪的地界,身邊不是面容青白、渾渾噩噩的白衣人,就是一些身着鐵甲,手持戟戈,毫無生氣的兇狠軍士。
張丘心裏莫名的恐慌,伸手拍了拍身邊與自己一樣着裝的男子,卻沒有得到迴應。
“不錯,你是這次來的鬼裏素質最好的一個。”
一個粗獷的聲音帶着些許冷風傳了過來,張丘轉頭看去,卻見一個人將領模樣的粗hu糙漢子正斜着眼看他。
“這位將軍,在下姓張名丘,只是在下記得自己已經死了啊,爲何還會身在此地還有,這是什麼情況將軍又是何人”
哪知那將領卻不耐煩地撓了撓耳朵,不屑道:“問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你等會兒估計也不會記得,懶得跟你多費口舌。”
將領轉過身去,揮手發號令道:“走,回陰司”
接着便是整齊劃一的甲衣摩擦聲響起,軍士們裹挾着張丘等魂魄向着迷霧深處前去。
張丘本想着逃出去,只是軍士們周圍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屏障,使他出去不得。
“你們是陰兵我已經死了不行快放我走,我是元神大妖,我還有幾百載壽元,我還要成仙啊啊啊”
這時,與張丘同屬與方陣中的一個身材精瘦、比張丘矮兩個頭的老者忽然意識清醒。在認清了形勢之後,老者連忙對着身邊的軍士大叫,還以身體向着軍士們撞去,妄圖逃離此處。
其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那老者見撞不破軍士陣型,只好破口大罵,其話語粗鄙不堪,令人好不厭惡。
張丘也從其中截取到重要線索,這地方,莫不是陰曹地府
只是那將領卻不爲所動,彷彿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至於其他軍士,更是冷硬如鐵,面無表情。
難怪自己已經身死,卻還會出現在這裏了。
張丘見此,也只好勸道:“老人家,你也別生氣了,形勢比人強,我們奈何不了他的。他們既然是陰兵,想來也是送我等前去轉世輪迴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張丘知道這老者懂的比自己還多,剛纔他可是自稱元神大妖的,雖然張丘並不知道元神大妖是什麼玩意,但聽着就很厲害啊。
如今安慰老者,也是想從老者那裏打聽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那老者聞言轉過身來,看清了張丘的樣貌,登時激動的笑道:“原來是你哈哈,你也死了,死的好死得好”
之後,老者又化作悲傷,低首垂淚道:“陸兒吾孫,是爺爺本事不濟,害死了你啊嗚嗚嗚”
那樣子可以說是非常悽慘了。
最後,老者又擡起頭來,死死的盯着張丘,眼中彷彿有一團名爲仇恨的火在燃燒:“是你,你這個罪魁禍首若不是你,陸兒與我也不會遭劫身死”
“我要殺了你,讓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