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牛頭共事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自然知道牛頭的腦袋是他全身上下最硬的部位,甚至於他們平時所用鋼叉的硬度都比不上牛角。
而且,在此之前二人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狼狽,但就算是被打得渾身筋斷骨折,牛頭的角依然能夠保持完好。
但是馬面現在看到了什麼
牛頭不僅被一劍斬去了天靈蓋,就連牛角都被連根斬斷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一個拿着一柄凡間鐵劍的毫無法力波動的小女童
採歌亦是驚愕不已,自己都準備好暴露真正的實力了,結果隱藏得最深的是輕言這個小丫頭
虧自己還準備了那麼久的時間。
“呵呵呵哈哈哈”
“好好的很”
“寧道人,這就是你的倚仗麼但是你莫要小看了我牛頭啊啊啊”
嘴裏發出崩壞的笑聲,一邊說着話,牛頭的身子像是被吹了氣一般開始不斷膨脹,不一會兒,他整個人都比之前大了好幾號。
虯結的肌肉將甲衣撐起,彷彿一隻欲要擇人而噬的兇獸。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甲冑也開始綻放出烏光,在其身邊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防護屏障。..
此時牛頭給人的感覺就一個字壯
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牛頭頭頂的血肉已經癒合,但頭髮還有牛角什麼的卻一點重長的勢頭都沒有。
光滑的沒有一絲毛髮的地中海在仲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看上去頗爲滑稽。
牛頭手中的鋼叉高高舉起,目標直指寧曉身邊的寧石頭,經過剛纔差點被秒殺的事情,牛頭已經不會再把眼前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忽略了。
他要先把這個小女孩解決
只有這樣,才能維護他身爲牛頭人的尊嚴
“牛頭,如果我是你,就會先回頭看看身後,當然,你若要繼續出醜我也不攔着。”
指着牛頭身後,寧曉一臉戲謔。
牛頭雖怒,但理智猶存,見寧曉神色如此篤定,便下意識的回頭往寧曉所指的地方看去。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牛頭一回頭,渾身就像是被一桶冰水從頭頂澆到了腳底,如墜冰窟,就連說話都有些發顫。
原因無他,在寧曉所指的方向正站着兩個身影,一黑一白。
黑白無常
此時牛頭的怒火早已經消失不見,心裏只剩下無盡的惶恐,他已經能預想到這兩個死對頭會怎樣將這一次見聞傳播出去。閃舞..
最終等待他的,將是漫無邊際的嘲諷。
身爲陰司裏堂堂十大陰帥之一,臨陣輕敵之下差點兒被一個小丫頭一劍掀開頭蓋骨
真是丟盡了他們陰司的臉
黑白無常就這麼站在那裏,什麼都沒做,已經讓全場都靜了下來,而馬面也是拋下采歌回到了牛頭身邊,與黑白無常對峙起來。
黑無常範無救平日裏本就是個沉默寡言之人,不回話也沒人會奇怪。
至於白無常謝必安,只見他將哭喪棒持在身前,雙手略帶顫抖,臉上帶着尷尬而不失禮節的笑容。
說起來,原本白無常是想要趕在牛頭碰到寧曉之前攔下他的,至於方式嘛,當然是背後敲悶棍了。
只是寧石頭的那一劍實在太過出人意料,要不是前把哭喪棒拿了出來
謝必安看着牛頭那地中海,心裏暗暗慶幸,要是再慢一點自己怕是要被斬成兩截。
一邊說着,謝必安把哭喪棒收了起來,雙手攏在袖子裏去除那股震盪的酥麻感。
事到如今,謝必安也不想按照之前想的那樣阻止牛頭了,要是真把他逼瘋了,大家都討不了好。
只是,說歸說,黑白無常二人依舊站在原地。
不着痕跡的瞥了寧石頭一眼,牛頭兩個粗大的鼻孔裏呼出兩道蒸氣,隨後魁梧雄壯的身子逐漸縮水變成原樣。
作爲離劍氣最近的人,那一閃而逝的死亡危機告訴牛頭這個小女孩自己打不過。
惡狠狠的瞪了謝必安一眼,牛頭走到寧曉面前,將一個布袋扔到了寧曉懷裏。
“小子,這次算你贏了,趕緊把魂魄交給我”
將布袋遞給採歌,等採歌點頭之後,寧曉燦然一笑,負在背後的手裏東皇鍾禁制悄然散去,然後將魂魄拋到了牛頭身前。
“告辭”
說完,寧曉便拉着寧石頭,招呼着採歌往前走去。
牛頭確認無誤之後,把魂魄收了起來,又將地上自己的牛角攝到手裏,旁若無人的按到頭上,之後頭頂便是好一陣神光閃過。
過了一會兒。
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牛角從牛頭頭頂滑落在地
牛頭臉色一黑,也就是說,自己這牛角是裝不上了
謝必安強忍着嘴角的笑意,對牛頭慌忙道:“那個、那個阿傍,我們還有事,先離開了哈哈哈哈哈哈”
謝必安終於是沒有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就當着牛頭的面。
範無救也默默的轉過了身,背對着牛頭。
牛頭臉色更黑了。
“謝必安,今天你們什麼都沒有看到,是吧”
牛頭手裏出現了小李子的魂魄,手指開始慢慢用力。
魂魄:
“別別別,我們什麼都沒有看到,你別做傻事啊哈哈哈哈”
看到牛頭大有拉着他們一起陪葬的意思,謝必安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制止。
要是那一位大佬歷劫的過程突然中斷醒了過來,看到滿臉高興的自己,那可能是要被用來泄憤的。
馬面也是一臉霧草的看着牛頭,總覺得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自己這牛哥好像變得奇怪了起來。
那可是他們好不容易找到的外快啊,天大大好處都不要了
“口說無憑,謝必安,還有你範無救都要立下誓言,不然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無奈之下,謝必安只好拉着範無救一起許下了誓言。
見此,牛頭才淡淡的點了點頭,收起了魂魄。
之後牛頭又從地上撿起兩塊石頭,不由分說直接塞到了謝必安和範無救的手裏。
“收了我的東西,記得嘴巴嚴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