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地又進去找了一番,我失望地拖着疲憊的身體向陰陽紋身店走去,沒有,什麼線索都沒有,就連一絲一點的痕跡都沒有。
次日一早,我正在躺在紋身店的沙發上,阿龍來了,手裏還提着一瓶酒。
直接倒上兩杯酒,阿龍絲毫不容我拒絕地道,“老闆,陪我聊會兒。”
我有些詫異,他一向沒心沒肺的,平日裏別說傷心難過了,就是我罵到他頭上,他都意識不到。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好戰戰兢兢地坐下,還沒等我問爲什麼,那小子灌了一口酒,自個兒坦白道,“我昨晚夢到海德了,那小子跟當年一樣,一點都沒變。”
我沒說話,也啜了一口酒,原來是被託夢了啊,難怪這小子悶悶不樂。生離死別,這是人生中最不可避免卻也最痛苦的事。
“你別看那傢伙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其實最喜歡做些猥瑣大叔才做的事,什麼穿着女裝掀自個兒裙子啊......”
阿龍在那裏自顧自地說着,我有些不忍心,不過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打算把看到查海德的事情告訴他。
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少越不會感到痛苦,倘若阿龍知道自己的哥們兒在他們的演唱會上海戀戀不捨,應該會很難過吧。
“他好像很痛苦,”忽然,阿龍口中吐出一句讓我有些在意的話,“我看到他不停地掙扎着,時不時發出慘叫,還說什麼“放過我”之類的話。”
我不由又灌了一口酒,原來查海德被紋身囚禁了,只是這種話無論如何我也不敢告訴阿龍。
“老闆,”阿龍擡起頭,滿臉紅暈,他用霧濛濛的眼睛直視着我,道,“那小子說的是不是病魔”
我點點頭,出口的聲音變得艱澀,“一定是病魔,你不用擔心,他已經解放了。”
阿龍放心地仰面一笑,接着一頭栽到了桌子上。
收拾着阿龍的爛攤子,我心裏的思緒開始翻涌,查海德被紋身給囚禁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紋身。
既在陣眼處,又不是我和孫師傅紋的,可若說是石像之類的東西給紋的,偏生它又實現了查海德樂隊成功的願望。
思來想去,我還是找不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腦海中一道白光閃過,我突然意識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一場棋局中,可不只是有執白子的一方和執黑子的一方,我漏了起到最重要作用的東西棋子。
嚥了口唾沫,我看向一旁呼呼大睡的阿龍,所謂棋子,是被人擺佈的,他們有的甚至什麼都不知道,就被人利用完扔了。
這樣說來,阿龍或許也是五行紋身的其中一個人,但是令我更在意的是查海德,死去的人還有被利用的價值嗎
這般想着,我愈發地害怕起來,對方的目的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想要那些人死去,之所以想要開陰門,只是需要被紋身囚禁的靈魂而已。
“宇”門外傳來雯雯的聲音,我頓時收起了自己的思緒,擠出一抹笑容,扭過頭去。
“我給你帶了飯,”雯雯邊說邊往裏走,臉上還露出一副氣沖沖的樣子,“我只帶了一份,說到這裏我就生氣,池許那小子當時跟我說的好好的,沒想到後來卻又消失了,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傢伙。”
我聽着雯雯的吐槽,心裏的情緒也變得複雜起來,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宇,這是田辰矢”雯雯把飯放在桌子上,瞪大了眼睛驚喜地指着阿龍道。
我不由扶額,滿頭黑線,道,“我又不是不認識。”
雯雯一拳打在我的肩膀上,作出一副小混混的模樣,道,“行啊哥們兒,我發現你撩男孩子的能力比我強多了,之前池許那小子長得人模狗樣的,李舒又是個忠犬,現在這個還是大明星,不像我,我就只能攤上一個傻了吧唧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我越發無語,等會兒,剛剛雯雯說就她只能攤上個傻了吧唧的
那不就是我嗎
惡狠狠地笑笑,我道,“今天晚上你就等着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逐漸放棄了心中最後一抹期許。池許一定不會回來了,抱着這樣的想法,我的心裏反倒是送了一口氣。
現在白天在紋身店裏的工作清閒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骸骨兇獸察覺到了不對勁,所以不希望我在那上面多浪費時間。
至於晚上,陰陽紋身店裏除了我,又多了一個人吳胥,他不知道爲什麼也留在了這裏,說實話,他作爲一個門外漢,除了礙眼,倒是沒有起到一點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