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叫救命,誰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身後推着輪椅的女人,好像有點問題。你們看,她看着他的神色,很兇。”
“這位先生,你說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可以幫你。”
……
人羣議論紛紛,也有見義勇爲的人,乾脆的站了出來,要充當英雄。
言晚太陽穴歡快的跳着,一陣頭疼。
這樣下去可不行,人多混亂,雲司翰要是藉機跑了她就沒法控制他了。
言晚急忙笑着說道:“沒事,打擾各位了,他只是身上的燒傷太痛了,忍不住纔會叫救命的。”
“這樣啊?”
人們恍然的點了點頭,也明白理解,雲司翰身上的燒傷那麼嚴重,痛的慘叫也在情理之中。
有人建議道:“小姐,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要是實在痛的厲害,你也給他點麻醉的好。”
言晚連忙點頭,嘴角抿着一抹笑容。
“謝謝關心,我知道的。”
她悄然鬆了一口氣,好在找了個藉口,給圓了過去。
她立即就將紗布給扯了過來,又要重新給雲司翰蓋上,雲司翰卻突然扯了一下言晚的衣袖,將她藏在手裏的剪刀給露了出來。
他指着她手裏的見到,驚恐的尖叫。
“我不認識她,她要殺我!”
言晚心頭猛的一跳,立即就將手裏的剪刀給收起來。
可,剛纔露了一下,還是被很多眼尖的人看到了。
人們看着他的視線,頓時全都變得,警惕而又厭惡。
甚至有高大的男人就氣勢洶洶的朝着她衝來,要對她出手。
言晚渾身發緊,意識到了強烈的危險。
她勢單力薄,根本不可能和這些人打,可雲司翰看起來就那麼慘,她又拿着剪刀,要辯解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佔不了理。
言晚心裏發涼,被雲司翰一招就逼到了絕境。
雲司翰眼底劃過得逞的惡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言晚,我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珍惜的,就別怪我下手狠了。”
看着四周這些憤怒兇狠的羣衆,言晚就算是女孩子,指不定都會被暴打一頓。
別說是再威脅雲司翰了,她現在就是自身難保。
言晚眼睛發紅,咬牙切齒的道:“雲司翰!就不怕我一刀捅死你麼?”
“你不敢的。”
雲司翰篤定。
眼底的笑意,張狂的讓人恨。
言晚神經緊繃,看着衝過來的大漢,幾乎已經預見了她的下場。
這些人都是羣衆,並不像是雲司翰的人,那麼在意他的生死,會因爲她要挾雲司翰而過多讓步。
她若是繼續用要挾的那一招,只會引起更大的轟動,甚至是很快的引來警察,防暴部隊。
那最後,她怕是會被狙擊手,直接結果了。
她現在根本就沒有了選擇,已經肯定的失去了控制雲司翰的機會。
既然控制不了雲司翰,那麼,便同歸於盡,拉他去死!
言晚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犀利,手握着剪刀,猛的朝着雲司翰的脖子刺去。
只要他死了,他也就沒辦法在暗中繼續興風作浪,對付言家,對付霍家了。
“言晚,你竟敢!”
雲司翰看着言晚的舉動,目嗤欲裂的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敢相信。
他想不到,跟小羊羔似的言晚,也真的能動手要他的命。
那樣的狠絕。
兩人的距離又十分的近,雲司翰縱然腦子還能活躍的動,可身體,實在是強弩之末。
他根本沒有力氣阻止言晚。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鋒利的剪刀,兇狠的朝着他的脖子刺來。
一片寒涼。
“砰”
突然從不遠處飛來了一瓶水,不偏不倚的,剛好砸在言晚的手上。
言晚的手腕一陣疼,就偏移了方向,那原本要刺進雲司翰脖子的剪刀,轉彎紮在了他的鎖骨位置。
“嘶!”
雲司翰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鎖骨位置頓時冒出大片的鮮血,將他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
人羣裏,女人們忍不住害怕的驚呼聲。
還有着男人的憤怒罵聲,“這女的太囂張了!大衆殺人!把她抓起來,抓起來!”
下一秒,走過來的男人直接就是毫不留情的一拳頭就砸在了言晚的身上。
言晚的身體哪裏比得過男人拳頭的力道,一下就被打的往後退了好幾部,喉嚨口頓時一陣腥甜的味道。
與此同時,圍着的人們,都紛紛將手裏的東西,水、水果、麪包,都朝着言晚的身上砸來。
她就像是個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還有着人在喊,“把她抓住,警察馬上就來了!”
言晚強忍着身上到處傳來的痛,兇狠的朝着雲司翰看去。
她雖然扎偏了,可他脖子上的血流的很多,是死是活,都還是未知數。
即使他沒死,這破身子,怕是也離閻王又近了一步。
只是可惜,沒有當場將他殺了。
“瘋女人!”
男人一臉兇狠的走過來,伸手就將言晚從地上抓起來,憑藉着男人碾壓式的力量,將言晚直接給提的雙腳離了地。
他罵道:“當衆殺人,還沒有王法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說着,他又一把將言晚給扔在地上,接着,一腳就踢了上去。
痛!
彷彿全身都斷裂似的痛。
言晚顫抖着抱着自己的身體,口中腥甜,濃稠的血控制不住的從嘴裏流了出來。
她掙扎的想要站起來,卻又迎來了男人兇狠的另一腳。
她被踢飛了好幾米遠,直接摔在了人羣裏。
人們退後了兩步,看了看她,又重新往前走了兩步。
有人大喊,“打死她!”
言晚什麼都來不及想,就看見,無數的腳朝着她的身上踢來。
慌亂之中,她什麼都顧不得,只能將頭緊緊地抱着。
“砰砰砰”
沉悶的響聲,在她的身體上一下接着一下的響起來。
捱打的痛,傳遍了她的全身上下。
言晚的眼前發黑,只能拼命的抱着自己的腦袋,可她的理智越來越不清晰了,彷彿,隨時都會死過去。
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