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凡忍不住讚道,老段深深吸了一口道:“敢問娘子,這是何茶,在下也算愛茶之人,卻是從未曾見過如此馨香雅緻的茶。”
佘娘子淡淡一笑道:“此茶名爲猴腦茶,茶仔成熟後形如猴腦,乃陋居附近一處山崖上的幾侏千年老茶樹採來的,那三株老株樹不知長了多少年,每年只得一斤嫩芽,師父說常喝此茶,可定心神,療治內傷頗爲有效”
“是嗎那太好了”
聽到佘娘子這樣介紹,吳凡喜出望外,連忙搶過譚雲英遞來的一杯熱茶,也顧不得燙一口倒下,只股一股熱流進入腹中,卻有另一股馨香的清流迅速匯入全身血管中,那些仍有些殘破的血管,被這股清流撫過,癒合的速度明度加快許多。
“再倒,再倒”
吳凡急不可耐地向譚雲英喊道,譚雲英掩嘴一笑,又給吳凡續了一杯。
老段喝了一杯茶,閉目回味了一番,讚了幾聲,又向佘娘子道:“敢問娘子尊師上名下諱,是否也在此間,我倆想給他老人家請個安”
聽到老段問話,旁邊譚雲英插話道:“師父在閉關,明日可出關,二位可在客室安歇,師父出關再與二位引見”
“甚善”
吳凡喝完茶,見茶壺已空,譚雲英續水燒茶之際,向佘娘子問道:“敢問大姐,那日在客棧中您半夜作法出去所爲何事”
佘娘子淡淡一笑道:“還是未瞞過你們耳目,那日我去水南縣是爲殺一個叫華堅的惡霸,那惡霸平日內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更因他在戰時私通敵國,販賣情報,致使數萬軍民慘遭殺戮,他以爲做得天衣無縫,連朝廷也未知覺便高枕無憂,我殺他是爲祭奠那些被他害死的無辜百姓”
說罷佘娘子變出一個包袱,打開一看是一個滿臉橫肉的人頭。
“把這放在祭壇上,焚三柱香,以慰英靈”
譚雲英點頭取了人頭,向吳凡和老段行了一禮便離去。
老段又向佘娘子問道:“敢問娘子是哪個仙門,娘子所用手段在下並未聽聞過。”
佘娘子回道:“敝門名曰媧神教,剛纔二位所拜的神像便是女媧娘娘,尊下是何仙門”
老段聽了肅然起敬,站起來作了一個揖道:“原來是女媧娘娘門人,幸會幸會貧道原是東漓宗棄徒段道離,敝宗拜的是通天教主”
吳凡側着頭盯着老段道:“你個老狐狸,之前我問你,怎也不說來歷,只見佘大姐一面便如實相告,真是夠義氣”
老段瞪了一眼吳凡,老臉微紅,道:“初見你時,你都算不得同道中人,與你說那些作甚”
吳凡聽了又道:“我們一路走來數月你也未說,那是何解”
老段回道:“你後面沒問,我爲何要說”
佘娘子一旁聽了又掩嘴一笑,忙圓場道:“二位稍安,凡哥兒至情至性,雖年紀尚小,卻是偉男兒胸襟,捨生忘死不負所托,令人敬佩”
老段:“呃”
佘娘子忙叉開話題,和老段探討起道家理論,吳凡聽得一頭霧水,佘娘子與老段境界都比他高出太多,那是他這個修道初哥不能望及的,聽了一會兒只覺無味,便告了一聲罪走出茅舍。
吳凡四下張望,見譚雲英從後面一間茅屋中走了出來,便迎上前去問道:“雲英師姐,此間可有水池”
譚雲英看他年紀相仿,便回道:“兄弟今年貴庚,小女子今年十七歲尋找水池可是要清洗何物”
吳凡哦了一聲道:“我今年十六歲,比你小一歲,看來叫你姐姐叫對了,我有個兄弟嫌他毛色上粘了墨汁,毀了他風流倜儻的風采,吵着囔着要幫他洗洗。”
“你兄弟”
譚雲英正疑惑間,金寶從吳凡後面跑出來,搖着尾巴衝着譚雲英汪汪叫了幾聲。
“咯咯有趣,你們隨我來”
譚雲英將吳凡和金寶帶到一處瀑布下,瀑布下有一個深潭,此時天色已黑,但潭底有許多小石子泛着忽明忽暗的光芒,有如星辰般瑰麗柔和。
“哇這譚底是何寶物,好好看啊”
吳凡驚歎間,金寶早已歡快地汪汪叫了一聲,撲通一聲跳下潭中嬉戲起來。
看着金寶在水中鬧騰,譚雲英笑着說道:“此潭名爲洗星池,聽師父說這潭底有一些女媧娘娘補天后留下的五彩石碎片,乃媧神教聖景之一。”
吳凡聽罷嗅一嗅,訝道:“此間元氣較他處濃郁許多,真是寶地,你們真是享福”
“汪汪”
金寶游到吳凡身邊,忽然渾身一抖,他長毛上的水滴濺得吳凡和譚雲英滿身,吳凡作勢要打他,金寶轉身逃入潭中。
“這臭小子,敢作弄我,等下收拾你咦,你臉上有墨汁,我幫你擦擦”
吳凡胡亂抹了一把臉,發現譚雲英臉上也沾上了含有墨汁的水跡,便伸手過去幫譚雲英擦拭。
譚雲英還未反應過來,吳凡的溫暖的手掌即已抹在她的臉上,羞得她滿臉飛霞,幸得夜色昏暗,看不仔細。
“嗯臉上火熱,還渾身打抖,莫非是受了風寒,雲英師姐,你身子單薄,穿的太少,我找找”
吳凡在無量戒中一陣,取出幾件女人衣服,這些衣服是從西寂宗和圖靈教死去的女弟子儲物戒中找出來的,吳凡隨便找了幾件放在譚雲英面前,道:“這裏有些女人的衣服,我留着也無用,你拿去改改,湊合着穿吧,這裏下山遠,想裁件衣裳確實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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