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治溺水,起死回生,不靈不要錢啊”
吳凡賣力地吆喝着,邵老闆憎惡地轉頭一看,見街邊多了一個陌生的攤位,一個年輕的道士坐在攤後正叫着起勁,攤子旁邊還煞有其事地豎着一招牌寫着“專治溺水,起死回生”幾個大字。
邵老闆看到就心裏堵得慌,在湖上討生活的人最忌諱的便是翻船啊、溺水之類的詞彙,這小子叫得那麼響亮,生怕全湖口鎮的人聽不見似的,極是討人厭,不僅邵大老闆不爽,路人看到吳凡大聲招攬生意都投去厭惡的目光。
邵老闆本來大好的心情被吳凡的叫賣聲一下子便打破了,邵老闆踱到吳凡面前,喝道:“喂,小道士,別叫了”
吳凡擡眼看着邵老闆,奇怪地問道:“這位老闆,你家有人溺水了麼”
邵老闆聽了氣道:“呸呸,你家纔有人溺水呢,這碼頭是我邵家的,不許你在這裏叫賣,快點給我滾。”
吳凡看了看地上,回道:“喂,老闆,你看啊,這是大街,不是碼頭,碼頭的界線還在一步之外呢,你憑什麼不讓我做生意,難道這整個湖口鎮都是你家的”
“你好,你小子有種,你等着”邵老闆指了指吳凡,說完便轉身走了。
吳凡望着邵至強的背影冷冷一笑,心道:就怕你能忍,你叫人來是吧,我等着。
吳凡等了一陣,果然有十來個大漢氣勢洶洶而來,把吳凡的攤位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子,這裏不準做生意,給我滾出湖口鎮。”
一個爲首的壯漢滿臉橫肉,唾沫橫飛地指着吳凡喝罵,吳凡看了看他們回道:“我偏不走,你奈我何”
“找死,給我打”
那羣大漢大罵出口,伸手就打,金寶一見打架立即跳起來跑得遠遠的,在一旁看熱鬧,留下吳凡一個人被十幾個人圍着拳打腳踢。
“哎呀,打死人了,救命啊”
吳凡不停地慘叫呼救,但路過的百姓沒人敢上前解救吳凡,就連遠遠看到此處的幾個衙役都避開了,吳凡一一看在眼裏,那些人打他,他也不還手,以他現在第三級的功力,這些普通人打他無異於幫他撣灰,只要不拿刀捅他,休想傷他一根毫毛。
正在那十幾個大漢熱火朝天地揍吳凡時,忽然湖面上一陣狂風颳來,將碼頭邊的雜物吹得有如風箏一般亂飛,路人紛紛東倒西歪。
“不好了,翻船了”
大風吹了不到半分鐘便停了下來,碼頭上頓時便有人大聲呼救,圍毆吳凡的大漢們聽到呼聲,立即舍下吳凡向碼頭邊跑去,放眼望去,碼頭方圓數裏內數十艘漁船都已底朝天,許多漁夫在水中撲騰,救命聲此起彼伏,頓時大街上涌來無數人下水救人。
“專治溺水,起死回生,不靈不要錢啊”
“烏鴉嘴,就是你這臭道士害人”許多百姓在一旁對着吳凡喝罵不止,吳凡全當耳旁風,繼續大聲地吆喝着。
不多時官府也派衙役來到碼頭,一陣忙亂中一個接一個的漁夫上了岸,沒過多久從湖中撈上來十來具屍體,頓時碼頭邊呼天搶地起來,死者的家屬們圍在死去的漁夫身邊號啕大哭,這時賴阿三混在人羣中,偷偷地看了一眼吳凡,吳凡對他使了一個眼色,賴阿三輕輕點頭便向那些屍體走去。
“啊五哥啊,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賴阿三扒開人羣,看到五哥躺在地上,立即痛呼一聲,撲了上去,五哥的家人也來了,見賴阿三哭的如此傷心都在安慰他。
賴阿三抓着五哥一陣壓腹,人工呼吸,卻沒有一點反應,看旁邊有大夫在救治其他人,便一把將大夫拖過來,喝道:“大夫,快給我五哥治病,不論花多少錢也要把他救活”
大夫搖搖頭道:“這人我已經救過了,心跳都沒有,再也救不活了,節哀吧”
正在這時官府來了一個官員,走到碼頭上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扯着邵至強的衣服喝道:“邵至強,這些打漁的有沒有你家的漁工”
邵老闆臉色煞白,連眼神都有些呆滯了,被那官員拉扯了幾下這才醒來,見是本鎮鎮守陳大人,便撲嗵一聲跪在陳大人面前哭道:“陳大人,救命啊,這些死者全是我家的漁工,這可如何是好。”
陳大人搖頭道:“死了十幾人,這麼大的責任我可抗不起,人既然死了,撫卹費用可不能少,否則按律要抄家充軍”
“不絕不能抓我”
“那兒有個道士專治溺水,不如找他試試”
旁邊有人聽到吳凡的吆喝聲,便建議道,賴阿三聽到有人這麼說,立即撥開人羣,衝到吳凡攤前問道:“請問道長,你真的可以救溺水而亡的人麼”
吳凡裝模作樣地摸了摸鬍鬚,但發現臉上光潔滑滑,只得放下手,緩緩點頭道:“不錯,只要屍體未腐,貧道都能救活。”
賴阿三焦急地道:“那你快救救我的大哥吧”
吳凡聽了卻仍是慢條絲理地道:“貧道雖然能治,可醜話說前頭,我這診金可貴,你願不願意出”
“多少錢都願意給,您快救我大哥。”
見賴阿三答應,吳凡道一聲好,站起身來,提着藥箱跟着賴阿三走向碼頭上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