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道離正色道:“今時不同往日,領袖羣雄不敢說,靜水宗奪一名位應該可以做到,聽聞這百十年來,天鼎宗一直把持着寒淵盟與九大門派瓜分延平大陸疆域資源,以至於其他門派舉步爲艱。加之靈元漸近枯竭,各修真門派紛爭不斷,更殃及無數凡人。五尊使守在人、冥兩界入口又分不得身,若再這樣亂下去,不等靈元枯竭,自己就殺個片甲不留了,你我皆爲修道之人,怎能坐視此等亂象繼續下去。”
孔英勝聽了臉色有些沉重,接道:“那依師弟之意,目下延平大陸亂象當如何解之”
段道離聽了稍稍沉默,又道:“只有集全所有門派的力量,讓德行兼備之人先行成仙,另闢一方淨土,將修真門派遷往他處,方可解這困局,否則一旦靈元耗盡,將會破壞生靈繁衍,成爲一片死地,不僅修真之人會功消成凡人,連尋常生靈也會寂滅。”
“師弟所言不無道理,只是誰來做這領頭之人,那些升爲天仙的修者是否會按這理想去做呢”
聽到孔英勝的反問,段道離憂心忡忡地道:“是啊,又有幾人真的大公無私,肯爲他人着想對了,近日我觀天象,西方萬里有紫霞彙集,延平大陸可有大事發生”
聽到這裏孔英勝臉色微變,點頭道:“靜水宗那麼遠也察覺到了,實不相瞞,自數月前西方接連出現兩次類似之情況後,我武功山洪武門於日前也有一位修者功升地仙了。”
“那修者是誰”
“乃洪武門當今掌門古英爵”
“啊是他”
段道離聽到這一消息臉上現出震驚神色,孔英勝見了並未出現驕傲自得之色,又道:“我那掌門師兄不僅天賦強悍,更是刻苦用功,可惜他不是段宗主心目中的領袖人物之選,說到大公無私確實差了些。”
段道離聽罷接道:“剛纔師兄所說的數月前功升的兩位地仙,師弟也曾親眼目睹其渡劫,一位是五彩山媧神教紫霞真人,一位是南陳國大儒晃巖晃聖人,師弟觀其行止,應是德行兼備之人,若他們聯手,延平大陸興許會有新氣象。”
孔英勝聽了訝道:“居然都讓段宗主見過了,段宗主如此誇讚其二人,想必不凡,只是禍神教紫霞真和晃聖人身後門派聲名不顯,恐怕未必能讓十大仙門折服,難做領袖人物。”
“又是十大仙門,不消除門派隔閡怎能救天下蒼生”
孔英勝搖頭一笑道:“段宗主心懷天下,但十大仙門未必如你所想,貧道也識得十大仙門之領袖人物,說到心胸氣度,他們卻不如段宗主你,若想改變延平大陸格局,難”
吳凡坐在牀上打坐,金寶趴在牀邊的地上,無聊地看着吳凡,而吳凡的心神意識卻在自己體內。吳凡真元沿着已經打開的經脈運行了數十個輪迴,但心神之中似乎總感覺有人在邊上,那兩個毫無形象的人似乎有些親切,看不到模樣,也不知道方位,卻總感覺跟着自己,無法擺脫。吳凡不知道這是將自己的伏矢魄分給嚴君玉之後的併發症,吳凡只感覺到意識無力,又並非肌體無力,吳凡嘗試催動金猿豆兵,但太過喫力,也不是靈力不足的原因,幾番嘗試後便放棄了。
吳凡醒來,看到金寶在牀邊,便問道:“金寶,我打坐了多久,真真可有醒來”
“你已經打坐了一天一夜了,胡真真那裏還沒有聽到傳來消息,凡哥哥,你少了那些伏矢魄,有什麼變化嗎”
吳凡微微一笑道:“功力倒沒退,只是神識似乎弱了很多,連金猿豆兵也祭不出來了。”
“啊那不是不能用法器打架了”
“可能需要點時間恢復吧,走,我們去看看真真和君玉吧”
吳凡帶着金寶首先來到胡真真的住處,靜水宗沒有女弟子,顧神醫便讓自己的夫人來看她,顧夫人看到吳凡來了,忙將吳凡迎進屋內。
“胡真真醒了麼”
“還沒有,吳恩公快坐,你和胡小姐都是大善人,老天一定會保佑你們的。”
吳凡與顧夫人寒喧了幾句,便又去看嚴君玉,嚴君玉也有一個顧家的黃姓婦人在照看,剛讓進去,嚴君玉聽到吳凡進來,便衝出來一把挽住吳凡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
“凡哥哥,你一天一夜都沒來看我了,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吳凡聽了忙道:“君玉你這說的哪裏話,我們君玉又漂亮又可愛,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真的凡哥哥真好對了,凡哥哥,我昨天睡了一天,夢裏全是你,你夢裏有沒有我啊”
吳凡聽了想起打坐時有人在旁的那種感覺,心想莫非她也有這種感受,看來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割斷與她的關係了。
見吳凡有些落寞的樣子,嚴君玉有些着急地道:“凡哥哥,你別生氣好麼,我不是開玩笑,你若是沒有夢到我就算了,我不要緊的”
聽到嚴君玉這樣說,吳凡心裏又生出幾分愧疚來,摸着嚴君玉的頭道:“君玉,凡哥哥也有夢到你,都怪我不好,連累你受傷。”
嚴君玉聽了心中一甜,喜了一陣又道:“對了,我聽黃嬸說胡真真姐姐爲了救我一直還沒有醒來,這份情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她,你還沒跟我說胡真真姐姐的事情呢。”
吳凡聽了便把找到胡真真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嚴君玉聽了立即現出感激的神色。
“胡姐姐太好了,我昨夜也也夢到她了”
“也夢到她了,看來真的是因爲伏矢魄的緣故。”
吳凡聽了微微一驚,心想恐怕這一輩子三個人都要綁在一起了,只是還有什麼後遺症卻要問過真魘老道纔行,不然沒一點兒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