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香泠眼睛不看吳凡,只是淚眼婆娑地盯着譚德勳的靈位,冷冷地回道:“若不是他來咱們家,爺爺就不會”
譚智華聽了一愣,知道譚香泠把譚德勳的死算在了吳凡頭上,吳凡聽了也是大爲尷尬。
譚耀在旁聽了便斥道:“香泠,你怎麼說話的,懲奸除惡乃我輩本份,你爺爺捨生取義,是我譚家的驕傲,他的仇要算到暗影盟與烏蟬子賊道身上,怎可怪罪吳凡,你這不懂事的孩子,給我下去。”
譚香泠聽了眼睛流得更快,掩目而出,吳凡看着譚香泠哭着跑出去的身影,心裏自責不已,便向譚耀道:“譚伯父,此事因我而起,三姐並無說錯,不可怪罪於她。”
譚耀聽了搖頭嘆道:“都是平日裏嬌慣壞了,讓你見笑了,吳凡,你傷未全好,不必急於趕路,還是多休養些時日爲好。”
“多謝伯父美意,侄兒心中掛念妹妹,不知她現在在喫什麼苦頭,早一日救她出來,便早一日心安,就此別過。”吳凡作了個揖便走出了靈堂。
剛一出靈堂,便看到楊曉輝被人扶着走了過來,吳凡愣了愣,忙上前扶住他道:“曉輝哥,你傷得這麼重幹嘛還要出來。”
楊曉輝緊緊抓住吳凡的胳膊道:“凡哥,聽說你要走,我也要跟你一起走。”
“不行,你先把傷養好,再扶田環的靈柩回去,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不回去,我更覺對不住你家人。”
楊曉輝一聽也有些爲難,又道:“田伯父一向視我爲己出,對我關懷備至,愛護有加,沒想到連累他此仇不報,我楊曉輝誓不爲人。”
吳凡拍拍楊曉輝的肩膀道:“有這志氣便好,你回去好好修煉,到了第四級再來找我吧,你也看到了,我們的敵人是如何強大,沒一點本事,這仇就沒法報。”
“那那凡哥,我以後怎麼找你”
吳凡想了想道:“若你練到第四級,便去無垢門找我吧,他們會想辦法聯繫到我,我交好的門派就他們最近,靜水宗地處偏僻不易尋找。”
安慰了一陣楊曉輝,楊曉輝便回去休息,吳凡看了看譚智華,問道:“你爺爺仙逝,你父親和在大哥重傷,你若跟我出去,家中誰去照應,你還是別跟我去了,待在家裏照顧家人吧。”
譚智華聽了便道:“這個凡哥不必擔心,我還有一個二哥譚智勇,他已在趕回來的路上,不出幾日便可回來,我出門不礙事的。”
“你還有一個二哥,怎麼沒在家中”
“他在錦龍門已學藝七年,極少回家,聽說他已修煉到了煉氣化神第五級了,乃是門中的數一數二的天才弟子,他門中準備讓他去參加明年的寒淵大會上的驕子大賽呢”
聽到譚智華說到此處的驕傲神色,吳凡想起來每三年一次的寒淵大會都會比武切磋,重新修訂驕子錄、神雲譜,能報名參加驕子錄大賽的無不是各仙門中的年輕俊傑,這樣的盛況,吳凡自然也想去看一看,只是一想到胡真真還被關押,吳凡便按下心思。
吳凡並未藉助法寶飛行,原因不過是因爲受傷過重,短距離飛行倒還可以支持,長時間卻做不到了,他與申贊硬拼,他的心神損傷很重,不能靠療傷丹來恢復,療傷丹對肉身經脈有效果,但對於心神卻有心無力。
吳凡和譚智華騎馬而行,向北走了兩天,便接近了東楚國的邊境,再過去便是炎龍國的國境,九靈山玉音門是在炎龍國境內,譚智華對路徑熟悉,倒不用吳凡再去看地圖問路。
炎龍國與東楚國之間有一道天然屏障,那便是黃鶴山,綿延數千裏,越是臨近邊境,居民便越少,此時已是冬天,樹葉漸漸凋零,草木枯黃,一片蕭瑟的景象。
吳凡騎在馬上向前望了望,問道:“智華,還要走多遠便可到黑牛關”
譚智華看了看周圍的山勢,回道:“應該最多再走一天半便可到達黑牛關了,凡哥你累不累,要不咱們到前面那個嶺上休息一會兒。”
吳凡聽了便點點頭,二人一狗繼續前行,走不多時,他們便爬上了一道山樑,正準備休息之時,突然發現東邊天空飛來幾個身影,一個人在前面飛,三個人在後面追,後面的人不時祭出飛劍去刺前面那人,前面那人只顧左躲右閃,卻不敢回手,怕是耽擱被他們三人追上。
吳凡仔細看了一看,不認識一人,便轉頭看了一眼譚智華,譚智華也在盯着那些人看,盯了一陣,譚智華臉上現出緊張神色。
吳凡見了便問道:“智華,你怎麼了,莫非你認得其中哪一個”
“那個飛在前面的人好像我二哥”
譚智華待飛在最前面的人飛近一些,臉色大變,開口向那人呼喊道:“二哥,我是譚智華,快到我這邊來”
飛在最前面的人聽到譚智華呼喊,在譚智華不遠處稍稍繞了一個彎,但未回話,卻又向北飛了。
吳凡覺得納悶,不知那你爲何聽到譚智華的呼喚反而掉頭跑了,譚智華見了又跳上馬,向那人追去,吳凡和金寶只得跟上。
吳凡跟在譚智華身邊,見他神情緊張,便問道:“智華,是不是你認錯人了,那人也許只是長是有些像你二哥。”
“不會錯,肯定是我二哥譚智勇,他掉頭飛走,肯定是怕連累我。那些壞人敢追殺我二哥,我與他們誓不罷休。”譚智華拼命抽打着駿馬,向譚智勇飛走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