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完了這些苦力再去抓唄,上頭不是說了嗎,不挖到地火就不算完,就算抓光了北原的牧民也要挖到地火,不然咱們一起跟着完蛋”
“造孽啊,等挖到地火不知還要死多少人”
“這就不是咱們說了算的事了,地火不出,咱們都得死,你說讓他們這些牧民死還是讓我們死,你自己選吧”
吳凡聽到這裏便心裏暗想:“他們驅使這些百姓就是爲了挖地火,挖地火做什麼,他們缺柴燒麼不對,我要去洞裏看看。”
吳凡想完便往山洞方向遁去,不一會兒,吳凡便從一個塌陷的廢洞中鑽出來,他仔細聽了聽,沒聽到有人說話了,便閃身出來,往一個向下延伸的洞中鑽去。
這處人工挖鑿出來的山洞只有一人高,兩人寬,洞口一直向下,不時有人擡着土石往上走,一遇到這情況,吳凡便遁入洞壁中,等他走過去,吳凡再遁出來。
吳凡走了幾里路便漸漸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吳凡放慢腳步,一點點向洞底走去。
越往下洞口越寬,等他看到人影時,洞口已經有四五人寬了。
從筆直的洞口看下去,便看到許多人舉着火把在向下挖鑿,不遠處可以看到有橫向的洞口,似乎連着另外的洞,不時有人取了挖出來的石塊往上搬運。
地底的岩石已然十分堅硬,那些百姓用力地挖着,鐵鎬挖下去,每挖一下都能爆出許多火星,叮叮噹噹的聲音猶如鐵匠打鐵。
吳凡感覺越往下走,溫度越高,從冰刃谷中走過時的徹骨之寒立即又被悶熱取代,那些努力挖掘的苦力們幾乎都是赤裸着身體在幹活。
而在他們邊上總有幾個站着不斷擦汗的長袍人,那些人臉上的圖案是紋上去的,即使擦汗也不能將它們擦下來。
吳凡看到只有三個長袍人在看守着這些苦力,心下暗自計算一陣,突然從黑暗中衝出去。
“什麼人”
一個長袍人首先發現吳凡,只是他話才說完,只見一道亮光閃過,便一頭栽倒。
另外兩個發現動靜正想抽出彎刀,又是一道亮光閃過,又死了一個長袍人。
最後那個長袍人彎刀急揮,擋開飛劍,卻被飛劍震得手腕劇痛,還未退到牆邊,吳凡已經如飛而至,點中了他向身上的穴道。
那些苦力們見到此驚變,都嚇得不敢動作,縮到洞底,藉着火把的光亮,他們這纔看清來人面目,卻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吳凡看了那些苦力們一眼,伸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那些苦力們點頭答應。
吳凡走到那呆如木雞的人面前,那人啞穴還未封,可以說話,看到吳凡陌生的面孔,顫聲問道:“你是何人,你想做什麼”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問你,挖這個地洞所爲何來”
那長袍人聽了立即閉上嘴,吳凡知道他不想說,便冷笑一聲,手中突然多了一隻小罈子,放在那長袍人鼻前。
“你不得好死,巫師們知道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聽到長袍人嘴硬,吳凡氣得挑了一滴闇冥毒液滴在長袍人左腳板,那闇冥毒液一接解到長袍人的皮靴,立即燒穿皮靴,滲透到腳面上。
“啊”
長袍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本就流汗的頭上更是汗如雨下,不到一分鐘,他的整隻腳板完全被腐蝕掉了。
長袍人再也忍受不住,便央求道:“放過我,我就告訴你”
吳凡聽到這裏便一刀斬斷他被腐蝕的腳踝,又止住了流血。
那種燒灼感消失後長袍人喘了一陣,虛弱地看了一眼吳凡,說道:“算你狠,我說,此處地穴是往地心挖掘,目的是挖穿地火,引地火消融掉冰刃谷中的冰雪,好讓我三王教衝過雪隱大陣,到山南富饒之地去。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該放了我吧”
吳凡聽了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有些天方夜譚,但看到現場的情形,不得不承認這個說法便是現實。
地火有多深才能挖到吳凡並無概念,三王教如此大費周張,自然他們是有把握能挖穿地火的。
“冰刃谷連修真者都難以渡過,凡人更別想了,以前聽說三王教想讓雪隱門放開通道,讓北原百姓遷移到山南,看來三王教也是逼急了,否則這樣的辦法費時費力他們都願意幹,這天象崩壞真的到了這麼嚴重的地步了麼”
吳凡想了一陣,又看了一眼那些驚恐的苦力們,心裏頗不是滋味。
“山南的百姓是人,北原的百姓也是人啊,厚此薄彼,真的好麼”
那些苦力見吳凡似乎沒有向他們下手的樣子,其中一箇中年人壯着膽子走前來道:“小哥兒,你不是三王教的人”
吳凡聽了擡頭看了一眼那中年人,見他瘦得皮包骨,雙眼深深陷在眼眶中,若非他目光還在閃動,吳凡還會以爲他是具乾屍。
吳凡又去看其他人,人人都是差不多,可見這些百姓受了多少苦楚。
吳凡感覺喉頭有些哽噎,好容易才壓下激動的情緒,回道:“我不是三王教的人,我是從山南來的。”
“啊,他是從山南來的,他怎麼可以翻過這玉昆雪山”
許多人聽了都發出疑問之聲,那中年人盯着吳凡驚訝地望了一陣,又道:“小哥,你也是學巫術的高人吧,能不能救我們這些人出去,我們在這裏幫三王教挖地火,進來了便只有累死一條路,我家中還有妻兒等我們回去呢”
“是啊,求求大巫救我們出去,我們不想死在這兒”
許多苦力聽了也跟着向吳凡哀求,地上頓時跪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