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要看病,是我家裏有個人快死了,求聖女開恩,去救救他吧”
呼朗跑到大殿前,撲通一聲跪在臺階下,朝着大殿磕起頭來。
少女見呼朗不聽她的勸告,心中有些不耐,喝道:“每個人都說病情緊急,聖女就一個人治得過來麼,累死了聖女誰負責”
“阿惠,不能這樣與人說話,治病救人本是我們冰海靈巫的本職,怎麼可以見死不救”
一個清婉的聲音從大殿中傳出來,呼朗聽了大喜,擡頭一看,只見大殿門口走出一個蒙面少女來,她手中柱着一根長柱,全身裹在灰色的長袍中,只露出一雙清澈的眼睛,眼神中透出淡然、純潔而又慈悲的目光,讓人一見便生出尊敬的情緒。
見到蒙面少女出來,那叫阿惠的少女便退了一步,向蒙面少女深深彎下腰去。
“聖女之言,是爲至理,阿惠知錯了”
蒙面少女微微點頭,眼神中透出些許疲憊,她看到呼朗一聲冰渣,手中長杖一指,一道灰光射到呼朗身上,呼朗身上的冰水迅速消失,呼朗感覺渾身一暖,連忙稱謝。
蒙面少女望向呼朗,問道:“你家中何人需要救命,因何受的傷患”
呼朗便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蒙面少女聽了微微皺眉,點頭道:“此事是有些古怪,不過人命關天,我可以隨你走一遭。”
“可是聖女,您已經連續治了三十個人了,今天不能再出手了”阿惠在旁邊擔憂地說了一句。
蒙面少女搖頭道:“我無礙的,救人要緊些,備駕”
阿惠見蒙面少女這麼說話,知道無法改變她的決定,便應了一聲是,跑到海邊,拿出一隻海螺往海面吹了起來。
嘟嗚
阿惠吹了一陣,本來平靜的海面突然涌起一層層的巨浪,一頭如鯨魚般大的巨獸浮出海面。
昂
那巨獸張開巨口吼叫了一聲,聲浪所過之處又掀起兩米高的浪花來。
蒙面少女見到那巨獸,眼神中現出一絲寵愛的眼神,她不見動作,憑空飛了起來,落到那巨獸背上,阿惠看了一眼呼朗,提着他也跟着飛到巨獸背上。
“呼朗,你指路吧”
聽到蒙面少女吩咐,呼朗便向西邊一指,阿惠嘴裏說出幾句奇怪的話語,他們足下那巨獸聽了又昂地叫了一聲,忽然在它身旁伸出一對巨大的魚鰭,居然各有百丈之長,彷彿一對龐大無比的翅膀,巨獸緩緩一振翅,它龐大的身體便離開水面,向西邊飛去。
呼朗走了三個時辰的路,那巨獸只振了不到十下翅膀便飛到了他住的村子邊上,呼朗震撼之餘,對冰海聖女更加尊敬,忙將蒙面少女與阿惠請進了冰屋。
呼朗的母親看到呼朗這麼快就請來了聖女,大喜過望,忙跪下拜見,卻被冰海聖女扶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冰海聖女收回手,呼朗忙問道:“聖女大人,他怎麼樣了”
冰海聖女皺眉道:“他的身體傷得極重,而且中了極寒之毒,我要作法救他,你們離遠一些,不能讓任何人進來。”
待呼朗他們出去後,冰海聖女便盤膝坐下,將手杖放在膝上,取出一隻小小的瓶子打開後,深深吸了幾口,便開始念動咒語。
晦澀難明的咒語從冰海聖女的口中不停地傳出來,一片淡淡的煙氣從冰海聖女的體內散發出來,整間冰屋中慢慢瀰漫了一層灰濛濛的氣息,隨着少年的呼吸進入到了他的體內。
冰海聖女唸了一陣,她體內不再有灰色的煙氣飄出,她疲憊地又拿出那個小瓶子,又再深深吸了幾口,本來就蒼白的臉色更加蒼白幾分,完全看不到血色。
灰色煙霧再起,再次進入少年的體內,如此週而復始,直到最後,冰海聖女身體一陣搖晃,再也堅持不住,一頭跌倒在地上。
“嗯什麼東西進了我的身體”
吳凡遊蕩的意識忽然察覺到了一絲異狀,一縷灰色的氣體進入到了他的體內,灰氣所過之處,他體內破損的經脈都在迅速的彌合,但他體內受傷的地方實在太多。
吳凡仍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任由這股灰色的氣流任意地進來,隨着傷勢在一點點地好轉,吳凡初時的一些警惕的擔心也漸漸地放鬆下來。
“這灰氣煙氣在治我的傷,難道是有人救我是老段是官師伯還是誰”
吳凡心中閃過許多個面孔,但都被他一一否定,因爲他所熟悉的人裏面,沒有一個人的法力會呈現灰色。
“到底是誰呢管他呢,有人救便是好事,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謝謝他”
吳凡滿心期待地看着破裂的經脈在慢慢彌合,可是當他的經脈修復到將近一半的時候,突然外面再也沒有灰色煙氣進來。
“怎麼就沒了,做事做一半,這功勞可就折上打折了,唉,別貪心了,能治到這樣就很不錯了”
吳凡嘗試着操控自己的身體,忽然身體一動,吳凡睜開眼睛,眼中看到的卻是一個圓圓的屋頂。
“怎麼有個蓋子在我上面,難道我在墳墓裏”
吳凡扭動腦袋,看到在自己身邊不遠倒着一個人,旁邊火塘裏還有未熄滅的火屎發出柔柔的紅光,勉強能看清屋中的情形。
吳凡看到屋內幾乎沒有什麼傢俱,那倒在地上的人一動不動,身上的衣衫並不厚實,遠沒有自己身上蓋的獸皮多。
“是他救的我嗎我在哪裏”
吳凡強撐着坐起來,試着對那倒在地上的人說道:“喂,喂,醒醒,你是誰,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