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進的路上是未知的危險,還是勝利的喜悅,誰也不知道。
所有逃生者的目的地都指向一個地方天河市
河南河北交界的那個小圓圈裏,正經歷着一場變故。
塵土紛飛在街道中,到處都是倒塌的房屋和子彈擊中後留下的一個個圓形黑點,像死者一雙雙黑洞洞的眼睛,無神地看着遠方。
黃沙紛飛着,淹沒了街道上僅有的幾個完整房屋下棱角分明的牆角,使世界蒙上一層薄薄的黃沙。市中心下方巨大的風力發電機組也早已不在工作,倒在地上的那五扇巨大的鋼鐵葉子究竟砸死了多少無辜生命,誰也不知道。
街道兩旁的梧桐樹上早就蓋上了一層沙土,葉子也早已凋零,唯有光禿禿的樹幹插在在模糊的城市輪廓中,承受着高樓倒塌後產生的陣陣次聲波。
梧桐樹葉聚集在凌亂的街道上,成爲一羣可憐的受難者,枯黃是它們的顏色。
一陣寒風吹過,一片梧桐葉隨風飄起,在空中搖擺着,離地面越來越高,最後到達天空,可以俯視整個城市。
這陣風過去,世界又恢復了安靜的狀態,那片梧桐葉開始向下飄落。
它悠悠轉轉,轉個圈,翻個身,最後到達一片人羣衆多的地方。
它落在泥濘的泥土上,像一個孩子一樣,孤獨地躺在那裏。
“啪”,一個強有力的腳踩在了那片葉子上方,不帶一絲絲憐憫。
那個男人凶神惡煞,表情扭曲地看着面前的這兩個小姑娘。
牛仔衣下方是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的手伸向牛仔衣裏,抓住了刀柄,隨後掏出。那是一把已經開了刃的匕首,鋒利的刀刃在塵灰中泛着光。
男人露出猙獰的笑容,恐嚇着面前的兩個女孩。
男人的步伐向前逼近,兩個女孩向後撤步。其中那個活潑一點的女孩臉色驚慌,她手裏抱着一個可愛的玩偶,將玩偶擋在胸前,使嘴對着男人,保護着自己。
而另一個女孩手裏則拿着一個遙控器,兩隻手握着它,大拇指重疊地按在紅色的按鈕上面,手微微顫抖着,腿部也微微發抖。
“你、你別過來”原小原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的眼睛,身子後傾,向後退去。
而男人則更加興奮,他的右腳向前邁了一大步,一點一點侵蝕着兩方中間這點可憐的距離。
“小妹妹,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啊退伍軍人的福利被天河市的高層給劫走,我只能靠打劫爲生了。所以我才加入了那個組織,要不然我還怎麼活喫土嗎”男人應答着。
說話間男人的腳又近了一步。兩個女孩向後退去,心臟的跳動更加劇烈。
退後之時,一個石頭突然把霜降絆倒,“噗通”一聲她雙手在背後支着地面,屁股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男人見對方出現了漏洞,於是抓住機會,兩步當三步地向前跑,內心的興奮暴露地一絲不掛。
霜降睜大了眼睛看着前面,男人健壯的身體像一輛坦克一樣襲來,自己嬌弱的身軀根本無法阻擋。
電信號傳到原小原胸前的那個人偶裏,接着,人偶嘴張開,原本的可愛呆萌瞬間被嘴裏噴射而出的飛速旋轉的刀片給取代。
刀片直直衝向男人,使男人本能地向後撤了一步,躲開了攻擊。
男人掐的時機剛剛好,若是晚一步,胳膊必將被劃個皮開肉綻。
他咬着牙,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孩。原本的氣勢壓制被這一擊逆轉了。
黑夜裏,遠方零星的燈光在山坡下,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使世界勉強清晰。
兩方僵持了幾秒,局面在一時間僵化。
“老師,找到了,她們在這裏”遠處,一個男孩的聲音來了,打破了僵化的局面。
三個人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男人的眼球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後平靜了下來,見形勢不妙,對方的大部隊即將趕來,於是趕緊撤退,消失在旁邊黑色的樹林中。
班主任帶着一個班的人跑了過來,使危險之中的兩個女孩得救。
衆人的腳步在泥濘的山坡上踩出一個個深深的腳印,使泥土四濺,踏破了夜的孤獨與寒冷。
“真是的,下一次不要亂跑要是被對方組織的人殺了,我可怎麼跟你們父母交代啊”老師掐着腰,皺着眉,教訓着面前的這兩個女孩,語氣很是強烈。
兩個女孩低着頭,承認了錯誤,也沒再說什麼。
一羣人沿原路返回,又將自己創造的腳印踩了一遍。
衆人在路上繞來繞去,路面先是窄而陡,而後寬而平,可見兩個女孩走的是有多遠。
走了很遠,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天河市軍事基地。
天河市的暴亂促進了社會上的犯罪,打劫、殺人、強姦到恐怖襲擊、短信恐嚇種種社會問題接踵而至,大大小小,層出不窮。而這些問題大多都是同一個組織所幹的,他們先是武力佔領了市中心,奪取了市中心的科技,給周圍實行科技威懾,隨後進一步擴大自己的勢力,沿着城市中心南下。如今的城市只有北部,西部和東部還沒有被佔領,而其他的地方則早已淪入敵人之手。
這個組織打着反對“科技壟斷”的名義肆意地擴張,當然這個理由只是個幌子。他們目前沒有固定的頭目,是羣衆性自發的組織,又是會有幾個激進的分子上臺演講一番,但是經過調查,他們也就是組織裏普通的一員,算不上頭目。
它們雖然名義上是要打破科技壟斷,讓世界共享科技什麼的,其實上組織成立的根本原因還是社會上的種種問題:公司上層的壓力、親人的瘋病、醫藥費昂貴、兒時的暴力陰影、網絡的輕浮信息、社會輿論壓力、學校的攀比等等等等。
可以說科技的進步雖然給社會帶來了不少的進步,但是另一方面也促成了攀比、輿論輕浮的現象,很多人因受不了,瀕臨崩潰,才組織其了這個龐大的團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