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理神都懂 >第五十九章 天缺到
    虛海藍音瘋狂地笑了一聲,右手一張,巨劍錚的一聲掙脫巨石回到她手上,使得她目光極寒瞬間炸成氤氳,攜裹着殺氣以狂風之法席捲向藍臉魔。

    藍臉魔頓然慌了,嘶喊一聲,以妖力倒退千年的代價掙脫劍氣,倉皇而逃。與此同時,谷底傳來狼王的巨吼聲,強橫的聲波之力使得整座山谷都晃動了一下,跟着就在石筍的倒塌聲中自谷底轟了上來。

    之前那一下撞得太重,使得它陷入短暫的昏迷。

    斯卡蘭特衆人紛紛逃往安全處。

    在狼王撲至之前,虛海藍音已是在虛空某處截住藍臉魔的去路,強烈的情緒使得她宛若死神般斬去它的雙腿,跟着又以拇指在它額頭上大力印了一記,這才以氤氳之法躲避狼王的追捕炸空不見。

    紛紛的大雪落個不休。

    此時的藍臉魔,妖力已是弱至連翩翩都不如的地步,連着遭受兩次重創,使得它在慘叫中如巨石般轟回原地,斷去的雙腿瞬間墜往深遠的谷底去了。

    隨着一聲轟然巨響,砸落地面的藍臉魔口鼻內的鮮血以噴濺的方式激射而出,全身抽搐不止,被爆起的雪霧吞噬其中。

    等雪霧散去之後,倒地不起的藍臉魔身遭已是圍滿了人,它慘吟一聲哀求道:“別殺我”斷去的腿部流血不止,渾身顫抖得厲害。

    “好,我不殺你”

    情緒極是強烈的斯卡蘭特怒吼一聲,以槍身直接砸爆它的腦袋,發出巨大的瓶碎聲,零碎的血肉撲面而來,濺到衆妖的額頭上,顫抖幾下掉落地面。

    藍臉魔的靈魂在哀嚎中寂滅。

    “斯卡蘭特隊長,”把目光從對方慘極的屍體上移開,其中一隻身有巨翅的鷲妖道:“那,天葬峯我們還去不去了”

    “我去它個鬼,”斯卡蘭特恨道:“白猿夜啼那個混蛋特麼荼毒我的家人,我恨不能食其血肉,斷其筋骨”一槍把藍臉魔的屍身穿透,挑往深遠的崖底,“我特麼還幫它”胸口很是起伏了幾下。

    “那她呢”

    鷲妖指往極遠的虛空某處正然躲避追捕的虛海藍音道,語氣裏有着一絲關切之意。

    斯卡蘭特看過去,見雙方宛如一貓一蚊正然開啓追逃模式,現出猶豫的神色,嘆道:“算了,我們自身尚且難保,又哪有餘力幫別人,走吧”

    率衆趕往陰天塹去了。

    憂色極重。

    一舉擊殺藍臉魔後,虛海藍音整個人都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若非被抓住後的悽慘情形使得她強撐下去,她早因力竭而陷入昏迷了。

    她本抱着一絲希望,那就是斯卡蘭特等人會對她伸出援手,但見它們不顧而去,心下苦笑一聲,全力掠往泰器谷而去,腦海裏都是天缺。

    若當真事不可爲的話,她也只能走最後一步了,跟狼王同歸於盡。她還有着最後的底牌尚未亮出,那就是逆影劍訣的最後一式灰燼。

    在泰器谷裏,她藉助粗大的石筍上天入地又跟狼王全力角逐了一陣兒。隨着夕陽落山,暮色漸重,她愈感喫力起來,好幾次都差點都對方抓住。

    不過在狼王再一次撲空她,把某根粗大的石筍撞倒之後,於轟然的巨響中她卻突然興奮起來,精神一振,躲過身後倒塌的巨石,掠往高處。

    因爲極遠的天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河流,正然往泰器谷方向呼嘯而來。這意味着什麼,她再清楚不過是蝙蝠,曾纏住過她的那些蝙蝠。

    嗖的一聲。

    巨型雪烈鳥法陣穿透蒼茫的大雪,往獄法山呼嘯而來。立於陣首的天缺凝身遠望,隨着遠道而來的蝙蝠們把狼王給纏住,他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總算沒來遲”

    他上前一把抱住閃掠而來的虛海藍音,對方見他恢復爲少年的樣子,一臉的詫異,還來沒得及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他黑頭黑腦地攬入懷中。

    “你受苦了”

    等似有反抗之意的對方在他懷裏老實了,天缺才灑然笑了一下,感受着對方懾人的女性氣息,他甚是欣慰道,用力把她收緊:“唉,你都不知道我這一路有多擔心你若你出了意外,我真是”

    加大擁抱的力度。

    把一切的話都傾在這有力的擁抱中了。

    虛海藍音默不作聲。

    被他緊緊抱着。

    此次,他可謂被鬼蘅一語點醒夢中人,作爲神卻事事以人的角度出發,以至心障太多,給事情添了太多的變數。此次若非鬼蘅出現,虛海藍音將會成爲他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痛。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無法繞開萬念靜初,遲遲不面對對方的心意所致。

    作爲一隻有兩世經驗的老狐狸,虛海藍音這前後所爲,他自然明白,只是囿於自己的心障,即由前世而來的所謂的愛情就是要一心一意,即便做不到一心一意,那也得要剋制,發乎情,止乎禮,以至令得對方爲情所困,做人做事都始終欠了一份考慮在其中。

    她爲什麼要一意孤行

    還不是想通過傷害自己的方式進行消極的反抗。

    這樣的少女心,他太懂了。

    只是囿於心障之故,就採取了裝傻的態度。

    鬼蘅一語,可謂使得他深深認識到,既然世界變了,那自己也不能墨守成規。尤其是此次揹負使命,就更不能心障太多,該殺的人就必須去殺,該愛的人就必須去愛。心障太多,會擋住自己的腳步的。

    以對方的性子,若不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的話,她是不會聽話的。再好的搭檔,也沒夫妻強。爲了中州城,也爲了自己的心,就不苦着了。

    回過頭一看,他深深認識到,這些天自己何嘗不是在跟對方大搞內耗,意見時時不一致,力也沒使到一塊兒,甚至還被對方帶亂了節奏,心下不禁苦笑一聲:“一隻佔盡生態的老狐狸,卻被一隻涉世未深的少女牽着鼻子走了這麼久,你還真是糊塗啊。”

    他初時也並非不知道把主導權交給對方的害處,之所以放權,而是打着讓她受挫的主意,只有讓她受挫意識到自己不適合作爲主導者,她纔會聽自己的。

    在心障未除的情況下,他這樣做也沒什麼錯,只是正如鬼蘅說的,這方法過於迂迴,等她意識到錯誤的時候,說不定就已經釀成無可挽回的悲劇。

    眼前的局面就是最好的說明。

    總之,他是深深認識到了自己捨近求遠的錯誤。

    眼見着被蝠陣裹起來的狼王撲了過來,宛如一隻龐大的黑色巨繭,他調動意念把蝠陣驅散後朝虛空處用力一握,直接以幻出的大手把狼王給捏爆了。

    轟的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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