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理神都懂 >第二百零一章 巧取豪奪(3)
    當時眼見着鳳翎當頭撒下,怒海沉天哼了一聲,於獸背上一拳轟了上去。他作爲國主,黑山國的各種法寶,其祭破之法,他自然清楚,當時就以特殊的拳勁破了鳳翎,再次被西海岐伯等人圍住。

    “黑山國都是我的,鳳翎它還用的上嗎”

    環視衆人,怒海沉天睥睨道。

    西海岐伯苦笑一聲兒,“老臣自然清楚,但不得不爲,厲心望川乃黑山國第一大千古罪人,罪在必死,國主今日想救下他,怕是辦不到了。”

    他當然知道鳳翎對怒海沉天沒用,意在擋他一下爲黑山渡河等人爭取擒殺此人的時間而已。對他來說,此次行動無論到何種地步,都必須保證不傷及國主這個大前提,黑山國亂至眼下的地步,還非得怒海沉天率領不可,否則就不足以走出泥淖。他們自問都沒有這個能力。空有愛國之心,卻乏率國之能。有了這個基礎,一旦被怒海沉天殺過去,到時他們投鼠忌器,再擒下或者誅殺厲心望川,那就難了。

    怒海沉天笑了一聲兒,“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攔我”霸刀一出,直斬西海岐伯而來。滾滾刀氣,如海浪洶涌,把西海岐伯逼退十丈。

    “父親,”西海無傷趕忙追過去關心道。

    西海岐伯揚了下手,“無礙。”

    也就這麼一攔,那邊厲心望川就已中了埋伏被拿下,慘叫聲遠遠地傳過來。怒海沉天忿然作色,瞪了西海岐伯一眼,轉身趕了過去,速度很快。

    西海岐伯等人跟上。

    “西老你怎麼樣”等衆人趕至,見西海岐伯面色蒼白似是受了重創,黑山渡河情急關心道。

    “無礙,”西海岐伯揚手道,“依計行事吧。”爲了兵諫的事兒,他這大半年來殫精竭慮,尤其是這幾日,不眠不休地連軸轉,看上去跟個鐵人似的,實則已心力耗盡,全靠一口氣撐着。本來就是油盡燈枯的人,適才又生生接了怒海沉天一刀,就更是不行。

    他這個狀態,本來傲心無塵等人是不願他再參與進來了,黑山國可以沒有我傲心無塵,可以沒有我泉心淵明,可以沒有我陌上明樓,但不能沒有西老。

    奈何西老不聽,也只能答應了。

    關鍵的關鍵還是,此次行動茲事體大,若缺了西海岐伯的話,在成算上就會低很多。他們這些人多是將才,打架什麼的都還行,也不缺必要的謀略,但在對細節的把握上,卻遠遠不如曾是黑山國國相的西海岐伯。大事成於細節,努力多時,成敗全看今天了,無論如何,不能功虧一簣。有些結果,譬如此次西海岐伯極有可能會隕落,他們其實已經看得很清晰了,但不敢去想啊,所以都多了份悲壯在心裏。

    國難當頭,沒有不能犧牲的人。

    見西海岐伯這樣,衆人都壓下心中的憂慮,在他的率領下,憤然追逐怒海沉天去了。

    “老爺,”追上後,見厲心望川傷成那樣,其妻淚落,關心道:“你怎麼樣啊”

    全族的人亦是淚落。

    這些年,在厲心望川的庇護下,他們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已是過慣了舒服日子的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起始,在聽到後院撞破屋頂的聲音的時候,國相夫人就要趕過來看看,但因全府上下都被陣破的轟鳴聲嚇破了膽,一片混亂喊叫,這邊還沒等她把混亂壓制下來,那邊厲心望川就出事了。

    到了這時,她自然再顧不上這些,喝道:“跟我去救老爺。”率衆掠出。作爲將門之女,她這些年雖說很少再動武了,但本身的底子還是在的,出手也是不凡,怒海沉天前腳剛救了人,她後腳就趕到了。

    見父親傷成這樣,厲心望川的小兒子厲心茂陵直接跳過來守着,跪下哭道:“父親”

    “陵兒不可”

    怒海沉天這些年防人如防火,不經他允許誰也不準靠近半步,怕國主怪罪,國相夫人制止道。

    “隨他去吧。”怒海沉天道。

    國相夫人這才放了心。

    “父親,”得了國主的允許,厲心茂陵才放開聲哭起來:“我們可怎麼辦啊會不會被殺”

    “不要喧譁,”盤坐的自救的厲心望川艱難道,又看往妻子,“請務必保護好國主。”

    國相夫人淚落點頭,轉身看往後方追趕而來的叛逆,也不知道心下是個什麼滋味,休說保護國主,就是跑也沒了可能,若非當年不忿之下誅盡孃家的話,現在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但現在什麼都晚了。

    她未出閣時,因母親出身俘虜,以至受盡府中的凌虐,使得她嫁給厲心望川后殺盡了孃家人。

    “唉”

    厲心望川嘆了口氣就沒再說話了,繼續自救,等略略恢復才跪下請罪道:“國主,請治微臣的罪,都是微臣一時不察,才終令得叛逆得逞”

    怒海沉天把他拉起來,“行了,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儘量爲你爭取時間,治傷要緊。”

    厲心望川心下苦笑。

    對他來說,別說妖骨被傷已是沒了痊癒的可能,就是能,也沒意義了。現在如意幻珏已失,他再無扭轉乾坤之能,就靠着眼前的這些人,根本無濟於事,非但救不了國主,連滅門之禍也都已在眼前。

    相府其他人也都一樣,沒想到,轉眼間偌大的基業就這樣完了,也不知道逃不逃的出去的,昔日的輝煌較之眼下的驚惶,十足令人淚目。

    就這樣,一大家子人跟着一個失勢的國主,而家中的頂樑柱又命在垂危,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一時間,當真是日暮窮途,好生悲涼啊。

    國相夫人率人逃走後,本是驚惶不安的國相府上下就更是混亂不堪,能搶的就搶,不能搶的就燒。對他們來說,現在大陣已破,相府無主,誰還顧得上誰啊,不搶白不搶。女的搶錢搶衣服搶首飾,男的就搶錢搶女人,火海中一片亂糟糟的,喊殺聲四起,衣服被撕爛的裂帛聲,女人反抗奔逃的尖叫聲,到處都在響起來,昔日平靜死寂的相府,現在已全然被混亂取代,大亂初起之時,所有人都瘋了。

    不但相府,其他很多地方也都基本這個狀態。

    大雪紛紛揚揚的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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