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道理神都懂 >第二百二十章 巧取豪奪(22)
    “哈哈哈,你撐不下去了,”隨着醉音於劍勢之下抵抗得愈發艱難,任沉浮大笑道:“你倒是能,居然到了現在還可以扛住,但沒用的我告訴你,老夫信諾,說要今天殺你就一定會今天殺你。”

    長久地對抗,事情到了後來,醉音每擋下對方的一劍,就必是身影激盪,看去恍恍惚惚的,如若身受霹靂的荔蘿山鬼,形神都沒了狀態,鮮血一改逸出而爲噴灑,全身都亂了,唯獨那雙眼睛還是堅定的,當然,任沉浮也沒好到哪兒去,眼耳口鼻,都不同程度地出了血,看上去就像在哪兒被誰毒打了的臭乞丐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血邊外翻,很是嚇人。

    二人因着彼此間的勁氣,衣衫皆是襤褸至不成樣子,任沉浮像個乞丐,醉音露出背肌,相較而言,醉音要稍好些,她畢竟是女子,對衣衫的着力要比任沉浮大,這也導致她吃了不少暗虧。

    鬥至此時,任沉浮尚有說話的餘力,她則連這點都沒有了,被如風的劍勢繃得苦不堪言,經受長久地彈打,其十指已有七根化骨,就是沒化骨的,也是血肉交融,慘不忍睹,使之汗珠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其忍痛的樣子一點都不可愛,但是深沉。

    “結束了”

    隨着驚心動魄的戰況又僵持了一會兒,眼見着醉音已是繃至瀕於昏厥的邊緣,任沉浮大喝一聲,劍勢大開大合更趨猛惡,鏖戰至此,方見轉機,他自是精神大振,亮出所有兇性,先是以虛空勁化開山盾,跟着掠身閃退,於高處劈下青色的劍氣。

    只見在那片風雲激盪的虛空處,隨着任沉浮這一掠一喝,門板似的開山盾即時自醉音身後撞過來,而擎天劍氣則於其身前上方嘯至,一先一後,大有畢其功於一役之勢,果不其然,醉音先是慘哼前撲,被身後突然而來的開山盾撞得鮮血噴吐,神離形外,跟着就是蹀躞的劍氣撲面而來,切往靈魂處。

    這命懸一刻,醉音也是狠人,強收靈魂入體,於劍氣到時,骨指一勾一放,以弦影破劍氣,爆出浩然之聲,與此同時亦以虛空勁化五殤琴,在任沉浮身後給他狠狠來了一下,“咚”的一聲兒,出位之刁鑽,把這老頭打得就像被重手法夯到頭部的山羊,身體一繃,痙攣了幾下,其狀煞是可笑。

    論其狀,明顯比醉音慘。

    被開山盾給撞過來,醉音是全身受力,在尚有意識的情況下,還不至於失態,任沉浮不同,是直接被夯的頭,跟個豬一樣,當時就懵圈了。

    對他來說,還真特麼氣啊,滿打滿算對方沒了還手之力,一擊必殺,哪想到都這樣了,她居然還能詐屍,猝不及防給他來了下狠的。

    當然,若論傷勢,醉音就要重多了,雖然憑着狠勁於命懸一刻反撲了對方一下,但到了此時,這種事情有一無二,再難爲繼,被劍氣的餘力刺穿身體,慘哼一聲,隨琴退落,其恍惚的身影,宛若大風中的衣衫,搖搖擺擺,形神俱衰,隨時有倒下的可能。

    但即便這樣了,她還是咬着牙扛下去,繼續以殘力跟對方周旋,以任沉浮之能,雖然被夯了頭,但昏聵也就是瞬間的事情,跟着就反擰過來,大罵一聲。

    “爾母婢也”

    醉音冷笑,現出快意之色,她這些年跟人幹仗,從來就不是喫虧的人,被對方這樣對待,肯定得打回來,她凌厲的人,絕不白挨誰的,便將計就計陰了任沉浮一把,她的確不行了,但還不至於像對方想的那樣沒了一戰之力,便示敵以弱,把局面給扳回來。

    當然,雙方都是心智老辣的人,絕不是說說那麼簡單,期間如何拿捏分寸,都是需要極高的智慧和技巧作爲基礎的,若沒了這個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眼見着局面被扳回去,任沉浮大怒,直接以虛空勁困死醉音,卻被對方以弦影破局,兩相俱損,肉身炸裂,成了血人,頂了那麼久才扳回來,醉音哪可能再給對方二次近戰的機會,雖然這樣下去遲早也難免身死,但任沉浮想全身而退的話,亦沒可能,勢必會跟着一起下去,就是生還,也成了廢人。

    至此,這筆賬對任沉浮來說,就有些划不來了,不過划不來歸划不來,這架還是要打的,難不成就這樣算了那以後還怎麼混是以仍舊賣力殺敵,打到哪兒算哪兒,等師兄拿下怒海沉天再合力擒下此女不遲,雖然那樣以來會被分功,但總比死了廢了好。

    一念及此,他也就釋然下來了。

    於此,醉音自也心知肚明,但目前雙方勢均力敵根本就沒辦法可想,唯一能破局的就是西海岐伯二人的黑刀陣了,若二人能在怒海沉天被擒下前功成,那就還有扭轉的機會,否則勢必代價慘重。

    當然,對眼下的她來說,暫時還無力分心這個,光一個任沉浮就夠嗆了,哪還有餘力想別的,是以動了一念就即時撂下,全身心地投入到對敵的狀態。

    隨着戰況再次陷入僵持,二人的對轟也是愈發地激烈起來,每次對轟都是肉身炸裂,血出的就像從血池裏撈出來一樣,琴音凌厲,劍氣張狂,你來我往,全在一個狠字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頂到什麼時候”

    任沉浮發狠。

    “那你就看着好了”

    醉音陰冷。

    二人就這樣以狠對狠地鬥了一會兒,當烏雲般的刀氣自內城往這邊壓過來的時候,醉音正然以弦影接下任沉浮的一劍,“轟”的一聲兒爆開巨響,二人爲勁氣所及,皆是往後顛仆而去,任沉浮手足揮舞像塊門板,醉音則身在琴下如射落的大雁,期間,雙方皆是身上炸出小面積的血水,就像膚下藏了很多炮仗似的,被逐個點燃,一個一個地炸過去。

    當然,這對雙方來說,都是心神不濟使得真力失控破膚而出的小事,真正讓他們感到有大麻煩的是,有第三者突然加入了戰鬥,尤其是醉音,此人給她的壓力之大,可以說是毀滅性的,直接以強橫的虛空勁把她給吸了過去,她本就戰力不及對方,現在又這個樣子,就更是毫無還手之力

    至於任沉浮,則被對方以虛空勁打了一拳,重傷而去,去前還大罵一聲兒,“爾母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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