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身形從高空疾行,掠過主島外圍,直接去往位於島嶼中央的南汪帝都。
整個主島都風平浪靜,但南汪帝都的氣氛卻明顯有些凝重和壓抑,陳陽直接在帝宮上空按下身形,落在國殿前方。
很快,殿內便有腳步聲傳來,幾名在殿內當值的文官走出,看到陳陽歸來,全都張大了嘴巴,一臉的呆滯之色。
幾息之後,才彷彿突然間回了魂一般,身形一哆嗦,趕緊上前,撲通撲通全都跪了下去,“恭迎陳帝回朝,臣下等人還以爲,以爲……”
“以爲陳某掛在了元磁天幕內,已經回不來了是吧?”
陳陽冷笑,一邊說着,徑直就向國殿內走去,於大殿上首落座。
幾位文官嚇的身形都在哆嗦,同樣也跟了進來,並且第一時間又跪了下去,“啓稟陳帝,臣下等人自然不敢妄自猜測……”
“此事乃是仙央大帝對外宣稱,而且是在兩天之前,那時,距離陳帝的十日通碟已經過去整整四天了,所以外界各方纔無奈地相信了此事……”
“兩天前,仙央大帝不但對外通傳,稱陳帝您已經隕落,甚至還要求四國國師和大元帥在三天之內趕往仙央帝都覲見,否則後果自負。”
說到這裏時,旁邊的一位文官接過了話頭,一臉的憤慨之色,“陳帝,仙央大帝這分明是想摘您的桃子啊,這一次覲見,他絕對是想趁機一統西牛五國!”
“日前,國師已然動身,去往前方邊疆海濱之地的大軍,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應該已經與大元帥一起,在趕往仙央帝都的途中了。”
“因爲明日,就是仙央大帝限定的四國國師與元帥覲見之日……”
“一統西牛五國?哼哼,當真是好大的口氣啊……”
聞言,陳陽頓時就冷笑了起來,當即起身,“陳某倒要看看,他憑什麼橫加干預,從我手中奪取戰果!”
“咻!”
話聲攸落之際,陳陽已然出了大殿,直接騰空而起,向着陸地的方向而去。
他並不急着趕路,因爲還有一天的時間,這一次去往仙央帝都,一切都將徹底落幕,自然最好是在東原四國的國師與大元帥被迫覲見仙央大帝的時刻降臨了……
……
仙央國東部!
一片連綿起伏的羣山上空,兩道身影正不緊不慢地向着仙央帝都的方向掠空而行。
這二人,正是東原國的國師司空懷,以及大元帥仲孫克。
無論是司空懷,還是仲孫克,臉色都陰沉無比,透出抑鬱之意。
直到現在,他們都不願相信陳陽已經隕落了。
但以他的性格,若非如此的話,十天通碟的限期已過六天,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未現身?
更何況,仙央大帝又怎麼可能會在這種事情上打馬虎眼?那可是他的生死大敵啊,騙得過四國高層,他莫非還能騙得過陳帝不成?
而且,南汪那邊也有消息傳出,稱陳帝去往了元磁天幕,而且確實進入了其間,一直都沒有出來。
如果有選擇,司空懷和仲孫克絕對不會去往仙央帝都覲見,因爲這絕對是一場鴻門宴,可謂是危機重重。
但如今陳帝已隕,仙央國一家獨大,哪怕是東原四國聯手,也絕非其對手,若是不低頭的話,仙央大帝一聲令下,整個東原國,都將因此而生靈塗炭。
“國運五龍現,西牛帝道崩!這個預言說的難道不是陳帝?而是仙央大帝?”
一邊踏空而行,仲孫克一邊喃喃自語,臉上的神色糾結無比,充滿了不甘,“國師,此事我不信,陳帝乃是四帝之姿,怎麼可能會隕落在元磁天幕內?”
“他一定只是被某些事情牽絆了,只要一出元磁天幕,收到消息後,必定會第一時間趕往仙央帝都,屆時,一切都還有逆轉的可能……”
聞言,司空懷搖頭苦笑,雖然看錶情似乎是並不看好,但眸中卻也迸出了希冀之芒,“希望如此吧……”
類似的一幕,在仙央國其它三個方向的邊界也正在上演着。
北部,北荒國的國師與大元帥並肩而行。
西部,西疆國的國師與大元帥一前一後,都在哀聲嘆氣。
而南部接近海域的區域,南汪國師與大元帥一邊前行,同樣也在小聲地交談。
“國師,這一次去往仙央帝都覲見,絕對是一場危機四伏的鴻門宴,仙央大帝的真正意圖,簡直是路人皆知!”
大元帥似乎頗爲憤慨,一邊說着,竟已咬牙切齒,“不出意外,藉着這一次覲見之機,仙央大帝必定逼迫我等臣服,尊他爲共主,無形中實現五國一統……”
“陳帝雖也曾伐我南汪,但人家是光明正大降臨,憑本事奪取的新帝之位,這個世界強者爲尊,先帝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說的,至少,本帥服他……”
“但仙央大帝這樣的做法卻未免有些令人不齒,他這分明是在竊取陳帝的戰果,而且還假借覲見之名對我等進行逼迫,而不是光明正大而戰,當真虛僞!”
“那又如何?”
聞言,南汪國師臉上浮顯出苦澀之色,搖頭苦笑,“我南汪四國雖還有大軍無數,但這只是常規戰力,一旦發動只能生靈塗炭,最終還是影響不了註定的結果……”
“現在我四國大帝皆隕,國運失落,高層戰力方面,根本就無法和仙央大帝抗衡,爲了南汪國的無數子民,哪怕再不甘,你我也只能低頭臣服啊。”
這個道理,南汪大元帥雖然也心知肚明,同樣也輕嘆一聲,滿臉都是悲憤之色,卻再也發不出半句牢騷。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夜幕降臨,隨後,東方又微露出一抹魚肚白。
天色漸亮,前方的地平線上宛若一頭巨大凶獸般的仙央帝都,也終於映入了視線之中,今日,便是四國國師和大元帥,齊覲仙央大帝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