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揮手將燒烤架移到店門口,陳陽當即便取出一條亞種天龍魚,開始了烤制。
這一次,或許是因爲知道喫完就沒的再喫的緣故,黃裙少女喫的特別慢,兩條天龍魚吃了頓飯時間。
此時,第三條天龍魚已經烤好,陳陽隨手裝盤,繼而便擡頭向店外望去,微微一笑道,“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條天龍魚了,不知哪位客官想嘗一嘗滋味?”
“道友,這條魚……老夫要了!”
陳陽的話聲剛落,杜老頭就立刻擡了擡手,圍觀的仙民們轉首望去,人羣自動分開了一條道。
走到烤架前,杜老頭滿臉的肉疼之色,咬牙翻手取出了一個須彌袋,向着陳陽遞去。
這個須彌袋中的一千仙玉,其實就是陳陽四天前交給他的那一千枚,正好是兩個月的鋪面租金。
其實杜老頭這間鋪子,一年也就只能賺個七八百枚仙玉而已,如今卻搖出一千枚仙玉買一條魚喫,他自己也是糾結無比,簡直肉疼的彷彿從心頭上剜了一塊肉似的。
但爲了求證陳陽的天龍魚是不是真的那麼美味,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咬牙豁出去了。
不過就是兩個月的租金而已,若是此事能夠證實,那麼,接下來自己得到的回報,將會更多,舍不着孩子套不到狼,就是這個道理……
這麼想着,杜老頭臉上的肉疼之色也淡去了一些,接過陳陽遞來的魚盤,也不用筷子了,更沒去四方桌那兒坐着,伸手就捏了一塊魚肉塞進了嘴裏。
下一瞬,杜老頭的身形劇震,微張着嘴,雙眼瞪的溜圓,整個人彷彿被雷劈過一般,當場石化。
足了兩息之後,他才倒抽一口涼氣回了魂,眼中迸出炙烈無比的精芒,猛地高呼一聲,“我的媽呀,這也太好吃了,老夫好幸福啊……”
一邊說着,竟是滿臉陶醉地端着魚盤在原地轉了兩圈,微閉着雙眼,彷彿白日升仙一般,徹底地沉浸其中……
這一幕入眼,店門外圍觀的仙民們頓時再次譁然……
“我靠!演了四天,今天終於上新戲碼了……”
“這回的託更假,簡直就是在污辱我們的智商!”
“是啊,太氣人了,一個老頭竟跟小丫頭似的,滿臉陶醉地轉起了圈圈,真不知這臉皮怎麼長的,也忒厚實了……”
“有點不對勁啊,這不是杜老頭嗎?這家店子原本就是他的,按理說街面上都是熟人,應該不可能給租店的當託嘛。”
“原來是這樣,鬧半天這家店是他的啊?估計是看四天沒開張,擔心人家不租了,這才親自上陣當起了托兒……”
“不對,杜老頭跟我說了,他的鋪子租出去籤的可是一年的租約,而且都已預付兩個月的租金了,就算魚館不開張,他也不着急啊……”
旁邊,黃裙少女的兩條天龍魚已經喫完了。
很快,杜老頭的一條魚也啃完了,跟黃裙少女一樣,一個糟老頭子竟挨個地吮自己的手指頭,看的一羣圍觀的仙民們紛紛惡寒。
最後,他深深地看了陳陽一眼,什麼話都沒說,把盤子底舔乾淨後,轉身就一溜小跑地走了,似乎極爲激動和興奮的樣子。
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再回想一下杜老頭深深看了自己一眼的眼神,陳陽冷笑一聲,揮手便將烤架送入了店內。
人羣依舊在議論着,這一次已經有一半的人相信了,都是認識杜老頭的老街坊,估計明天還會有人出手嘗試,因爲心頭實在是太好奇了……
“魚哥哥,你這店子裏缺人麼?”
陳陽正準備關店門,一直等在外面的黃裙少女卻是立刻走了進來,滿臉的討好之色。
眼巴巴地看着他說道,“你看你再怎麼也是個東家,總不能什麼事都親力親爲吧?要不本小……我在你這兒打雜行不行?”
“掃地洗碗什麼的我都會,也不要工錢,只要一天喫一條天龍魚就行……”
陳陽一聽就愣住了,隨後立刻反應了過來,直接就把頭搖成了潑浪鼓,“不用了,一條魚能賣一千仙玉,請個小廝工錢這麼高,小店實在養不起啊!”
“你……”
黃裙少女氣壞了,腮幫子都鼓了起爲。
心道自己怎麼着也是十大洞天之一林屋山洞天之主,林屋大帝的小女兒,若不是因爲逃婚翹家,怎麼可能在這種小地方給人掃地洗碗?
不過,這些話也就只能在心裏腹誹一下了,爲了能喫天龍魚,卻是絕不能說出來的,否則消息傳出去,非得被逮回去不可。
這麼想着,黃裙少女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眼眶子立馬就紅了,鼻頭也抽了起來,一副帶雨梨花的樣子,可憐兮兮地哭訴道,“魚哥哥,你的心腸太狠了,太沒有同情心了……”
“人家可是被繼母從家裏趕出來的,流離失所,所有的仙玉都支持你的烤魚事業了,現在沒飯喫,沒地方住,賣身給你打雜都不要……”
“哇,林宓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以後只能上街乞討爲生了,要是遇到壞人的話,欺了都不敢聲張,只能忍受凌辱,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着說着,這丫頭竟是當真放聲大哭了起來,把店門外路過的一些仙民都驚動了,臉上帶着狐疑,紛紛向店內張望。
“靠!這比陸萌萌都厲害啊……”
陳陽當場就傻眼了,這種陣仗他一向沒辦法,實在無奈之下,只能點頭答應了,“行了行了別哭了,收下你還不行麼?”
“不過說好了,一天一條不可能,十天一條是極限,若是表現好的話,偶爾給你加個餐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