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將陳陽打量幾眼,蕭北江微微一笑,這才接道,“之前聽蕭管事說,你手中有一種在龍魚,美味無比,堪稱仙界一絕,不知本皇能否有那個口福,能一嘗其滋味?”
“就是一條魚而已,城主大人有興趣,本散人便爲你烤上一條便是了……”
聞言,陳陽微微一笑,片刻都不曾猶豫,一揮手間,直接就將一個烤架取了出來,翻手取出一條天龍魚,當場開始烤制。
這一幕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亞歷山大,黑寡婦,林宓和連奴嬌四人全都是一愣,臉上神色頓時就有些古怪了。
不過他們對於陳陽是有着絕對信心的,既然他這麼做,自然就有其道理,所以四人都沒有出聲,就這麼站在一旁看着。
亭榭內,北潭天府的管事蕭拂塵也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陳陽居然也會烹飪之道,而且居然還是烤制,這種烹飪方法在仙界並非主流,他還真有些擔心陳陽浪費一條天龍魚。
不過,這抹擔心很快就化爲了震驚。
隨着烤制,天龍魚獨有的濃郁馨香,很快便彌散開來,這可是烤制,再加上特殊的調味香料,比起清蒸和紅烤,那香味可是濃郁太多了。
整個後院都充斥着濃郁的馨香,那些禁衛們都狂吞口水,禁軍統領和蕭拂塵二人也一樣如此。
“果然奇香無比,便是本皇,都從來沒有聞過……”
蕭北江的臉上浮顯出欣喜之色,微笑着頻頻點頭,盛讚不已。
片刻之後,這條天龍魚烤好,陳陽裝盤,一旁的禁軍統領接過,端入了亭榭,而陳陽則揮手將烤架收起,臉色平靜地站在那裏,頗有點寵辱不驚的感覺。
亭榭中,蕭拂塵暗咽口水,目光直勾勾地落在石桌上的魚盤內,而坐在石桌前的蕭北江,則拾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身形一震之下,直接就閉上了雙眼……
陶醉,太陶醉了,美妙的滋味在口腔中彌散而開,所有的味蕾都在跳舞,滋味難以言表。
足有近十息之後,蕭北江才睜開了雙眼,滿是感慨地輕嘆了一聲,並沒有說任何話語,直接開動,不過小半盞茶的工夫,便已將一整條天龍魚都喫完了,丁點魚肉都不剩……
隨後,他再次閉上雙眼,又自回味了十幾息的時間,才轉首向陳陽看來,微笑頜首,“這是本皇品嚐過的最美仙餚,今日當真是三生有幸了!”
說到一半,他的話鋒驟轉,衝着陳陽擺了擺手,“罷了罷了,看在天龍魚的份上,之前的一切便不再與你計較……”
“你只需將魚源交出,本皇便任由你離去,而且不會將你趕出北潭城,以免你被待在城外遠處的北陵仙皇斬殺!”
他確實是惦記上陳陽的天龍魚了,這等無上絕味,任誰都欲罷不能。
蕭拂塵是沒那個能力強行奪取陳陽的魚源,所以沒動這種心思,但在這北潭城內,蕭北江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有這個能力,自然會動這種心思。
這無疑是在告訴陳陽,本城主都無須對你出手,若是你不識相的話,只需將你趕出北潭城,你就必死無疑。
在他看來,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不過就是天龍魚的魚源而已,再珍貴也終究是身外之物,陳陽別無選擇,必定是會主動獻出來的。
一樣能達到目的,與其仗着城主之威強奪,倒還不如讓陳陽自己獻出來,傳出去也不會影響他的名聲……
這一切,陳陽全都心知肚明,但卻並未多言,一旁的林宓丫頭卻是看不下去了,一聽自己最愛的天龍魚源要被奪走,這丫頭簡直就跟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當場就跳了起來。
滿臉都是怒色,擡手便向亭榭內的蕭北江指了過去,毫不客氣地厲聲怒斥,“你這個老不死的,簡直太不要臉了,居然盯上了魚哥哥的天龍魚源,簡直就是癡心妄相……”
一聽這話,蕭北江的面色一沉,立刻就動了肝火。
不過,林宓只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修爲實力也僅才仙王中期,實在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真要和這種小丫頭去計較,傳出去都會被人笑話。
所以,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林宓丫頭一眼,目光很快便移轉,落到了陳陽的身上,冷哼一聲當即便道,“本皇剛纔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今日你們沒有其它的選擇,只有兩條路可走……”
“要麼將天龍魚源交出來,本皇對之前的一切既往不咎,甚至還可以容留你們在北潭城內尋求庇護,這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否則的話,便是本皇礙於身份不對你們出手,但之前你們算計本皇,擾亂北潭城的秩序,便是本皇不降罪,將你們趕出城主府,卻是毫無疑問之事。”
“但那樣的話,你們終究還是難免一死,這天龍魚源反倒還會落入北陵之手,未免暴殄天物,所以,爲了天龍魚,便是被人詬病,本皇恐怕也只能在此地出手了……”
說到這裏,蕭北江的話鋒驟轉,語聲也陡地變厲,“立刻交出天龍魚,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堂堂一城之主,仙皇后期的存在,竟爲了一條天龍魚,便強取豪奪,當真是叫人無語啊……”
他的話聲剛落,陳陽便搖頭嘆息了起來,說話間側首向亭榭內斜睨了一眼,毫不客氣地撇嘴嘲諷,“這天龍魚源,本散人今日若是不給,你……又待如何?”
蕭拂塵皺起了眉頭,似想出聲勸說兩句,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搖頭嘆息起來。
“放肆!”
見他如此挑釁,亭榭內的蕭北江頓時勃然大怒,擡手一拍身前的石桌桌面,轉首就向禁軍統領看了過去,“還愣着幹什麼?速速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