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陳陽的目光掃向禁軍統領,當即點頭,“所以,本散人可以和你去一趟城主府,將此事……調查清楚。”
禁軍統領原本還想下令讓禁衛擒人,但現在陳陽都已經答應配合了,且此事尚還有爭議,並不能確定陳陽就一定是盜匪,所以,他也不便拿人。
猶豫了片刻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如此,那便隨本統領走吧,你們最好老實一點,若是敢耍什麼花樣,本統領絕不客氣……”
說完,冷哼一聲,當頭轉身就走。
一衆護衛們分成了兩路,將陳陽一行五人,還有那位自稱洪某的中年男子夾在中間,跟在統領的身後,向着東潭城的城主府而去。
四周圍聚的大量仙民和各方強者們,也有一些人跟了上來,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跟過去看看熱鬧也是好的。
不過片刻工夫,城主府就到了。
此時,唐浩天和北陵仙皇已然到了前院,就在前院一角的石桌前坐着,相談甚歡。
一衆護衛們與陳陽六人進入府內,而那些跟着一起過來的仙民和各方強者們,則在府外翹首而望,顯然是想看出個結果來。
看到北陵仙皇的一瞬間,陳陽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意,此事已然徹底篤定了。
便是林連二女,亞歷山大和黑寡婦四人也是在愣了一下後恍然大悟,臉上皆浮顯出憤慨之色。
反觀北陵仙皇,卻是滿臉得意洋洋,雖然並未說話,卻挑釁似地站着陳陽不着痕跡地揚了揚下巴,彷彿是在說,看,你小子再能折騰,最終還不是落到了本皇的手中?
“大膽狂徒,你可知罪?”
隨着一行六人進入前院,護衛們也退到了一旁站下,而東潭城主唐浩天,則是在將陳陽上下打量一眼,聽禁軍統領將事情稟報完,面色一沉,直接就向陳陽斥了過來,“竟敢盜到本皇的頭上來了,還不立刻將本皇的芝仙寶血還回來……”
這個老傢伙果然也是個老狐狸,一見面並不說此事將如何處置,僅僅只是讓陳陽將芝仙寶血還回去。
這分明是一種誤導,讓人覺得只要將芝仙寶血取出,還回去,今日之事便能有個交待,極有可能只是輕罰而已。
若是換作旁人,當真偷了他的芝仙寶血,或許心頭猶豫之後,還真就將寶血取出了。
真要那樣的話,便等若承認了偷盜之事,屆時唐浩天想如何處置都可以了,再難有辯駁翻盤的可能……
陳陽顯然不會上當,寵辱不驚,微微一笑便回道,“本散人並未盜取城主大人的芝仙寶血,何罪之有?”
“哼,還想狡辯嗎?”
唐浩天面色一沉,厲聲斥問,“本城主纔剛丟失了一滴芝仙寶血,你立刻就有寶血出手,而且還賣的如此鬼崇,不是你盜了……又能是誰?”
“城主大人真丟了芝仙寶血?”
“啊?”
這個問題實在太出人意料,唐浩天陡地一怔,滿臉狐疑地上下將陳陽打量了幾眼,這才點頭,“本皇丟的芝仙寶血,確實是一滴,你……問這個幹嘛?”
“既然城主大人丟的芝仙寶血只是一滴的話……”
陳陽微微一笑,臉上浮顯出釋然之色,“那麼本散人手中的芝仙寶血,那就絕對不可能是城主大人的了,此事……乃是城主大人誤會了!”
說話間,他的右手一揮,立刻便有十道毫芒激射而出,在陳陽的身前齊胸的高度懸浮,一字排開。
這分明是十個雙指大小的玉瓶,裏面都有一滴色作七彩的液體,僅才黃豆大小,分明正是——-芝仙寶血!
“什麼?這……”
看到這一幕,唐浩天騰地一下驚立而起,張大了嘴巴,眼珠子都險些瞪出眶來,滿臉震驚之色。
石桌對面的北陵仙皇更是當場傻眼了,倒抽一口涼氣,怔怔地看着陳陽身前一字排開的十個玉瓶,眼神都是直勾勾的,就彷彿見了鬼一般。
整個城主府的前院內外一片死寂,無論是那些禁衛,還是指證陳陽的中年男子,全都當場石化。
圍在城主府外,翹首向裏張望的一衆仙民和各方強者們,更是在陡然一怔之後,皆身形劇震,倒抽涼氣之下,紛紛失聲驚呼……
“天啊,整整十滴,果然全都是芝仙寶血……”
“這簡直太驚人了,芝仙寶血對仙級強者衝擊修爲桎梏的成功率有不菲的提升效果,一滴兩滴倒也罷了,若是接連十滴吞下去,順利突破,那簡直就近乎板上釘釘了。”
“此物便是一滴都罕能見到,便是在中層天,無論何時流落出來,都會引發騷動,有價無市,立刻就會被人買走,更別說十滴了。”
“從來就沒聽說過哪裏曾有十滴芝仙寶血一同出世啊,這可當真不是一般的大手筆……”
“看來,此人應該不是盜取城主大人芝仙寶血之人了,人家手中有十滴寶血,何須再冒此大險,盜取城主大人的寶血?”
“但此事透着詭異啊,若他手中的寶血不是盜取而來,何須鬼鬼崇崇地在聚寶閣找人出手?隨便放到拍賣行,賣的仙晶更多嘛。”
“難不成那指認之人在說謊?但這沒道理啊,若無此事,他又怎知此人手中有芝仙寶血?太詭異了,簡直糾纏不清……”
“撲通!”
隨着驚呼聲四起,唐浩天身側不遠處的城主府總管,卻是身形劇震,突然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面色慘白,滿透絕望之意,“城主大人,屬下有罪,寶庫中被盜的寶血總共是十滴,屬下擔心被責罰,這才謊報一滴的!”
一聽這話,陳陽都愣住了,轉首向跪倒在地的總管望去,搖頭感嘆,“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