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發生了什麼?離火焰海正在迅速地消退,不過數息而已,幅員就縮減了一半……”
“焰海內側的虛空中懸浮着一個寶盞,整片離火焰海都在向着寶盞的壺口傾泄而去,這是一件控火冥寶,簡直匪夷所思,居然能收取離火焰海。”
“嘶!這得具備多強悍的控火之能啊?要知道,便是我祝融部的三大帝初境巫宗,也都無法將離火焰海收取,唯有祖巫大人才能做到……”
“是那個傢伙乾的,看哪,祖廟前方佇立着一道身影,居然是一位巫民,他是怎麼進去的?先前那位人族冥修又去了何處?”
“難道潛入我族祖廟的並非人族冥修,而是這位巫民所化身?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吼!”
“竟敢強取我祝融部祖廟前的南明離火陣,不管你是何來歷,今日都必將被鎮壓於此。”
“無須多言,此人只是巔峯冥王而已,離火焰海消失的一瞬間,就是他的伏誅之時……”
“戾……”
“轟隆隆……”
圍聚巫民的最前方,那數十位冥皇境的祝融部巫民高層們更是震怒無比,體內的修爲全都催動了,分別佇立於不同的方向,杜絕陳陽逃走的可能。
而那四位修爲實力已達冥皇巔峯的巫宗,則在陸續狂吼戾嘯一聲後,全都身形掠出,目眥欲裂,探爪便向陳陽……遙遙抓來!
“呼……”
“咻!”
與此同時,最後一道青紅焰浪也傾泄而來,沒入了噬焰盞內,成功地將整片南明離火收起之後,寶盞也化爲了一道毫芒,以極速激射而至,直接沒入了陳陽的眉收,就此消失不見。
“想要鎮壓陳某,你們……憑什麼?”
“嗡!”
“轟隆隆……”
面對這一幕,陳陽夷然無懼,淡淡出聲,魂海深處的巫脈殘符也再次全面催動……
頃刻之間,嗡鳴聲伴着驚天的轟鳴從陳陽的體內傳出,這枚巫符雖然仍舊是殘缺的,但形成它的巫族十二部氣息之中,屬於火之祖巫的氣息,卻已完滿。
並且還與整枚巫符完美契合,可謂是穩固無比,絕無崩潰的可能。
隨着巫符全面被催動,這一刻的陳陽髮絲飛揚,衣袂飄動,古樸暴烈的氣息從他體內無形中彌散出來,凝而不散。
很快,在陳陽三丈高下的巫族軀身腦後,一尊高達百丈的古樸法相便悄然浮顯了。
赫然正是南方火之祖巫句芒的樣子,獸頭人身,赤發紅須,不怒自威身披紅鱗,耳穿火蛇,腳踏火龍……
這方天地,屬於南方火之祖巫。
所以,隨着陳陽成功地在腦後凝聚出能量狀態的火祖法相,立刻就引發了天地的共鳴,整座祖廟所在的黑色*都微微輕晃了幾下,高空中更是風起雲涌,氣象驚天。
法相高達百丈,陳陽更是佇足於山巒的半山腰處,整個身形和腦後的法相都顯露在虛空中,便是極遠處的整個祝融城無數巫民強者們,也都清晰可見。
只要是祝融啊的巫民,誰都能一眼認出這具法相代表的意義是什麼。
正因如此,黑色山身四周的近處,以及遠處的祝融城,整片天與地都陷入了沉寂後,無數巫民都身形劇震,倒抽涼氣之下,紛紛駭然地張開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火祖法相?這怎麼可能……”
“此人究竟是誰?短短十六天,他竟已將祖廟中的火符完全參悟透徹,甚至還將火祖法相都凝聚出來了,如此驚人的火巫天賦,簡直聞所未聞!”
“便是我祝融部的三尊帝初境巫宗,多番參悟祖廟中的火符,都不曾做到這一點,沒有任何人能將火祖法相凝聚出來,此子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虛空中,正向着陳陽掠身撲來,探爪便抓的四尊巫老,更是身形劇震,臉上駭然之下紛紛驚呼,身形更是宛若約好了一般,在半途中便已戛然而止。
“凝聚火祖法相,便爲祝融部傳承巫子……”
看到這一幕,陳陽心頭大定,臉上浮顯出微笑,初始還是淡淡出聲,但說到一半卻立刻面色一沉,厲聲相斥,“本巫子在此,在祝融部僅次於祖巫大人,便是三位帝初巫宗,也不過與我平起平坐,你們還不立刻參拜,究竟……意欲何爲?”
言下之意,這分明是在暗指眼前的巫民們意欲謀反,不尊祝融祖巫聖令的意思。
四名巫老身形劇震,臉上都浮顯出憤慨之色,但張了張嘴,卻愣是沒能說出一句反駁的話語來。
畢竟陳陽所說的一切,只要是巫民,無一例外,全都知曉,根本就沒有反駁的可能。
於四周圍困的那數十尊冥皇境高層們,更是滿臉糾結之色,面面相視間,一時也全都沒了主意……
反倒是最外圍環伺的那數巫民,數萬之衆,基本上都是冥王境或冥師後期,巔峯的修爲,卻是片刻都沒有猶豫,最爲直接,身形一震之下,臉上浮顯出狂喜之色,紛紛跪伏於地。
“見過巫子大人……”
數萬巫民,一起參拜,萬衆齊聲,化爲一道聲音,震天撼地,令陳陽腳下的黑色*,都微微輕晃了一下。
這分明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
那四尊巫老和數十尊冥皇境高層們全都傻了眼,轉首掃過身後跪伏一地,滿臉炙熱景仰的巫民,最終神色一黯,輕嘆一聲,也都抱拳單膝跪了下去。
雖然極度不甘,但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甕聲甕氣地亦是齊聲參拜,“見過……巫子大人!”
一切塵埃落定,陳陽的臉上浮顯出笑容,一直都懸在嗓子眼的心,在這一刻,也終於徹底地落了回去……